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參見皇後娘娘。”
    “都平身吧。”
    “謝謝娘娘。”
    “本宮想和犯人單獨談談，你們都下去吧。”
    “是。”
    獄頭打開門，便躬身退了出去。
    “你想見我？”我看著身穿白色囚衣的慎兒道。
    “是，我今日這個下場，不是輸給你竇漪房，我是輸給了老天爺，輸給了運這個字！”
    “可是你還是輸了。”
    “要不是你拿武兒要挾我，我會輸給你？”
    “你也拿過本宮的兒女威脅過本宮，還差些害死了本宮最好的姐妹雪鳶，你又如何說呢？”
    “哼，那個丫頭，她不聽我的話，自然是要得到教訓的。”
    “慎兒，你真是到死還是那麼執迷不悟，你要知道，你那麼做，可是毀了雪鳶一輩子的幸福，你難道就沒有念過一點兒你我的情誼啊。”
    “姐姐，你該知道的，從你成為皇後的那天，你我的情分便消失了。憑什麼，你一個男人，可以擁有皇上的專寵，憑什麼可以坐上那麼多女人夢寐以求的位置，憑什麼，你的兒子就能被冊封為太子！”
    我歎了口氣，“慎兒，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我們那麼多年的情誼，竟抵不過這皇後之位。難道坐上皇後這個位子，對你那麼重要，重要到你要如此害我？”
    “對，這個皇後的位置本來就應該屬於我的，都是劉盈那個廢物不要皇位要你，哼！再者說你是個男的，你沒有資格坐這個位置，你有兒子，我也有，憑什麼不是我！”
    “就憑我愛他。”
    “陛下？”
    “漪房，怎麼才好些，就來這濕冷的地方，是像落下病根嗎？”
    “陛下，我，慎兒說想見我一麵，我於心不忍就來了。您怎麼來了？”
    “朕一下朝，就去椒房殿看你，結果被告知你來這裏了，朕不放心，便來看看，看來有必要啊。”
    “陛下，你……”
    “聶慎兒，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別以為你做的一切都夠瞞過朕，朕都知道，朕不過是看在漪房的麵子上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你做的不過分，朕都可以依你。你要做朕的妃子，朕封你做了夫人；你想要朕的孩子，朕要給你了，將來還會封他做個王爺，讓啟兒對他好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漪房看在眼裏，他也難過過，可是，他沒有怪過你分毫，甚至是替你著想的，但是，你呢，你是怎麼以怨報德，先是雪鳶，再是周亞夫，最後是不是要到朕了啊！”
    “皇上，皇上，你原諒臣妾吧，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是一時糊塗，姐姐，求求你，妹妹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哼，那這是什麼！”一卷寫滿字的竹簡被劉恒仍在地上，“這就是你的悔過之心，可笑！”
    我蹲下身撿起竹簡，打開，瀏覽過後，淚水簌簌而下。
    “慎兒，你真的那麼恨我嗎，為什麼，要給太後寫這封密信？”
    上麵寫著我是呂太後派去代國的細作，前因後果寫的十分清楚，又說我是男子的身份，不信可以當麵驗證，說太子並非我親身，是抱養，皇帝被我以毒藥要挾，這才封我為後。
    我覺得很不值得，替原來的竇漪房不值，他辛苦去做細作，為的是什麼，不就是怕慎兒被呂太後殺了，可如今得到的回報是什麼。我突然感覺到天旋地轉，身子軟下去。
    “漪房，漪房，你沒事吧。”劉恒扶住我軟下的身體，“來人，來人啊，宣太醫，快！漪房，漪房……聶慎兒，你有沒有心！看好她，聽朕發落。”
    “是。”
    我好像回到了原來的“我”的小時候，看著小小的雲汐和小小的慎兒開心的玩著水，一旁的女子微笑著，陽光很耀眼，歡笑的聲音傳向遠方……
    “漪房，漪房，你醒醒啊。”
    是誰，是誰在叫我，再讓我睡一下，我好累，好累。
    “這是怎麼回事啊，說啊！”
    “回稟陛下，皇後身子沒休息好，就在濕冷的牢房呆了一陣子，加上氣血上湧，一時急火攻心，才會暈倒的，臣等會開方子，讓皇後服下，再休息上半個月，便可好轉。”
    “好，好，別說那麼多了，去開方子，抓藥熬藥，快去！”
    “是，臣這就去。”
    “漪房，我在你身邊呢，你感覺到了嗎，快些醒來吧，我很擔心，啟兒也很擔心，館陶那丫頭都來看你了，漪房……”
    劉恒啊，劉恒，你愛的究竟是竇漪房，不是我，莫學淵啊，可笑啊，我隻是個替身啊，苦笑，淚水湧出眼眶，我這是怎麼了？
    “漪房，怎哭了，漪房，沒事，我在你身邊，我會愛你一輩子，你哪裏也不準去，就在我身邊，你答應過我的，你記得嗎，要是還記得的話，就趕緊醒來吧，我需要你。”
    感覺他在我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我又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