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六】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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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雪殿的結界最後一層是南雨澤的靈力澆築,洞玄以下的境界,除了特製的令牌皆無法自由進出。但這自然攔不到川雪。
聽雪殿內,川雪一席火紅的長袍愈發年輕。眼眸卻沒有絲毫笑意,南雨澤忙跪在川雪跟前,為川雪斟茶道:“母皇,請用茶”。
川雪接過茶抿了口,笑著問:“怎麼,還知道有我這個母皇?”
南雨澤一陣頭疼:“兒臣不敢!”
川雪來得太突然,已經是大乘後期,差一步渡劫期。刻意隱藏了靈力,連貼身侍女紅蘭都沒有帶。南雨澤的洞虛初期根本無法察覺。情急之下隻好將南月塵藏在了屏風後。
“不敢?你到是將他保護得周全。怎麼?難道你忘了,是本宮殺了他的母親,而他呢,在殺母仇人之子的庇護下苟活,豈不可笑?”川雪聲音不大但帶著靈力。此刻屏風後,南月塵聽得清清楚楚。
南雨澤無奈拉著川雪的衣袖懇求到:“母皇,手下留情……”
川雪邊說邊俯身靠近南雨澤,音量卻不減,“而你呢?阿澤,養個仇人在身邊,就不怕有朝一日兵刃相見?”
南雨澤懇求道:“母皇,兒臣隻有這一個弟弟!”
川雪手中的茶摔在地上:“你認他做你的弟弟?他配嗎?”
屏風內一聲動靜,川雪笑了笑,明知故問道:“阿澤,屏風後麵藏了誰?”
南雨澤來不及出聲阻止川雪:“母皇!”一一掌化去川雪指尖的一彈。
“怎麼?還不能讓本宮見了?讓他出來,看看真正的仇人!”川雪又出一掌,靈力化成了無數的光電直射屏風。南雨澤被川雪完全釋放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
屏風應聲破碎,待靈力觸及南月塵身體時,南月塵被打出幾米遠,撞在牆上,南雨澤卻是吐了一口血。
川雪勃然大怒,看向南雨澤簡直說不出話來:“你!你!……你竟給他下了轉傷術!”
轉傷術能轉移痛苦和傷害。若下了轉傷術,南月塵死,南雨澤也會死。
南雨澤伸手捂住口中的血,對川雪道:“母皇,求您別生氣。他還是個孩子,您放過他。”
川雪怒極返笑,“好,極好,真是本宮的好孩子。”說完從袖口抽出一條紫色長鞭閣空抽向南月塵。南月塵早已泣不成聲,小小的身體在鞭打中晃動。但每一鞭傷卻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倒是南雨澤倒在地上,額間密密麻麻一層汗,一身淡紫色衣袍竟滲出血來。
川雪再也下不去手,收回紫鞭,對南雨澤冷冷道:“阿澤,記住你今日這身傷。今日你如此威脅母皇,千萬莫讓他落在母皇手裏。”說完一甩衣袖,滿腔怒火地離去。
一時間,殿內隻剩下兩人。南雨澤從地上踉蹌地爬起身走向南月塵。他擦了擦南月塵臉上的淚水,歎了口氣。“阿塵……”欲言又止。
南月塵哽咽著問:“她說得是真的?”
南雨澤靠著南月塵,喘息著在他身旁坐下,疲憊地回道“是真的”
南月塵抓著南雨澤的手臂哭問道:“那你為何不將我交給她?我若不死,定會報仇!”
南雨澤任由南月塵緊緊地抓著,南月塵如今還才六歲。
“塵兒,這些事……我……來想等你再大一些告訴你。你若報仇,我不會阻擋。”南雨澤伸手環住南月塵顫抖的身體“母債子償,這份仇記在我身上。等你長大,我們一戰。”
南月塵滿眼淚光地看著南雨澤,不住地搖頭,哭喊:“不好不好!這世上我隻你一個親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我恨你!我恨你!”埋在南雨澤懷裏哭喊。
“能活著就好”南雨澤輕拍著南月塵,安撫道:“過去無法改變,未來還未發生。當下,阿塵,你安心做我弟弟,我會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