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盯著地麵看了很久很久，頭發落在臉頰兩遍，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看著髒兮兮的。“她該死！”抬起頭來，雙目赤紅，再配上附有半邊紅色胎記的臉，更是觸目驚心。
    “說來聽聽。”歐曦沂好奇的問，按理說張娟長的不錯，而王毅能找到這樣的媳婦應該對她百般嗬護才對啊，而不是這麼……怨恨。
    “我那麼愛她，甚至願意為了她沒日沒夜拚命工作，可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用力的一拳捶在地麵上，任由尖起的石頭刺破他的皮膚。
    “我沒錢，可是我會賺啊！每次賺的錢我都會給她啊！她想要什麼我也會買！就算去偷去搶去賣血我也會給！她為什麼要去偷人啊！”王毅說著竟然哭了起來，這個壯漢哭的很悲慘。
    “她不值得你賠上下半生的自由。”紀月離處之泰然的說了一句，在他看來雖然這個故事很悲慘，但畢竟是已經鑄成的錯，過多的同情也沒用。
    “我不想殺她的！她的我老婆啊！”王毅的聲音沉沉的，帶著許多的不甘。“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又打電話來找張娟，每一頁他都會打來約張娟出去偷情，我受不了了！於是就拉住張娟不讓她走，可是……可是她非但要走還……還說我沒用又醜，若不是為了錢她根本就不會嫁給我這樣的醜鬼！我氣瘋了才拿起桌上的剪刀捅進她的胸口啊！”
    “可是剪刀拔出來過一點，這又是怎麼回事？”歐曦沂奇怪的問，這一點也是他一直迷惑的地方。
    王毅抬頭看了歐曦沂一眼，對於他們知道這點也沒有表現的很奇怪，他回答道：“是的，捅進去看到血出來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本來是想把剪刀拔出來，可是她竟然到這個時候還在說，嫁給我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錯！我就……”說呆這裏，王毅已經泣不成聲了。
    紀月離和歐曦沂都沉默了，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評論這件事，張娟為錢出口傷人的確是不對，而王毅老實漢子一個卻也殺了人，殺人犯法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王婷知道你是凶手對吧？還有那些村民也知道的吧？”紀月離突然問道，隻是他不明白的是，王婷包庇王毅到是情有可原，隻是村民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婷兒知道，大家夥都知道，他們看著我跑出去的。他們都為我瞞了下來，我謝謝他們！”王毅的語氣裏充滿了感激。
    紀月離突然明白為什麼了，王毅的樸實善良，平常時候的樂於助人，張娟的行為令人發指，才使得這個案子充滿了這麼多的迷霧，大家寧願一直做偽證都要保全這個可憐人啊。
    “他們做了偽證，警官會控告他們妨礙司法公正，浪費警力。”歐曦沂知道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太不近人情，隻是他要讓王毅明白，大家是保全了他，但卻犧牲了自己。
    “什麼！？”如同晴天霹靂，王毅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警官，求求你不要告他們好不好？我求求你！”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沒得情麵可講。”歐曦沂斷然拒絕。“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愛莫能助，對不起。”
    王毅雙腿下跪，他一個一個的磕著頭，不斷的祈求：“求求你，不要告他們！他們是無辜的啊！求求你！”
    紀月離知道歐曦沂的想法，他被這個樸實的漢子感動了，更何況，歐曦沂想要教育的目的也做到了，與歐曦沂對視了一眼，他開口說道：“雖然村民們是集體做了偽證，不過法不責眾，法官應該隻會判他們罰款還有做社會服務令，不會判刑的，即使判刑也少於半年。他們沒事的，到是你，故意殺人罪可會被判終生監禁。”
    得到這樣的答案，王毅總算放心了，他站起身，額頭已經青紫了一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殺了人沒有讓我償命已經算夠客氣的了！我願意認罪。隻是，警官，我刪掉的那些照片，可不可以不公開？”王毅猶豫了很久開口問道。
    “除了警方，檢控官，你的辯護律師和法官之外沒有人會看見，而且絕對的要保密，你放心吧。”歐曦沂解釋道，他當然知道王毅的意思是什麼，到這個時候王毅還要為了張娟著想，難得可貴啊。
    “謝謝你們！”王毅總算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對著麵前的警官伸出了雙手。
    歐曦沂從身後拿出手銬，拷在王毅的雙手上，看了肯上空不斷盤旋的直升飛機，相信沈子軒很快就能找到他們了。
    “阿月，如果找個不錯的辯護律師，他是不是有出來的一天？”歐曦沂靠在紀月離身上指著不遠處蹲著的王毅問道。
    “可以將故意殺人打成過失殺人，那麼判刑相對會減輕一點。”紀月離對法律知識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這麼說，你認識這麼厲害的大狀？”歐曦沂對於紀月離的知識從來沒有懷疑過。
    紀月離想了想，點頭道：“這件事交給我，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