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辰
    今日是南月塵十七歲的生辰，難得所有的課程都休幕，聽雪殿內熱鬧非凡。南月塵一早就精心穿戴了一番，容光煥發，拋下羅卡替他收各種生辰禮物，自己去找兄長。
    聽雪殿的東南角有一處觀星台，觀星台的最高層有一處雲閣，可俯瞰整座聽雪殿。
    南月塵一登上雲閣，就看到兄長和紀雲在一起飲酒。南月塵興高采烈地坐到了南雨澤身邊，紀雲笑了笑，和南月塵互相行了個禮，說有事先走了。
    雲閣上隻剩下兄弟二人，南月塵望了望兄長杯中的酒，十分好奇，伸手飲了口，一時不適應，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南雨澤好笑，取出絲帕替弟弟擦了擦臉。
    南月塵好不容易緩過勁來，還沒來得及回味美酒的滋味，就被兄長手掌心的一塊發著淡藍色光的靈石吸引，鑲嵌在一條項鏈中。和一般的靈石很不一樣，之所以又知道它是靈石，南月塵能感受到它隱隱約約散發出的靈氣，奇異，溫暖又強大。“這是什麼？”
    “這是為兄送你的生辰禮物，此物名為骱，是一塊……非常特別的天極靈石？”南雨澤遞過骱，緩緩說道。
    南月塵伸手接過骱，舉在晨光中，這塊原形的靈石還沒有普通的夜明珠大，卻讓人看見仿佛星辰大海般浩瀚的光澤。
    “哥，靈石不是分上中下三品麼？怎麼還有天極的？”南月塵不解地問。
    “所以它……很特別……”南雨澤笑答。
    “這樣的靈石不會隻有一塊吧？我不要……”南月塵抓住南雨澤的手掌，要放回去。
    “這樣的靈石，四洲內一共有四塊，剩下的三塊分別在遙遠的西、北、冬三洲……”南雨澤緩緩道。
    南月塵忍不住問道：“還有南洲以外的洲？”南洲已經很大了，外麵的洲會是什麼樣的呢？南月塵忍不住心生向往。
    “你是純體，修習攝靈術，骱非常適合你。同時，為兄要給你個任務。”
    “任務？我還有任務？”南月塵第一次聽兄長給他任務，難免有些欣喜。
    “我要你收集齊另外三塊骱靈石，帶回這裏？”邊說邊替南月塵帶上骱靈石嵌塵的項鏈。
    南月塵想了想外麵的三洲，忽然急切問：“就我去嗎？哥，你呢？”
    南雨澤揉揉弟弟的腦袋道：“這是交給你的任務，需要你獨立完成，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
    南月塵淚水在眼眶打轉，“那我……我豈不是要和你分開？”他撲進兄長的懷抱。“我不想與你分開，一刻也不想……”
    “別哭，你可是男子漢。你不是說要變強保護我嗎？”南雨澤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南月塵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這次任務我就會變強嗎？”
    “當然，收集齊另外三塊骱，你會比我還強……”
    南月塵聽著兄長說出這麼有誘惑的話，忍不住心生向往，又不想離開兄長！實在矛盾。
    “哥，你會等我嗎？”南月塵又問。南雨澤點點頭。
    南月塵稍稍鬆開了些環抱兄長的手臂，“那我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
    南月塵大驚，抱緊南雨澤，“這太快了！”
    南雨澤隻好揉了揉南月塵的腦袋，“羅卡會與你同去，有時間收拾行禮的……”
    南月塵想到隻剩下一個白天的時間就淚流滿麵……
    哭得南雨澤胸口濕了一片……
    南月塵想起了以前問過羅卡的一個問題，“如果你喜歡一個人，會告訴他嗎？”羅卡想了半天告訴他：“我想……如果我喜歡一個人還想和她在一起，我會盡早告訴她；如果喜歡一個人不能在一起，我……不告訴她。”
    都說了另外三洲很遙遠，不知道要去多少時間，南月塵擦了擦淚，決定振作起來！
    “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南月塵抓著南雨澤的手問道。
    南雨澤有些驚訝，任南月塵抓自己的手緊了緊。
    “不隻是尋常的喜歡……我想你隻喜歡我，隻陪著我……不與別人成親……我想與你更親近……隻有我們兩個……”南月塵有些忐忑的想把這些壓抑在心底的情緒認真地表達，又怕讓兄長一絲一毫的厭惡……那或許會非常疼……
    南雨澤歎了口氣，伸手抱了抱南月塵，“阿塵，我喜歡你……現在你經曆太少，還不懂情愛，以後你會遇到很多人，或許會有更喜愛的……我會等你回來，但你是自由的……若是有人能教會你愛，你要好好愛她……”
    南月塵第一次聽南雨澤說這些話，有些驚訝，情愛是什麼確實不太懂，但是會遇到更喜愛的人？不……不要遇到，他最喜愛的人就是南雨澤。沒有別人。恍惚間，又看到了十年前，從離殤的劍下救回自己身影；這些年，時刻的保護和陪伴……早已變質的依戀……
    “哥，我能抱你嗎？”南月塵有些魔怔地問。
    “嗯？”南雨澤不是正抱著南月塵？
    “是更親近的那種抱”仿佛看出了南雨澤的疑惑，南月塵擦幹了眼角的淚，認真地看著南雨澤的眼眸說道。
    南雨澤眸光沉了沉，自從迷上境的幻境回來，要壓抑自己的情感越來越難。正如他說的，他並不想束縛住南月塵。世界很大，南月塵還會遇到很多人。而自己，原本也以為可以一直守護著他。可是要從母皇手裏救出被封印的父皇，自己可能會死。
    走神的片刻，已被南月塵小心翼翼地吻了上來。南雨澤在思考南月塵是否是在幻境中學會了這不同於親的吻，已被南月塵推在了雲閣的長椅上。
    南月塵想若是兄長有絲毫的抗拒，他便會斷了這個揮之不去又不堪的念想，可兄長沒有抗拒，甚至偶爾回應了這個溫熱綿長的吻。真是太糟了，不論是此刻失去的理智，還是在幻境中自己學會的那些秘密……
    （……）
    南月塵無力的伏在南雨澤身上，吻著同樣無力的人柔軟的唇。這種感覺久久不能平息，就像融為了一體，他隻屬於自己，而自己隻屬於他。南月塵抬起還不甚清醒的眸懇求到：“哥，再來一次好不好？我們換一換，你也這樣抱我……”
    （……）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