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十三章 觀想與顛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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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前麵依然黑漆漆的哪有什麼出口啊,便對幺叔說他是不是看花了眼。
    幺叔:“說你是個瓜娃子你還不認,這前麵明明就是洞口地嘛。”
    我聽得心裏想笑,你啥時候說我是個瓜娃子了?還有我怎麼就看不到,難不成你有千裏眼?
    老章:“地老鼠不愧是地老鼠啊,這洞口都完全看不到就敢這麼肯定。”
    幺叔:“嗬嗬,你當老子這個地老鼠是浪得虛名啊?真是地也不想想老子是哪個,咦,我都說咯你龜兒子莫再學我說話,就是不聽。”
    老章:“咋個,四川話就稀的你說,有哪個規定別人不能講四川話嘛。”
    這句話頂的幺叔臉有點紅,很生氣的回了一句:“這四川人講四川話是天經地義,你嘞?就是一個鸚鵡學舌,我說你不學老子說話會死啊?”
    老章:“死倒不會死,就是習慣咯,這麼多年了,恐怕是改變不了咯,不是有句老話麽?叫啥子江山易改本性嘛楞個難易撒。”
    幺叔:“哼哼,還江山,我看是狗給不了吃屎。”
    老章:“咋個?你說四川話是屎?”
    幺叔:“我說你是改不了吃屎。”
    老章:“哦,說到底還是屎啊,嗬嗬。”
    幺叔狠狠的瞪了老章,我看的幺叔的臉都給氣青了。
    他們兩人的年紀都比我大一翻,抬起杠來卻跟小孩似地,一下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老章看到我在笑又來了一句:“你看看,連娃子都開始笑話你咯,我不就是跟你開開玩笑,耍一下嘛,莫這麼小氣撒。”
    幺叔看著我:“笑啥子笑,有莫好笑得?”
    我:“兩位叔,我是聽到你們說就快到出口了才樂出來,別誤會。”
    幺叔不聽我解釋,嘴裏還是嘮嘮叨叨的沒完,我說:“幺叔,我怎麼就看不到前麵的出口啊,前麵烏起嘛黑的,啥也看不到。”
    這句話果然有反應,幺叔看到我很虛心的樣子問他,咧著嘴說:“這個嘛,憑我的直覺,老子就是閉著眼睛都曉得這一定會有出口,而且會是在前麵。”
    我還以為幺叔天生了一雙千裏眼又或者是鼻子靈通能嗅到什麼,誰知他竟然冒出一句直覺,當場我就傻住了。
    我:“啊?不是吧,就靠直覺?”
    幺叔看到我的表情說:“瓜娃子真啥子事情都不懂,我來問你,你曉不曉得這挖墳掘墓最重要的是靠啥子?”
    我搖搖頭:“知識?工具?裝備?人?”
    幺叔白了我一眼,指指他的腦袋:“真是蠢的無藥可救,靠的是經驗,直覺!曉不曉得?我說南爺,你說咋個教你孫子的嘛,整個一呆子。”
    祖父沒說話,隻是看了我一眼。
    我哦了一聲也學著幺叔說話:“我還以為你是說靠的腦殼子嘞。”
    幺叔:“這經驗與直覺不就是指的腦殼子麽?”
    老章:“這經驗就是經驗嘛,腦殼子是腦殼子咋個會是一樣嘛?”
    幺叔:“咋個會不一樣嘞,你說說看?”
    老章:“嗬嗬那我說咯你可不能生氣喲。”
    幺叔:“你有屁就快放,我還真想聽聽看從你的狗嘴裏是咋個吐出象牙出來的?”
    老章:“象牙嘛倒是不敢當,如果照你說這經驗就是指腦殼子的話,那為啥子大家不說,‘照我的腦殼子來看。’而是說照我的經驗來看嘞?”
    幺叔直翻白眼,老章還想說下去,我真擔心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說不定會打起了,祖父他們也不出來阻止,全在邊走邊聽笑話。
    幺叔沒有再說話,而是加快兩步往前走,老章在後麵叫了一句:“地老鼠,別走這麼快撒,照我的腦殼子來看地話,前麵說不定有機關咯,幺叔你可得當心喲。”
    老章的這句話引得我們所有人都笑了起來,幺叔轉過頭,他張張嘴,蹦出一句:“你們笑個鏟鏟,格老子。”
    幺叔‘罵’完我們沒多久很快又神氣起來,他指著前麵的洞口說道:“笑啥,咋個不笑嘞,老子都說咯前麵就是洞口,看看老子有沒說得說錯。”
    老章看的洞口的表情很誇張,眼珠子瞪的老大:“喲嗬,地老鼠的腦殼子看來真地是要得啊,嗬嗬。”
    幺叔:“笑,笑個屁,我看你是連屁都不懂。”
    老章:“好好,我不懂,你懂,可以咯吧?”
    不過在我們的前麵,不光是一個洞口,還有一大攤血跡,我舉起狼牙手電筒照在那攤血跡上,還沒有完全凝固,應該是前不久有人留下的。
    幺叔也看到了那攤血跡,他皺著眉聞了聞便說:“這麼一攤子血,應該不會隻是一個人地。”
    祖父和穆赤師傅走到幺叔身邊,穆赤師傅伸出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幺叔別再說話,然後我看見祖父盯著前麵的洞口,穆赤師傅則彎腰蹲在地上,敲了兩下。
    接著穆赤師傅抬起頭對祖父說:“嗯,可以過去。”
    祖父點點頭。
    我聽穆赤師傅的這句話應該是指機關之類,前麵突然冒出的一攤血,就暗示著這裏曾經發生過危險,我們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現在雖然離洞口隻有十來米的距離,大家都很小心,誰也不敢大意。
    大家走到那攤血跡旁邊,我看到明顯是雜亂拖行的痕跡並且一直延續到洞口外麵,而且牆壁上也有,好像不像是碰到什麼機關所留下來的。
    我很好奇這會是誰的血,麥德林他們還是羅老板?又或者是另有其人?
    大家圍著地上血跡看了幾眼,沒再說什麼。
    我突然想到洞的兩壁和頂部都是青銅板。
    會不會是‘葬蛛?’
    穆赤師傅站在我身邊,我問道。
    穆赤師傅:“看這痕跡來說應該不是,而且那些葬蛛最喜歡的就是吸食人血,這裏有這麼一大攤血,它們卻仍然沒有出來,可能是其他什麼東西造成的。”
    幺叔:“那你看看會是啥子東西嘞?”
    穆赤師傅:“這個我現在也不太清楚,沒有看到人身上的傷口,大家還是繼續往前走吧,總之要多加留意周圍。”
    然後穆赤師傅站在那攤血跡麵前,手裏捧著念珠,默念了幾句。
    很快出了洞口,我一眼望著‘外麵’,簡直可以說是‘別有洞天。’
    雖然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地下多少米,但是能肯定一點,我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很深的底部。
    而我眼前看到的卻是座座群山,都很高大,至少有幾千米,而在最遠處的一座是高的離譜,用氣勢磅礴來描述絕對不為過。
    我吃驚的看著這些重重山峰,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在深底還是在外麵,給人的視覺衝擊實在是太詫異了,不過在高峰的上麵,又是漆黑一片,我抬著腦袋看了由幾分鍾,如果不是自己親自走到這裏來,我真會以為這是在那個野外,抬起頭就能看見星星。
    另外,在我們的兩邊很遙遠的距離,又閃著點點光亮,有點像黑褐色的水晶或寶石礦體,在昏暗的燈光下所折射出來的那種感覺一樣。
    同時我看到有的山好像也是由晶體組成,因為上麵有點輕微的反光,我不知道這些光源是從何處而來,總之兩個字可以概括,那就是壯觀,或者說真他媽的壯觀。
    祖父和穆赤師傅等人看到這場麵也跟我一樣,表情非常震驚,幺叔嘴裏不停的說著:“哎呦老子的親娘啊,這也太雄壯了吧,我說咱們是不是走到地心咯,咋個會有這麼多高的山喲。”
    老章:“咋個會是地心嘞,地心裏麵全是熔岩漿,不曉得就不要亂說嘛。”
    幺叔:“你這個死老章,為啥子處處要跟我作對?”
    老章:“哪個跟你作對嘛,我這不是調節調節一下現場氣氛,嗬嗬。”
    九姨婆:“你們兩個在一起就能吵,也真算是一對活寶了。”
    幺叔:“啥子活寶哦,明明就是老章嘛。”
    老章:“好好,我是活寶,地老鼠這下總行了吧。”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塊很寬闊的平地,相對離我們最近的位置是一座高山,外表裸露出很黝黑的大石頭,也有一些是赭石色。
    另外在平地與這座高山中間,是一道很寬的深溝,裏麵很黑,底下是什麼看不清楚,深溝上下有兩根胳膊粗細的青銅鎖鏈,一高一低。
    我不明白這鐵鏈是做什麼用的,說橋未免有點牽強,這要人怎麼走啊。
    眼前的這一切我覺得好奇,指著前麵這條深溝問祖父咱們要去的地方是不是這裏麵?
    祖父搖頭說不是。
    我:“怎麼?不是去大峽穀麽?眼前這道深溝應該就是峽穀吧。”
    祖父:“晴一,你有沒有發現這整塊區域都像是在峽穀裏?”
    我:“啊?不是吧,世界上哪有這麼寬的峽穀啊?”
    祖父:“你望望兩邊。”
    他繼續說道:“兩邊是一種岩石晶體,經過千萬年才能形成,所以這一塊區域我想都是屬於峽穀內部,而我們要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那。”
    說完祖父指著遠處,那座最高的山峰。
    我看到那座高峰怎麼著都有一萬多米,然後又覺得不對勁。
    我們從深水潭進入,下到3682米的時候發現了青銅門,然後是火山,就算火山有5000米吧,這樣加起來也隻有8000不到一萬米,可那座高山以目光來測量的話,至少也有一萬多米,這麼一算的話,邏輯就說不通,而且據我所知道的,最高的山峰是我國的珠穆朗瑪峰喜馬拉雅山脈的主峰,不到9千米,可是這座…。
    祖父和其他人已經走在前麵,他們就地坐下來,然後各自從背包裏拿出食物與水。
    我走到祖父身邊一屁股坐下,潛水比跑路還累,小腿肌肉甭的很緊,一碰就疼。
    祖父從他的背包裏拿出幾張藥貼出來遞給我,要我哪疼貼哪,我笑著說祖父出來還帶了這玩意啊。
    祖父剛開口,旁邊的幺叔看見了,從我手裏搶了兩張過去,說正好用來貼腳底板。
    老章:“貼啥子腳底板嘛,我看你應該貼在嘴上。”
    我看他們兩個吵起來又會沒完沒了,肚子餓的難受,從背包裏把壓縮花生掏出來吃,邊吃便問祖父剛剛想到的那個問題。
    祖父:“那座高峰據傳說應該是兩萬多米。”
    聽到這個數字,我嘴裏的花生仁都快吐出來了:“兩萬多米?”
    祖父:“嗯。”
    我:“不是吧,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高的山峰?最高的難道不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峽穀會有多深?而且我們也沒有潛入這麼深的位置啊,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峽穀隻有5000多米深嘛?”
    祖父:“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穆赤師傅在一旁笑而不語,我猜想他一定知道什麼,就湊過去纏著他問。
    他隻回了我幾個字:“觀想與顛倒。”其他的我再怎麼問就是不肯說。
    祖父拍拍我說快吃吧,這一路不是一直在喊餓麽。
    嘴裏嚼吧著壓縮花生仁,抬起頭望著那座高大山峰,突然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那座山離我們的距離十分遙遠,我想就算走到那恐怕也要十多天,這樣一來一回,我們身上帶的食物可能就不夠,這下可真夠要了人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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