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回到宿舍，裏麵依舊空無一人。蘇勁風已經回家了，林文大概也走了，考試周以後就很難見到他，顧皓，也還沒有回來。
    周牧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他把行李箱拿出來，撿了幾件常穿的衣服放進去。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整理的了，男生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周牧的東西更是少，簡單的洗漱用品今晚還得用，所以現在不用整理。他環顧四周，看到陽台上還曬著自己和顧皓的幾件衣服，他的是幾件貼身的內衣褲，這是必須帶回去的，家裏並沒有留這些衣服。
    他走到陽台上拿起衣叉準備去收衣服，不經意地一低頭，就愣在了那裏。
    站在對麵宿舍樓下的分明就是顧皓，他這麼晚都沒有回來，是和他旁邊的那個漂亮女生在一起？
    周牧愣了一會，繼續舉高衣叉把他的幾件衣服給收了下來。他現在不能想，一想就亂了。他又不是女生，哪來那麼多的猜忌，那麼多小心眼，顧皓對他怎麼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不過是一個女生罷了，顧皓認識那麼多人，偶爾走在一起又有什麼呢？平時周牧是沒有這麼多心思的，顧皓和誰走在一起他都不會多想，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忍不住思緒亂跑。他收完了衣服又忍不住低頭去看，顧皓已經和那個女生分開，正一個人往這邊的宿舍樓走。
    周牧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就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接著顧皓一臉不是很高興的表情進來了。
    周牧剛想說話，就被顧皓俯身緊緊地抱住了。他用臉頰輕輕蹭著周牧的脖頸：“牧牧……”
    “嗯。”周牧聽著，卻沒有了下文，隻好問他：“你吃飯了嗎？”周牧此時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迫不得已地搬出來最中國式的問候。
    “嗯，吃了。”顧皓還是緊緊地抱著周牧，他很想問那個女生的事，可是又問不出口，他心裏其實很請清楚這絕對不關周牧的事。“你在收拾東西啊？”他瞄了一眼旁邊差不多裝滿的箱子。
    “是啊，明天就回家了，真快啊。”周牧推開顧皓，蓋上行李箱。他看著滿滿的箱子，就想起九月份開學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和顧皓剛認識，就好像已經熟識的跟什麼一樣。雖然有時候會覺得顧皓隱隱的太強勢，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地就會跟著顧皓的想法來，但是周牧還是很稀罕的，畢竟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要好的朋友。隻是沒想到，後來兩個人的關係會變掉，變得這麼親密。
    “牧牧，他們都走了？”顧皓指了指蘇勁風和林文的床鋪問道。
    “是啊。”頓了頓又說：“蘇勁風已經回家了，林文不知道，大概又去找同學了吧。”
    “嗬嗬，就剩下我們倆了麼。”顧皓背靠在周牧的桌子上，拉過周牧的手，輕輕地擁住他。“牧牧，我是你的初戀嗎？”顧皓覺得現在的他實在不像他，一個連叫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居然就讓他滿心不爽了。現在抱著周牧，明明知道懷裏的人是真的愛著他，還是忍不住計較那些從前他沒有參與的歲月。難道他已經愛他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了嗎？
    周牧被顧皓問得有點不好意思，輕輕點了點頭，又怕顧皓沒看見，抬起頭來，晶亮地大眼睛略帶羞澀地望著顧皓：“是啊，你是我的初戀，而且，而且我隻會愛你一個人的。”說完把頭埋進了顧皓的懷裏。
    周牧平時那麼安靜內斂的性格，說出這麼外放得類似於諾言的話，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顧皓卻高興了，他低下頭來，親了親周牧羞紅了的耳垂，又含進嘴裏逗弄，周牧被他弄得在他懷裏微微扭動。
    顧皓終於放過了周牧已經被他含弄得嫣紅的耳垂，“牧牧，我也隻愛你。”
    周牧聽了顧皓的表白，埋在他懷裏的眼睛越發明亮了，剛剛那些莫名其妙的煩躁也不見了蹤影。
    但是他忘了，他沒有問他是不是顧皓的初戀呢？或許是他無法肯定，所以不敢去問，萬一要不是呢？不過不是也沒有關係，誰叫他沒有早點遇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