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舊人
    洛逸又要了蘇陌離好幾次，似乎是要將萬載欠下的全部補償回來，直到看見蘇陌離臉龐上掛著明顯的倦怠，才緩緩退出，替愛人就地清洗幹淨身體，將人抱起來出了聖泉。
    記憶一複蘇，他就瞬移來了九霄，九幽那邊候著的幽尋等人怕是等急了吧。
    再次撫上懷中之人的臉頰，在對方的唇上偷了個香後，將人抱在懷裏，回了曦沐往日的寢宮，小心翼翼地將蘇陌離放在床榻上，閃身回了九幽。
    蘇陌離動了動手指，很快疲倦感再次湧上，陷入沉睡。
    四位長老候得也急了，卻仍不見動靜，心裏著急，又不敢接近聖泉。聖泉是獨屬神皇的領地，即便是身為長老的他們也沒有資格隨意接近。
    “也許陛下已經醒了，”有人提議道，“陛下若是憶起我們的所為……恐怕是不願見我們的。”
    即使見到了，也怕是一頓怒火中燒的責難。
    “或許我們該去陛下的寢宮外候著。”又有人複議。
    其餘兩人點點頭，一起去了神皇寢宮。
    而蘇陌離的確是在寢宮中的，隻是他如今實在沒什麼力氣，更別提追究這些家夥的問題了。
    ……
    “阿錦，我就猜你會在這裏。”
    九幽某處非管製區的街道上，幽嵐突然出現在小弟身側，無奈地一笑。這地方，他的小弟不時就會來上一次。
    幽尋告訴他們主已經蘇醒，應該還有些事兒要去九霄處理，無需多候，幽錦就直接來了這裏。幽嵐記得，這條街道是名為澄華的少年與幽錦初遇的地方。
    那時候的幽錦一時新奇，裝作了被欺淩的可憐少年，誰知卻被另一人所救。第二日的兩界宴會上，他如願地見到了救下他的少年，九霄嚴家的下任家主，嚴澄華。
    接著，感情就變得如同潮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澄華還沒醒嗎？”幽嵐幽幽問道。
    萬年前，澄華昏厥後蘇醒，幽錦大喜，可對方卻在得知了曦沐轉世輪回的消息後神色大變，再次昏迷過去。這一次，足足萬年，而再次之前，澄華甚至沒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複。
    沒能親口告訴他，這份感情，他能否接受。
    被戳到痛處，幽錦勉強提起笑意：“是啊，還沒，我……那個人也醒來了，澄華也許也會醒的。”
    “阿錦，你……”
    “姐，”幽錦打斷道，“不管澄華何時才會醒來，我都會一直陪著他的。”
    他的生命漫長無期，他還有足夠的時間等待。他相信那雙令自己沉迷的眸子終會張開，他希望對方睜開眼後，第一個看見的就是自己。
    滿滿的都是自己。
    “這種事，隨你好了。”
    幽嵐甩甩頭，對此毫不在意。
    倏地，眼角掠過一個人，幽嵐心頭一驚，回首望去，對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街道旁。
    幽嵐瞪大了一雙眼，麵色陰沉。
    “姐，怎麼？”
    “剛才那個人，你看見沒有？”
    “誰？”
    幽錦也轉過身，隻是那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幽嵐神色愈加嚴肅。衝幽錦揮手。
    “跟著我，我們要追上他！”
    連續幾次瞬移，幽錦緊緊跟在幽嵐身後，不知道有什麼事什麼人能讓幽嵐變得如此煩躁。
    霍地，幽嵐猛然間加快速度，在幽錦還未反應過來的刹那，已經伸出了手臂，擋住了一人的去路。那人神色有寫緊張，一雙眸子裏寫滿了不可置信的恐懼。
    幽錦突然明白幽嵐神色俱變的原因了。
    這人的模樣雖然變了，可靈魂本源的氣息卻絲毫未改。本是同根的他們很快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可是，幽錦的臉色卻陰得可怕。
    “你為什麼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