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七章 耗洞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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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洞口比較小,不是很大,我才把頭鑽進去,肩膀就被卡住了,我心想這怎麼進得去啊?前麵那隻墳耗子看到我進不來,又對我‘吱吱’叫了幾聲,另外從洞裏麵還傳來細微的說話聲,我聽到後,覺得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是…是胖子的聲音?怎麼難道他也來了?
我頭有點暈乎乎的,眼前好像看到了胖子一樣。
娘的,來了西藏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使勁伸長脖子往裏鑽,兩腿又不時的往後蹬,折騰了二十來分鍾才把整個人鑽到洞裏,嘴裏吃了不少土,我吐了兩口唾沫,憋在洞裏麵很難受,想快點進去,所以就更加用力的伸出手往前爬,手被四壁硬土層劃出道道血痕,奇怪的是除了有一點麻之外,沒有什麼疼痛感。
又鑽了十多分鍾吧,應該差不多是這個時間,前麵洞越來越寬,我很好奇,咦,之前不是還看到有些亮光麽?怎麼鑽了這麼久還沒有看到呢,接著快速爬了幾分鍾之後到最後可以稍微站起來前行了。
另外胖子呢?剛剛不是還聽到他的聲音麽?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有看見他啊。
我停住腳步,絕對有點不對勁,胖子還在江西‘帶孩子’小鬼頭呢,怎麼可能會來了西藏?就算是來了又怎麼會深藏這地下呢?想到這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沒有發現哪裏出了問題,前麵那隻耗子不時會回頭看看我,每次看到她的眼神我心裏的犯疑念頭就會被打消。
我皺著眉剛想到一半,就聽見有人大聲說話:“喲嗬,我說晴一,你怎麼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胖子,很熟悉的聲音,突然我發現此時已經站在一個石室裏麵,石室還比較大,有五六米高,四周牆壁很破舊,是青灰色的土磚砌成,在石室最裏麵有一個高一米多的大洞,另外石室的中間排放了一張黒木大桌子,旁邊有一些老式藤椅,桌子上麵點了幾根白色蠟燭,同時還有很多雞鴨魚肉以及水果。
胖子站在我前麵,椎著一根拐杖,臉上還貼了一塊巴掌大的狗皮膏藥,身穿黑色袍服,有點像道袍,而且破爛了幾個洞。
我吃驚的說:“胖子真是你啊?你怎麼來西藏了?”
胖子嗬嗬笑道:“這不你過來了嘛,我想反正也沒啥事就跟著來了。”
我哦了一聲,覺得胖子這身打扮很奇怪,就問怎麼這身裝扮啊,古裏古怪的。
胖子一瘸一拐的把我拉到桌子麵前,又把藤椅推了過去,嗬嗬笑著說來西藏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問他摔到了哪了啊,要不要緊。
胖子嗬嗬笑著說沒事,就是磕到後腦勺。他說完這話後就問我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看著桌子上滿滿一大推的菜,香味撲鼻,但覺得這裏麵又實在太古怪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走到胖子身邊問這是哪啊?
胖子瞪著眼睛很吃驚的說:“晴一,你這是怎麼了?我家啊?”
我:“什麼,你家?”
胖子點點頭:“嗯,對啊。”
我:“你家不是在江西麽?”
胖子眼珠子一轉,拍拍腦子說敲他記性,一下忘記了,可能是之前摔一跤有點糊塗了。
我見胖子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剛剛說才來的西藏,現在怎麼又突然說這裏是他家了。
我後退了一步,心裏有點害怕,但還是沒有十分恐懼。
胖子走上前拉著我坐下,然後又從桌上拿起一雙筷子和一個黑不溜秋的小碗,往我碗裏夾了一隻大雞腿,說邊吃邊聊。
這來西藏的一路上不是吃的花卷就是饅頭,隻是到了墨脫的時候才吃了一碗麵條,我看著碗裏黃燦燦的大雞腿眼都花了,湊上前聞了一下,香,真他嗎的香。
我問胖子這雞腿哪來的,還有這桌子上滿滿一桌子菜,胖子說他今天結婚啊。
我咬了一口大雞腿,聽到胖子說結婚,全給吐了出來:“啥?你結婚?開什麼玩笑?”
胖子見我不相信,眼睛瞪的更大,說誰騙你了,不信的話我叫我媳婦出來。
胖子說完從一扇門裏喊了幾句,喊的聲音很大,但我聽不清楚他喊的是啥,他剛一喊完,從洞裏麵鑽出一個很漂亮的女子,穿著民國的服飾,頭上插了一朵顏色鮮豔的小紅花,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竟然挺著一個大肚子,是孕婦??
我擦擦眼睛:“懷孕了?”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嗯嗯,所以這不才急著要結婚嗎?”
我:“胖子,這誰家閨女啊,我怎麼從沒見過,也沒聽你說過啊?你們啥時戀愛的啊?”
那個年輕女子走到我麵前,往我碗裏夾了一隻豬耳朵,然後很友善的衝我笑笑。
胖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拿起一壺酒往杯子裏倒了一杯酒遞到我麵前,我接過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什麼酒,味道怪怪的,我看見杯子裏還有一根毛發,拈起來湊到眼前看看,皺著眉,真他娘的惡心,我問胖子這是啥玩意啊。
胖子說家裏養了一隻貓,可能是不下心掉進杯子裏了,說完要給我換一杯,我把那根毛甩在地上,說算了,既然是貓的就無所謂了。
又喝了幾口酒,味道還是很難喝,我說這是啥酒啊,胖子說這是西藏特產,喝吧沒事。
我從兜裏掏出一包煙,裏麵就剩兩支了,扔了一支給胖子,胖子搖頭說不抽,他媳婦正懷孕呢,我說嗬嗬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挺疼媳婦的。
胖子傻嗬嗬的說這可不,就這麼一個媳婦能不疼嗎?
我把手中的煙放下,有孕婦在,抽煙會對她有影響,胖子說沒事你想抽就抽吧,那個年輕女子又給我碗裏夾了一塊肉,我說豬耳朵還沒吃完呢,她笑笑就鑽進了那個洞裏。
看見她走後我重新拿起桌上的煙點燃,抽了一口,想到小鬼頭,問胖子你來了西藏小鬼頭怎麼辦,誰照顧啊?
胖子說放心吧,他那麼大的人了會自己照顧自己。
我有點生氣:“靠,李瘸子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們照顧他,他才多大啊,一個小屁孩怎麼能照顧自己?”
胖子看見我生氣,立馬說他來西藏前已經找好了人去照顧他。
我聽完消了一口氣,這還差不多,胖子不停的叫我快吃東西啊,嚐嚐他的手藝,胖子小時候就會做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我也沒跟他客氣,架起那隻豬耳朵咬了一口,胖子問好吃嗎?我點點頭嗯不錯,香是很香,就是味道有點怪,而且這香味有點像燒香的那種香。
還有這豬耳朵怎麼也不切一切?
胖子又是對我直笑。
我問胖子該不是過期了吧,胖子瞪了我一眼,說他今天早上才買的。
我嗬嗬笑著說我也是旁晚才到的這裏,他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我吃了幾口豬耳朵,又抽了幾口煙,想到今天是胖子結婚,大喜的日子,我啥也沒準備,就衝胖子說這份禮先欠著,等回去後我補一份大禮給你。
吃了大半個豬耳朵後我問胖子,結婚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提前跟我說啊,另外你家裏人都知道嗎?還有,幹嘛跑西藏來結婚,難道這個女子是西藏的?
胖子回道這不懷孕了著急嘛,想到我來了西藏,所以帶他媳婦一起來,至於家裏嘛,等以後再通知了。
我說胖子你可真不夠義氣的啊,不把我當哥們看,這麼大的事情我才知道,要不是我進了洞裏,都不知道你結婚了。
說道洞裏,對啊,胖子身材這麼胖,我要鑽進洞裏都夠費勁的,何況是胖子,還有,我好像記得我是跟一隻耗子進的洞,這…難道說…
想到這我趕緊放下筷子,站起來看著胖子,他說他摔了一跤,撞到了後腦勺,怎麼往臉上貼一塊狗皮膏藥啊,還有,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仔細瞅瞅又不像是道袍了,倒是跟死人穿的衣服很像。
想到這我心裏很恐懼,往後退,胖子慢慢朝我走進來冷冰冰的笑著問我怎麼不吃啊,是不是不好吃啊?
我指著胖子問你到底是誰?
胖子陰森著臉笑著說我是胖子啊,怎麼一下連老朋友都忘記了。
我搖搖頭不對,如果你是胖子的話,那好我問你,你姓什麼名什麼?
他:“胖子就是胖子管他嗎姓什麼叫什麼。”
突然一下我想到韋老師曾經說過得一句話,墳耗子會迷惑人。一想到這全身發麻,退到牆角根衝‘胖子’喊:“別過來。”
‘胖子’不聽,繼續往前走幾步,這時從洞裏走出那個年輕女子,她的嘴角有一些銀白色的胡須,一看到這我完全明白了,大喊了一句媽啊,進耗子洞了。
‘胖子’和那個年輕女子衝過來,他們的腦袋一下變得很尖,眼睛裏紅紅的,身體開始萎縮幹枯,全身黑色的毛像變戲法似的一下長出來,看到這一幕我都快嚇的尿褲子,轉而又想到韋老師說誰要是被公墳耗子咬到一口的話立馬斃命,我趕緊往旁邊一閃,‘胖子’撲了個空,我衝到桌子麵前,拿起上麵的碗筷就朝他們砸過去。
桌子上麵的雞鴨魚肉瞬間變成了一段段死人碎屍體,都腐爛的不成樣子,惡臭熏鼻,另外剛剛看見的那張桌子也變成了一口漆黑大棺材,看到眼前這一幕我忍不住吐了出來,捂著胸口很是難受,‘胖子’已經撲到了我身後,我想再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它張口尖嘴猛的一咬,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吼叫,我看到一個毛茸茸的黑夜從我進來的洞口撲在‘胖子’身上。
接著是‘吱吱‘幾聲慘叫,那個毛茸茸的黑影直接咬斷了‘胖子’的喉嚨,一股惡臭的鮮血流了一地,另一隻懷孕的母耗子看到情形不妙,撒開腿就往洞裏麵鑽,一個黑影快速衝過去,舉起手中的煙槍,用力朝那隻母耗子後腦勺一敲,母耗子撲通一聲倒地,瞪了兩腿,死了。
原來是薩爾卡和幺叔,我望望地上兩隻墳耗子的屍體,腿腳一軟攤在地上。
幺叔回過頭,嗬嗬朝我笑著,伸出手攙扶我起來,我罷罷手說不用,然後對他說他先出去吧,我隨後就來。
幺叔眼尖,看到我褲襠已經濕了一片,他笑得更是合不攏嘴,嘴裏說著:“哎呦我是真沒得想到,這南爺的娃子竟會被兩隻老水(老水,老鼠的意思,口音)嚇得這個樣子,這要是傳了出去,南爺都臉麵都掛不住咯。”
娘的,之前在墓室裏,被一大幫粽子追我都沒這樣,看來這次臉麵真是丟大發了。
幺叔笑了好一陣才把我帶出去,在洞裏感覺又鑽了很久,才出來,幺叔在前麵,薩爾卡跟在我後麵,一出洞口,就看到祖父他們全站在我麵前,其他人看到我褲襠濕濕的,除了祖父和穆赤師傅,全都都捂著嘴笑。
我紅著臉輕聲叫了句祖父,頭都不敢抬。
祖父說了句:“回去好好洗洗,明天休息一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