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十五章 深溝底的屍體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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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輕挪動下自己的身子,剛一動彈,全身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骨頭都快散了。我趴在地上不敢再動,隻得頭部向周圍望望,深溝底部光線很暗,不過在左右兩壁的黑褐色顏色的晶體裏透出幽幽然的一股暗光,使得不至於完全看不清楚
    我不知道我趴在地上過去了多久時間,接著抬起頭望望上方,離我不到一百米的上空全部都被霧氣所掩蓋,根本看不到青銅鎖鏈以及祖父他們。
    我微微苦笑了一下,這次不認命都不行,從這麼高的深溝裏摔下來,我竟然還活著,有句古話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就這樣靜靜的一直趴在地上,全身很涼,我想再這樣趴著的話,估計就得凍死了。
    慢慢的再次挪動身子,然後雙手支撐自己起來,那股疼痛感就更加強烈。
    等我完全站起來時,都能聽到骨頭咯吱聲響,看來我趴在這地上的時間比較久,不過現在還能活著沒死,真算是命大。
    我衝著上麵叫了一句:“祖…。”可話還沒說完,便從嘴裏噴出一口鮮血。
    伸出衣袖擦擦嘴角的血跡,整個人搖搖欲墜,我怕自己會跌倒,趕緊重新坐下。
    腦子裏還是嗡嗡的作響,也不知道這麼一摔會不會造成腦震蕩什麼的後遺症,那樣就真麻煩了。
    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煙盒已經壓癟了,不過還能抽。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祖父他們肯定得擔心死了,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裏等他們,我想祖父他們肯定得下來找我。而且我身邊又沒有食物,另外對這裏的地形完全不熟悉,如果亂走的話那到時恐怖就是神仙也難找,再說我此時也沒有體力。
    周圍靜的連根針掉落下來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煙抽在嘴裏很嗆,可能是身體內部受損的原因,我咳嗽了幾聲,嘴裏的血和痰混合在一起,朝腳下吐了出來。
    低頭吐出那口血的時候,我看到地上有一攤血跡並且一直向我前麵方向伸展,最奇怪的是我就在這攤血跡的源頭。
    我覺得好奇,這怎麼回事,難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也掉下來了?而且我們又剛好掉落在同一個位置?
    我把手中的煙往地上掐滅,慢慢站起來,順著這條血跡往深溝一麵岩壁的深處走去。
    越往前的時候越感覺不對勁,腳下的這攤血跡還有點濕,很明顯是沒多久才留下來的。
    不到百米的距離我走了有十多分鍾,地上的血跡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少,我想這個人身體裏的血應該也留得差不多了,隻是他為什麼要往深處爬去。
    就在我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往前再慢慢走了幾步時,突然看見離我不遠處的地方趴著一個人,另外在這個人的身邊,還背靠著岩石雙腿伸直坐著一個女人。
    看到他們的樣子,很顯然都已經死去。
    但是看到眼前趴著的這個人的一瞬間,我已經完全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嘴裏不停的說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能。’幾近發狂般的死死抓著自己的頭發,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我心裏反反複複對自己說不可能,甚至非常用力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很疼,事實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
    我又趕緊往周圍去看,有沒有火,有沒有燭台。
    我想起之前在廣西月光嶺的時候,和胖子他們也看到過自己,對,應該就是這樣沒錯,我一定是中了什麼迷幻術,或者說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個迷幻陣也說不定呢。
    對,肯定就是這樣。
    然而兩邊的岩壁上麵什麼也沒有,除了光禿禿的礦石晶體和散發出來微弱的光。
    我低著頭看著眼前這兩個人,背靠岩壁坐在那的屍體麵部有些腐爛,但依然可以看清楚她的麵貌,她穿著一件格子棉衣,上麵破了一些洞。
    這張臉我太熟悉了,雖然我沒有見過她的真人,但照片裏麵的印記已經牢牢刻畫在我的腦海裏,我祖母,白鳳蘭。
    至於她身邊趴著的那個人,我看不到他的麵容,但他身上穿的衣服跟我一模一樣,以及他的發型等。
    我顫抖的叫了一句:“南…南晴一???”
    這個人就是我???
    他趴著的動作很奇怪,其中一隻手長長的伸著,搭到我祖母的身上,看樣子他已經用盡了全力。
    祖母的雙手平放在腹部,另外兩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我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當我醒來時我還在上麵,甚至希望我在家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慢慢走到趴著地上的‘他’身邊,當顫抖的手把他翻過來時,我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我沒有認錯,‘他’就是南晴一,也就是我,‘他’身上有很多血跡,臉很蒼白,我想此刻我的臉也肯定與‘他’一樣,伸出手貼在‘他’的鼻子下,沒有氣息,很肯定的確認,‘我’已經死了,那我又是誰?
    靈魂?
    聽說靈魂是不會感受到疼痛的,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我用力擰自己的大腿會那麼疼,這種疼痛很真實。
    我又摸摸自己的心髒,‘咚咚’依然在跳動,怎麼回事,如果我沒有死,那眼前這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又會是誰?
    我想讓大腦冷靜,用力捶打怎麼也讓自己平靜不下來。
    對了,鬼符。
    想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就看他身上有沒有帶鬼符,青銅鬼符隻有一對,一個在胖子那,另一個胖子送給了我,我後來一直戴在脖子上。
    想到這我趕緊扒開這個人的衣服,沒有鬼符,心裏燃起了一絲希望,又立馬伸手往自己脖子上去摸,結果依然我自己身上也沒有。
    腦子裏更亂,沒有鬼符的話那說明這個人不是我,可我身上也沒有,就是說‘我’也不是我,那他娘的我到底是誰?
    腦子裏開始出現另一種假設,身上戴的鬼符會不會在掉落的時候不小心遺失?
    或者被他娘的什麼動物給叼走了?
    可是這裏除了岩石,哪有什麼動物的影子,別說動物,一隻螞蟻我都沒看的,再說就算是有動物的話,那它也應該叼走地上的屍體或者我,怎麼可能會對這樣一塊銅牌感興趣?既然否定了動物,那估計是我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掉落了。
    我趕緊沿著血跡走到剛剛趴著的地方,並且這一路上每一塊小石子都不肯放過,重新找了幾遍,除了地上那些血跡,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一屁股坐的地上,內心的恐懼與絕望開始吞噬自己。
    沒頭沒尾的坐著想了很久,什麼也想不出來,腦子反而變得更亂。
    我回到那個人身邊,想到他之前的動作很奇怪,為什麼他要用盡全力爬到我祖母那,他是怎麼知道我祖母就在那的?
    祖母的雙手緊緊的合在一起,我蹲下來看到她好像手裏有什麼東西。
    很用力的掰開祖母的手,在她手心裏有一個大拇指般大小的的玉鼓形製的東西。
    難道‘他’用盡全力爬到祖母這就想拿這個東西?
    我又在祖母遺體旁四處找尋,可除了祖母手裏的這個白玉玉鼓,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盯著眼前的玉鼓,在兩邊各有一圈的丁穀紋(凸出的小圓形紋),中間有一個小孔,玉製很好,除此之外什麼花紋也沒有,看樣式與包漿應該是明代的東西。
    但即便是這樣,這個明代玉鼓也不是什麼多值錢的東西,拿到古玩市場撐死了能賣個五六千。
    身上的那包煙還有很多,我掏了一根出來。
    手裏依然拿著這個玉鼓左看右看始終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奇怪的話,那就是為什麼祖母臨死前會緊緊的拽著這個玉鼓,還有‘我’爬到祖母身邊會不會跟這玉鼓有關係。
    轉頭看了一眼坐著的祖母,為什麼她會在這裏麵出現,看樣子她不是從上麵摔下來的,那她是怎麼死的?
    手裏的煙已經燃燒到煙屁股了,我重新掏出一根點燃。
    坐著連續抽了十來根煙,時間過得很慢,就像靜止了一般,看看自己的煙盒裏隻剩下最後5根了。
    就在重新點燃新的一根煙時,地上一直躺著的‘我’突然手指頭微微一動。
    接著‘我’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就在‘他’抬起頭麵向著我時,我看到自己的這張臉,哦不對,是‘他’的臉,跟老章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僵硬而麻木毫無表情,我心裏暗想難道眼前這個人不是我,莫不是一張人皮?而這個人皮相貌跟我長得一樣?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打破了。
    因為在他朝我微微咧嘴笑的那一刻時,我心裏冰涼到了極點,不會有錯,他除了臉上僵硬的肌肉表情之外,很明顯根本就是我。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從腰間拔出匕首,接著速度很快的朝我瘋狂撲過來,手中高高的舉著那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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