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情迷江湖 第04章 落霞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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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雲城,夜臨的第二大城市,其發展的原因有二,其一它乃殷春進入暗夜的三大關口之一,也是離位於暗夜的藥王穀最近的關口;其二便是因為它有眾多的江湖勢力,其中包括現今風翔武林四大山莊之一的落霞山莊以及首屈一指的情報組織軒雨樓。
而此刻,蒼雲城外人潮湧動,究其原因便是落霞山莊的老莊主歐陽晨得了怪病,就連藥王穀的人都未能治愈。
“旋,怎麼辦?”易昭看著一臉興味的雨旋不禁提問。一個多月前他們從櫻城出發,目的地是暗夜,為了能夠與藥王穀有所接觸,他們自然而然的來到了蒼雲城。這一路上雨旋以江湖遊醫的身份出現,此刻又看著這樣的榜單自然會讓易昭如此提問。
“那還用說嗎,”雨旋淡然一笑,“自然是揭榜了。”這一個多月來他雖治療了不少人,卻始終缺了個機會,而落霞山莊便是這個機會。
“是。”易昭點頭,一個飛身揭下貼於城牆的榜文,如此行動自然引起了落霞山莊弟子的注意。
幾個弟子走到兩人麵前,帶頭的頗顯俊秀的青衣男子認出了易昭,也自然知道易昭並不懂醫術,為難之際卻礙於玄昭公子的名聲不好言明。
明白幾人的想法,易昭笑道:“不必擔心,易某是代友人揭的榜。”
易昭此話,讓幾人不禁望向一身白衣的雨旋,不禁想起了半年前的傳言,‘安水之疫,醫仙顯世,何識醫仙?雪衣蘇旋,玄昭其旁。’但由於半年來醫仙便沒有其他傳言,這個傳言便漸漸消散,隻是此刻…青衣男子赫然笑道:“易公子,請!”他的確不知眼前的少年是不是醫仙,但他知道無論怎樣玄昭公子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男子對漠視的態度易昭頗感不滿,卻在接到雨旋不用在意的眼神後心情稍稍好轉,對男子一個點頭,“請帶路!”
青衣男子也不解剛剛他會從一向以陽光大度而聞名的易昭身上感到不滿的情緒,終究自以為是錯覺而不再理會。
易昭駕著馬車在青衣男子的帶領下經過近一個時辰的趕路來到了落霞山莊。雨旋走下馬車,一入眼的高大而雄偉的建築讓他不禁感慨,而匾額上行雲流水般的‘落霞山莊’幾個字為添了他對這裏的好感。
隨著男子的帶領,兩人很快便到了正廳,等了一會兒便見一綠衣女子帶著略顯焦急的神情出現,女子二九芳華,瓜子臉,柳葉眉,身材高挑卻又不顯柔弱,頗具江湖女俠的風範,而其身後跟著更顯清雅氣質的風清嵐。
如此情形讓雨旋頗感不滿,像是要宣布所有權一樣開口,“嵐,好久不見。”
熟悉卻帶著點點不滿的呼喚讓風清嵐在看了看女子後心中不禁一喜,剛剛聽到易昭來此的消息他自然明了雨旋定然在此。實際上他早已理清自己的想法卻由於那日的事情始終不敢與雨旋見麵,此刻再見到已然褪去少年稚嫩的雨旋,他心中的那份感情愈發濃烈,而那無意識卻頗顯醋意的呼喚讓他有些心花怒放。終究還是收了心思,勾起一抹喜悅的笑顏,“好久不見…旋。”
如此呼喚讓女子頗顯詫異,她怎麼會不知道軒雨樓主風清嵐淡漠清冷的性格,若非落霞山莊與軒雨樓有不少合作,他根本就不會理會自己。這樣的一個人竟會如此親密的呼喚眼前的少年,更加接受少年那般親密的呼喚,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被三人的低氣壓弄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的易昭終於開始化解尷尬,道,“好久不見,歐陽小姐。”易昭也是在四年多前由於沈未央的關係見過眼前的女子,隻是四年的變化的確很大。
女子這才反應過來,一整神態,看著眼前在江湖消失了三年多卻陽光依舊的易昭,心中頗有感慨,笑道,“好久不見,易公子,今日你揭榜是…”
“揭榜的是我。”對於女子的如此忽略雨旋心中頗是不滿,臉上卻展現著職業性的淡笑。
女子自然沒有注意到雨旋的內心想法,隻是覺得有愧於自己的對少年的忽視而頗感抱歉,一整狀態,“不知公子貴姓?”
“歐陽小姐不認為在詢問他人姓名前應該自報家門嗎?”明明頗顯挑釁的問話卻因雨旋那一臉溫和的笑容而顯得正常。
女子稍稍一驚,隨之答道:“小女子歐陽尹,請問公子貴姓?”
“蘇旋。”雨旋淡笑著回答,他不是沒聽說過‘朝霞劍’歐陽尹的名諱,畢竟這兩年來江湖中年輕一輩的正道女子中能與之齊名的唯有寒月山莊的二小姐‘蝴蝶刀’沈蝶,剛剛那一問之隻是稍稍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醫仙?”歐陽尹詫異,她實在難以相信傳說中解除那場大瘟疫的醫仙會是眼前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雨旋自然知道醫仙之名是軒轅碧傳出的,但這個有利於他隱藏身份的名號他正好拿來用用,終是一個淡笑,“碧王誇大其詞而已,小姐何必如此詫異。”
“蘇公子過謙了。”歐陽尹笑道,少年的話雖然是謙詞,但明顯表明了他確實是解除那場瘟疫的‘醫仙’,若是如此,那麼父親的病是否有救了呢?
看懂歐陽尹心中的疑問,雨旋問道:“歐陽小姐,不知令尊是何病。”
“這個…”歐陽尹不知如何回答,父親的病即使下腹疼痛,來得快也去得快,但這麼久以來反反複複,即使是藥王穀算得上是神醫傳人的梓柯也沒查出什麼問題。
“既然歐陽小姐也說不清楚,那就讓蘇旋先診斷再說吧。”
“嗯,那有勞蘇公子了。”歐陽尹如是回答,她雖不明白少年能否診治父親,但此刻她也隻有打一下賭了。
幾人一到歐陽晨的院子,就見一衣衫緋紅的少女正在來回行走,似乎在思考這什麼。少女見幾人到來,即刻衝到歐陽尹的身邊,“尹姐姐,他們是誰?”
少女一出聲,雨旋陡然大驚,“男的?”隻因從‘少女’的音調雨旋還是認出了他的性別。
此話落入‘少女’的耳中,世間頓時多了一隻發飆的小獅子。隻見少年雙手叉腰,一雙漂亮的鳳眼直直的瞪著雨旋,“你那隻眼睛看到本公子像女的啦。”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啦。”雨旋如實回答。眼前的少年麵容精致,一雙細長的鳳眼甚是勾人,加上一米七不到的身高,嫵媚過人的身姿,即使是女子也很少有這樣的媚骨。而此刻,雙手叉腰的動作讓少年像隻被踩著尾巴的貓咪甚是可愛。
“你你你你……”少年怒視著雨旋,話結結巴巴的說不錯口,他平生最討厭的便是他人將他認作女子,雖然他也承認他有著女子都沒有的媚骨。
歐陽尹歎口氣,轉移話題道:“梓柯,父親的病怎樣?”
此話一出,原本還暴跳如雷的少年陡然鎮定,腦袋低垂,“還是配不出藥…”他也能看出大概病況,奈何他卻怎麼也寫不出治療的藥方。
“是嗎?”歐陽尹不禁苦笑。
“他是…”從兩人的對話中雨旋大概能猜出少年的身份,卻還是希望歐陽尹能告訴他。
聽到雨旋提問,歐陽尹道:“夏梓柯,藥王穀的傳人。”
果然,雨旋心中暗歎。藥王穀,風翔醫藥界的權威,而每一代的傳人被稱為神醫,而夏梓柯乃是藥王穀建穀五百多年來最年輕的神醫傳人。剛剛他之所以會懷疑夏梓柯的身份便是因為藥王穀的規定是未到十六歲不準出穀,而據他所知夏梓柯今年才十五歲。現在想來恐怕是這小子與歐陽尹關係不錯,知道了歐陽晨的病後偷跑出來的吧。不過他還真的沒想到神醫傳人會是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狐狸。
“他是誰?”夏梓柯不禁望著雨旋,一個如此說他的人他一定要知道身份。
“蘇旋。”雨旋在歐陽尹回答之前會了夏梓柯的問題,他倒要看看這隻小狐狸還會有怎樣有趣的表。
“絕、對、不、是!”夏梓柯一字一句的吼出答案,他雖然認出了易昭,但他才承認眼前這個惡劣的小子會是他憧憬的溫文儒雅的醫仙蘇旋呢,自從半年多前聽說醫仙的傳言後他就一直希望能見到他,也正因為此他才會從家裏逃出來,若是眼前的小子就是蘇旋,那他這次偷跑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是不是又不是你說了算。”雨旋無所謂的回答,轉頭對歐陽尹道“歐陽小姐,讓在下看看令尊吧。”
“哦,好。”歐陽尹反應過來,打開房門。
雨旋看著一臉失望的夏梓柯不禁好笑,果然是隻可愛的狐狸。不知為何,遇到夏梓柯他就是想好好欺負欺負。
看著自家殿下惡劣的做法,易昭隻是暗自搖頭,風清嵐卻深深沉浸在雨旋的這份另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