第二卷 圖畫中不再有你 第一章 外婆家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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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幹淨,春天的腳步已經悄然來臨。
屋子外,是一片陽光明媚的世界,太陽掛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灑下一片柔和的暖金色的光芒。不似夏日裏灼熱的烈日,早春的陽光溫暖得如同冬日裏柔軟的棉被,蓋在身上隻覺得暖和而舒適。
蜿蜒的小路上,密密麻麻地鋪滿了散碎的石子,石子的形狀是不規則的,不過石子原來尖銳的棱角早已經被往來的行人磨平了,安靜地躺在地下。石子小路仿佛記錄下了這裏久遠的曆史,延伸著,一直到達遙遠的地方。
路邊是幾棵落了葉的樹木,粗糙的樹皮仿佛是年過七旬老人臉上縱橫的溝壑。仔細觀察的話,還會發現樹木的枝幹上已經長出了嫩綠色的小芽,預示著春天到來的跡象。
已經是大年初四了,外婆家似乎已經冷清了不少。不再有表兄弟堂姐妹的歡聲笑語和嬉笑打鬧,廚房裏隻剩下外公外婆略微佝僂的身影,忙碌不停。
小狗歡歡不知疲倦的叫聲在屋子裏回響著,那隻白色的小狗似乎也不滿沒人陪它玩耍。
仿佛世界中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林雪用纖細的小手抱緊了自己的身體,把頭埋在膝蓋裏,一直拖到腰間烏黑的長發披在身上。沒有人陪她說話,陪她玩耍,年幼的沒有同齡夥伴的孩子總是容易感到孤單的。
腳踝一陣癢酥,林雪慢慢地抬起頭來,一條粉嫩的舌頭舔著她白皙的臉蛋,小狗歡歡發出了“嗚嗚”的輕叫聲,一雙琥珀色的圓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可憐的樣子,就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林雪輕輕把歡歡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溫柔地撫摩著它柔順的毛。
抬頭看向窗外,陽光正好從窗子的縫隙中射了進來,照在小雪的臉上,她笑了起來,明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身上有溫暖的感覺。
無聊的翻箱到櫃,不知從什麼地方掉下來一個淡紫色封麵的相冊,相冊剛好砸在了小雪的頭上,她疼得“哇哇”大叫了起來,埋怨了幾句,然後用稚嫩的小手拿起相冊,強烈的好奇心讓她忍不住翻開了它,裏麵是自己以前都沒有看到過的照片,有外婆外公年輕時的合影的黑白照;也有媽媽小時候,紮著羊角辮光著腳Y子在小溪裏撈魚的照片。不過引起她注意的卻都不是那些,而是一張菜園子裏夕陽西下的背景裏,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抱著還是嬰兒時期自己的照片。
她問外婆那個小男孩是誰的時候,外婆隻是溫柔地撫摩著小雪的頭,滿臉欣喜的表情,她滿臉皺紋的臉上笑成一朵燦爛的菊花,她指著那個小男孩說:“那個小男孩是你的小舅舅。”她答了聲“哦”便不再說什麼了,隻是抱起小狗歡歡,和它愉快地玩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