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鋒露殷韻 第04章 初見納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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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花盛開,櫻城迎來了他最美麗的季節。
春光明媚,櫻城東市的大街上車水馬龍。雨旋坐在馬車上欣賞著越發繁華美麗卻依舊淳樸的櫻城,也不禁感慨六年的巨變。
“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也是在東市的大街上。”雨旋滿是回味。
“是呀,那時林夕和辰殿下也在。”
“對了,你知道我們當時都忘了什麼是嗎?”雨旋笑得神秘,見易昭不解,也就答疑,“我們當時都忘了那輛馬車和車夫了。”
易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殿下說的沒錯’。
雨旋見冥靖滿臉疑惑,也就將自己與易昭的初見一五一十的將給他聽,結果隻是換來冥靖的一問‘主上沒受傷吧?’雨旋無語。
“客人,‘食為天’到了。”
三人下了車付了車錢,直奔‘食為天’。站在食為天門邊,雨旋有種隔世的感覺。食為天比以前更大,更精致,同時也依舊保持著它特有的地方氣息與淡雅。一進門,雨旋三人就再次接受眼光的洗禮,幸而這次全是純粹的欣賞,否則這群食客免不了要遭到冥靖殺人般的眼光攻擊(不用問,自是雨旋為冥靖做了改變瞳孔顏色的藥,否則冥靖是不願這樣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的)。
小二微笑著說:“客官,裏麵請!”
“二樓。”雨旋一直很喜歡靠窗的位置,可以欣賞櫻城的風景,而現在尚早,還可以挑選位置。
“好嘞!”
三人坐畢,雨旋點了些招牌菜以及一壺懷念已久的藍櫻,也就繼續觀察著‘食為天’。易昭還好,冥靖依舊很不習慣與雨旋同桌而食,可由於前幾天的教訓他也隻好坐下(要問教訓,其實算不上教訓,隻不過每次被雨旋放在一邊,半天不理他)。
突然,斜前方的一道藍色身影吸引了雨旋的目光,纖細的身影注視著門口,仿佛在等什麼人,仿若一株獨自放的白蓮。
雨旋還來不及收回眼光,一道熟悉的呼喚傳入耳朵,“旋哥”,緊接著自己就被緊緊抱住。冥靖剛剛還想阻止,卻被易昭的一句話打斷“他是辰殿下。”
“旋哥,辰好想你。”雨辰趴在雨旋的肩膀上哭訴。
林夕無奈,“小鬼就是小鬼,六年了還是沒長大。”
“你不是也該習慣了嗎,林夕?”易昭好笑的說,他很清楚林夕雖然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對辰殿下可是關懷備至。不過易昭也不得不承認,林夕越發妖孽了,整個人雌雄莫辨,帶著一種中性化的美感。
林夕給了他一個白眼,“就你才這麼想。”他可不會看不出易昭的想法,雖然那是事實。
“殿下!!!”柳文無奈,‘你可以像個殿下嗎?’
“柳兄,你也別太計較,辰殿下不就是這樣嗎?”藍衣男子驟然開口,原本他今天與柳文約好‘食為天’一聚的,卻沒想到會見到傳說中外出學藝的旋殿下。
“納蘭兄說的也是。”柳文隻有無奈。
“好了,辰,快起來,又不是小孩了。”雨旋好笑的安慰,辰還是沒長大。
雨辰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雨旋身上下來,他這個哥哥明明與自己同一天出生,小時侯與自己才不多,現在怎麼這麼纖細呢,再看看哥哥,真的是個翩翩美少年。
雨旋也打量著雨辰,由於練武的關係十三歲的年齡有著十五歲的身材,小時候圓圓的小臉已經棱角分明,一身玄色的衣裝更顯出挺拔的身材和練武的銳氣。不過那可愛的舉動讓人頓時不會看錯他的年齡。“辰,今天為何會來這兒?”
雨辰連忙拍拍自己的頭,剛剛見到旋哥太過興奮,他都忘了今天來的目的,一臉抱歉的看了看納蘭,“對不起,納蘭,把你搞忘了。”
“辰殿下別在意。”納蘭淡笑著說,同時也打量著這位傳說中的三殿下,他隻能說‘與四殿下完全不同的類型,而且絕不如表麵的溫和’。白衣勝雪,青絲如墨,麵如溫玉,眸泛柔光,舉手投足間不失高雅與從容,即使如此,他依舊可以看出這位三殿下背著沉沉的枷鎖。
“納蘭?”雨旋不解。
“嗯,他就是今年的文狀元納蘭修。”雨辰解釋道。
“文狀元?”雨旋也知道殷春的科舉與中國古代的科舉相似,分文舉與武舉,隻是文舉的考試更注重策論、斷案等實用性才能,同時也有類似現代理工的科目,三年一屆,殿試是在在二月初。自己六年前沒有注意,三年前更是毫無所知。雨旋打量著納蘭修,身材纖細如竹,毫無特點的五官卻莫名的和諧,沒有易昭的陽光與帥氣,沒有清嵐的冷清與淡雅,更沒有冥靖的冷寂與魅惑。可是整個人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身在凡塵又高於凡塵,仿若一株天界盛開的白蓮,而那雙不大的眼睛中卻又散發著濃濃的感時情懷。“名不虛傳!”
“旋殿下,納蘭還未與您講一句話吧。”納蘭修的聲音不卑不亢。
雨旋搖搖頭,“人對人的最初印象言語是最少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旋哥,納蘭,你們別說了,先吃飯。”雨辰對於雨旋的忽略很是不滿。
雨旋暗笑,“好,聽辰的。”
“殿下,我和冥到旁邊去做吧!”
“嗯,”雨旋答應,又對一直被放在一邊有些冷寂的冥靖說,“冥,不習慣就別勉強。”
“我沒事,主上。”冥靖帶著落寞的心情來到旁邊的座位,‘這就是主上的世界嗎?太耀眼了。’
“旋哥,那個美人是誰?”雨辰好奇,剛剛見到旋哥時他就感覺那‘美人’與易昭一起站在旋哥身邊就像黑白雙衛,易昭是白天的陽光,‘美人’就是夜晚的明月。
雨旋差點噴出茶來,“冥我的屬下。”
“哦,不過的確是個美人。”雨辰正經的說。
“噗”這次是納蘭修直接將茶噴了出去,‘辰殿下,你說那樣一個男子為美人?’
“怎麼?”雨辰好奇的看著納蘭修。
“沒事。”納蘭修連連搖頭。
“哦,旋哥?”雨辰發覺雨旋貌似在生氣,雨辰很清楚自己不是學文化的料,同時他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感覺靈敏的異於常人,他很確定他敬愛的旋哥生氣了。隨著雨旋的視線看去,隻見林夕一隻手搭在易昭的肩上,嘴唇貼近他的而朵似乎在說著些什麼。‘有戲!’,雨辰竊笑,卻忽略了自己心底的那一份苦澀。
“辰,你笑什麼?”雨旋的問話打斷了他。
“沒沒事,嗬嗬嗬!”雨辰尷尬的笑笑。
雨旋好笑的搖搖頭,心底有些陰鬱。剛剛那一刻,他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強烈的不滿,仿佛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
另一方麵,易昭是沒什麼感覺,林夕卻明顯感到兩股視線,一股是雨旋冰寒的視線,另一股卻是雨辰不滿又略帶苦澀的視線,兩股視線讓他冷顫不斷,急忙放開了易昭。
納蘭修看著幾個人將自己晾在一邊的互動,隻是無奈的一笑,同時也更看出了雨旋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超出他預料的枷鎖與火山。
夕陽西下,幾人也就紛紛離去,納蘭修回到自己的房間,正在思索著雨旋。前兩天陛下把他和今年的武狀元喚去,詢問他們願意輔佐誰。他很清楚殷春的中舉者無論名次,開始都必須到地方,而前三甲的人在一定範圍內有選擇的權利。若是當年有皇子公主需地方曆練的話,那麼前三甲就將有人輔佐他們。而今年殷春的情況極為特殊,三皇子、四皇子、郡主、世子都將外出曆練,文榜眼柳文不用說的將在四皇子身邊,武榜眼林歆烈、武探花林歆豪自然而然的在世子,而身為郡主侍讀的文探花徐佳自然不會離開郡主,最後隻剩下自己與武狀元,‘殷春雙槍’之一的楚天鴻。當時他們兩人都沒回答,陛下也說等他們見了三皇子再說,也因此他才請與自己交情不錯柳文帶來四皇子以便了解那位傳說中的三皇子,卻沒想到竟然見到了本人。‘他值得嗎?’納蘭修自問,卻又苦笑,辰殿下雖然人品不錯,但不是他想輔佐的類型。
雨旋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宮門邊,看著莊嚴的宮門駐足不前。
易昭靜靜的陪在雨旋身邊,‘殿下,我會陪著你,即使你不在需要我。’
雨辰、林夕、柳文對六年前的事有些或多或少了解,對於雨旋與易昭異常的表現隻有心痛。
首次見到雨旋沒有從容,見到易昭沒有陽光的冥靖頗感心酸,仿佛感到自己的心仿佛在落淚,而他似乎開始明白易昭曾經的話。
“旋哥?”
“走吧。”雨旋暗歎,‘六年,櫻山,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