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記憶空白
    一堆的問題接踵而來，反倒讓歐陽宇邪一時語塞，應接不暇。尤其是對方問道“小五是誰”時，他的神色更是古怪了起來，最終還是選擇低頭沉默。
    這一下，讓本就冰冷的紅龍更為不悅。
    “你最好現在就說清楚，若是不然，你那兩個朋友也要給你陪葬。”
    歐陽宇邪的臉色晦暗不明，他倒不擔心客棧的兩人，就算他不清楚蘇陌離的底細，但那位羽刹宮的少宮主可不是軟腳蝦，說欺負就欺負的。但這裏畢竟是北方，龍宸宮的地盤，難保他們寡不敵眾。
    “我的名字是歐陽宇邪，一個過路人而已。”提到自己的名字時，歐陽宇邪滿懷希望地抬眼瞄了一眼靠在牢門旁的紅龍，見對方仍沉著一張臉，才垂下腦袋繼續敘述，“小五是我兒時的一個好兄弟，我隻是覺得你長得和他很像，也許是我弄錯了吧。”
    歐陽宇邪的失控，正式因為看見了紅龍的麵目。看著那張酷似小五的臉，他以為好兄弟背叛了自己。
    龍宸宮——那是他絕不能容忍繼續存在下去的地方。
    “力量要用在正途上。”
    正想著，耳邊回憶起那一抹殘魂消散前的言語，歐陽宇邪抿了抿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像本座？”紅龍笑出了聲，也不知是嘲諷還是別有他意，“你把本座當成了你的兄弟？真是可笑！你憑什麼這麼想？”
    歐陽宇邪閉口不答，腦海中卻是一團亂麻，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又逐漸有暴走的趨勢。
    小五……眼前這個狂傲的家夥覺不可能是那人。那麼小五，你究竟去了哪裏……
    你還活著嗎？
    “本座在問你話。”等不到回答的紅龍上前一步，勾起歐陽宇邪的下巴，對方的眼卻硬是不看向自己。紅龍心裏煩躁不已，很想給他一巴掌，可竟然發現自己下不了手。
    就像剛才在客棧裏突然犯了頭痛一樣，他總覺得腦中的某根弦開始崩塌，出現了異變。
    歐陽宇邪也注意到他神色的不對勁，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歐陽宇邪準備主動出擊。
    “你還好吧？”
    紅龍一甩手，就將歐陽宇邪連衣服帶人丟到了牆角。
    “少管閑事。”
    “……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咬了咬牙，雖然現在脫困很簡單，但歐陽宇邪知道自己的能量很混亂，一時間還理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解不開心中的謎團，他就無法安心。
    “……說。”紅龍坐倒在牢內的麻草上，說道。
    “你是從什麼時候加入龍宸宮的？”
    紅龍驀然射來一道冷光，眼神不善。
    “你怎麼知道我屬於龍宸宮？”
    “你手上那是青龍暗印，我見過。”自從變強以後，歐陽宇邪也不會對於這種程度的威脅感到膽怯了。但也依舊心驚，真不知道宮主的實力又達到了怎樣的高度。
    翻了翻手臂，紅龍接受了這個回答。
    “自小就在，具體的時間已經記不得了。”
    “自小……”歐陽宇邪想了想，接著問道，“你小時候就被收為正式弟子了嗎？”
    紅龍思索了片刻，突然抱緊了頭。
    “……我想不起來……你這家夥，別以為讓你問你就能得寸進尺查我戶口了。”
    說罷，麵目猙獰地瞪了歐陽宇邪一眼。
    歐陽宇邪了然地點點頭，或多或少有些憂心，眼前的人失了不少剛才的狂傲之氣，好像個病人一般抱頭蜷縮在那裏。
    他有種不好的感覺。
    “抱歉，我會注意。”歐陽宇邪也有身為囚犯的自覺，這種事情在魔門時經常發生，被鞭打、辱罵，如今的待遇，實際上已經算是好的了，“從五歲到二十歲之間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歐陽宇邪已經做好了對方狠狠教訓自己的準備了，這種私事問出口，歐陽宇邪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太對。
    但想要搞清楚心裏想的，就必須弄清楚這個。
    他不想再被蒙在鼓裏，隨時可能發狂入魔。
    誰知，空氣中的冷氣劇增，卻也隻是片刻，又恢複了平靜。
    紅龍站起身，氣色已正常了不少。
    “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那麼抱歉，我的記憶中有一段空缺部分，就是所謂的記憶空白。況且，我也沒必要回答你如此無聊的問題。聽著，你最好在這裏乖乖呆著，別惹出事來。要是再走火入魔……下次也許我就直接砍了你，別指望能活命。”
    紅龍揮了揮手，獄卒立刻為他打開牢門。
    “看嚴些，一出情況就彙報上來，他很危險。”
    “是，屬下會注意的。”
    門外，走進一名官服男子，見到紅龍馬上小跑過來，輕聲耳語了幾句。
    紅龍將他揮退，走回牢門邊。
    “你的朋友來找你了，如果不想他們出事，你就守些規矩。”
    歐陽宇邪斜靠在牆邊，感到說不出的無力。
    記憶空白……
    龍宸宮……你們夠狠！不過這個仇，我也一定會一並算上。
    歐陽宇邪微睜的雙眼中，又逐漸有了充血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