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三章 人皮老張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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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流的滿嘴都是,那幾隻烏腐猴子一看到我臉上的血頓時興奮起來,幸災樂禍的張開嘴巴叫得更歡,我立馬就火了,娘的,他媽的坐個車竟然還被這幫畜生欺負。
    我爬起來,想衝過去,祖父快速把我往後一推,走到我前麵,手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把很短的匕首,往其中一隻猴子的脖子處就是一揮,那隻猴子張著大嘴,還沒有來得及閉上就直愣愣的往後一倒,其他幾隻猴子看到那猴子翻滾了出去,衝著我們嘶啞咧嘴的想撲過來,但又畏懼祖父手裏的匕首,隻是稍稍做了一個撲的動作而已,不過叫的聲音卻更是刺耳了。
    我看到腳底下的那個骷髏頭,撿起來吼了一句:“娘的敢砸我。”說完舉起骷髏頭就往最左邊的一隻猴子甩過去,它正對著祖父嘶叫,這一砸正好砸到它的太陽穴位置,我用的力很大,它懵了一下,嘎嘎衝過去抬起腿一踹給踢出去了。
    穆赤師傅拿著念珠走到我身邊,他不時望著貨廂頂部的凹處,不時往上一甩,我心說這是什麼念珠啊,也太厲害了吧,念珠幽幽泛著青光。
    祖父舉起手中的刀對著另外幾隻烏腐猴揮過去,它們知道祖父手中刀的厲害,快速跳到貨廂尾欄上,嘶叫了幾聲後就自己跳了下去。
    它們走後,我看到連同貨廂頂部的幾隻好像也跟著跳走了,‘嘩啦嘩啦’的聲音隨之消失。
    我用衣袖擦擦鼻子,全是血一碰就疼,心裏的火更大了,它們幸虧溜的快,要不然的話我真想把它們腦袋都給擰下來。
    角落裏還有一個骷髏頭,看大小應該是屬於成年人,我奇怪它們手裏的骷髏頭是哪來的啊,祖父和穆赤師傅,嘎嘎他們看到這幫猴子溜走了,神情依然十分嚴肅,我問祖父怎麼了,那幫死猴子都走了,沒什麼危險啊。
    祖父又是立馬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他們幾人走到貨廂尾欄探出頭去看外邊,我回頭看了下開車的老張,他正開著車,所以透過一個小窗口我隻是看到他的後腦勺,他的身邊突然又冒出一個人,看樣子年紀應該不是很大,他伸了下懶腰,應該就是祖父說的他侄子吧,可能他一直都躺著在睡覺,所以我沒有覺察,可一想想不對啊,我從上車以來就沒有見到過他,難不成一直睡到現在?那真是可以稱之為睡神了。
    我全身打了個冷顫,覺得比之前在墓室裏還要可怕,想到老張他的臉,天啊,那張臉比烏腐猴的臉還有恐怖百倍,因為根本就像一張死人的臉,根本沒有任何血氣之類,倒並不是說慘白,而是僵硬,毫無表情,連褶皺都沒有,他回過頭的時候是朝我們大吼,嘴巴張得很大,正常人的臉的皮膚會有收縮,他的不是,是一直僵硬的拉扯的感覺,我都擔心他的臉皮會被撐破了…。。
    嘎嘎很小聲的對穆赤師傅說了句:“瞧,他們來了。”我聽到嘎嘎的聲音轉過頭走到尾欄處,這次學乖了,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外麵看。
    外麵的霧氣已經淡了許多,不過還是看不清太遠的地方,在朦朧的霧氣中,我看到有一團團綠色鬼火一樣的東西飄在空中,它們的移動的速度很快,一直跟著我們。
    我想這應該就是鬼火了,鬼火就是磷火,通常會在農村和偏遠的山區的墳墓間出現,尤其是碰上陰雨的天氣。
    另外,關於鬼火很早就有科學解釋,因為人的骨頭裏含著磷,磷與水或者堿作用時就會產生磷化氫,是可以自燃的氣體,重量很輕,風一吹就會移動。
    我看到後麵出現的團團鬼火,很奇怪,看樣子它是跟著我們而來,還有一點,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發現其他的第二輛車,總不可能這一條路上隻有我們一輛車吧,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祖父盯著那些鬼火看了一會,站起來把我拉到貨廂裏麵,然後衝老張喊了一句:“不管了,直接衝過去。”
    老張沒有回頭隻是回了一句,好。
    接著就聽見馬達嗡嗡很吵的聲音,顛簸也越來越厲害,有幾次我都顛的整個人貼在帆布上,穆赤師傅嘎嘎他們則一手緊緊抓住護欄,盤著腿打坐,另一隻手裏拿著念珠嘴裏不停的念著什麼。
    沒過多久,我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雜亂哭聲,好像還夾帶了一些人的說話,我側著耳朵想要聽清楚說的是什麼,祖父大聲對我吼了一句:“快捂住耳朵。”
    祖父的聲音很大,把我嚇一跳,我哦哦點頭,趕緊伸手把兩隻耳朵捂上,貨車速度又很快,我在貨廂裏被顛的東倒西歪,有幾次都快吐了。
    過了十來分鍾,感覺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外麵的聲音好像沒有了,我這才把手放下,手很酸,都快麻了。嘎嘎撩起小窗戶的帆布說好了,沒事了。
    我看到外麵的天空發白,雖然陰著天,但霧氣已經完全消失。
    我問祖父,剛才的都是啥啊,那些鬼火怎麼不像我以前見過的鬼火一樣。而且數量那麼多。
    祖父告訴我,剛剛那片地是一個大墳場,那些鬼火叫做鬼靈,邪的很,如果一個人被鬼靈的聲音給迷惑了,那可能永遠也出不來,最後就會導致精神失常,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中邪,精神病之類。
    說到這我又問祖父,那些烏腐猴又是什麼呢,是不是就是猴子啊?怎麼還會用骷髏砸人,而且長得奇醜。
    祖父:“那些猴子由於常年生活在墳場,又喜歡挖掘墳裏的人肉作為食物,久而久之就變成了那樣,那些猴子的壽命一般不是很長,等它們死後,它們的同伴就會把它們的肉給吃掉。”
    我聽祖父說完,覺得要是胖子在這裏就好了,正好可以比比他們的惡心程度。
    外麵的天逐漸亮了許多,祖父要我再休息會,昨晚沒睡好覺,我說不困了,都被那幫猴子們給攪和的。
    我轉頭去看開車的老張,想問祖父他的臉怎麼那樣,太嚇人了,不過看到祖父有些疲憊,想想還是算了,等有機會再問吧。
    貨車依舊行駛在不平的山路上,嘎嘎把棚頂的油燈取下,撥動油燈外部的轉輪,裏麵的火漸漸變小,很快就熄滅了。
    我說昨晚幸好那幫猴子們沒有把這油燈給砸了,要不然接下來的夜晚會顯得更加漫長和黑暗。
    我走到貨廂尾欄,半靠在上麵,望著外麵的風景。
    鼻子的血已經幹了,結成疤,呼吸有點不暢,我輕輕挖了幾下鼻子,還是很疼,挖了一塊血斑出來,呼吸好多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煙,找了半天沒找到打火機,估計是在什麼時候不小心給弄丟了,我問嘎嘎有火柴麽?借我使使。
    嘎嘎從包裏掏出一盒火柴走到我身邊,我接過火柴盒,劃了一根,風有些大,吹滅了。
    接著又從裏麵拿出一根火柴,用手捂著風,劃著點燃。
    有人說在靜下來的時候才會有時間考慮很多事情,我想這句話是對的,我回頭望了一眼祖父和穆赤師傅,他們都在閉門養神。
    然後是司機老張,他好像不知疲憊,開了一夜,都沒見到他休息過。
    我想起在月光嶺和銀川發生的事,從去月光嶺的開始,直到現在,都沒有喘息過,不停的奔波,或許這一切就是所謂的天意。
    本來我打算從銀川回來,等過段時間去趟牛峽嶺,現在看來隻能等回來再說了,祖父說這趟進藏的時間可能會很久,我算了算,來回的行程差不多得20多天,嘎嘎他們又知道雅魯藏布江大峽穀的具體方位,所以找起來應該不會花太多時間,不過我對於這個大峽穀深大5000多米倒是沒有什麼概念,隻是知道這是一個很深很深的長度。
    至於到時怎麼進峽穀裏頭,我現在也沒有多想,祖父和穆赤師傅既然要去,那肯定他們會知道下去的法子。
    我抬起頭看看天空,應該已經七八點鍾了,這個時候胖子和小鬼頭估計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一天李瘸子會突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嘎嘎跟我一樣,他發呆的看著外麵的風景。
    我問嘎嘎怎麼不去休息會,都一晚上沒睡覺了,嘎嘎說這算什麼啊,之前在西藏的時候他曾經六七天都沒有合過眼,我來了興趣,問他六七天不睡覺?幹嘛啊?
    嘎嘎說朝拜,從墨脫一路跪到拉薩去,為了表示心誠一路沒有睡覺。
    我聽著他很平靜的說這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跪了一路竟然中途也不睡覺。
    又看了一會風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困意又來啦,我對嘎嘎說那我先休息了,嘎嘎說好的。
    我走到祖父身邊,拿起另一張毯子,裹在身上慢慢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貨廂裏隻有我一個人,轉頭去看司機,他也沒在,貨車停在一條山路邊,咦,我心想他們都到哪去了?
    我大聲叫了句祖父,剛一喊完,就看見祖父在車下探出一個腦袋說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我說不困了。
    我起身走過去,看到祖父在車底下好像在搗鼓什麼,就問這車怎麼了,是不是壞了,祖父說沒壞,隻是剛剛好像車輪子踩到了什麼東西,大家下來看看,順便舒展下筋骨。
    我順著尾欄爬下了車,看到祖父和司機老張都鑽進了車底,老張的侄子和穆赤師傅,嘎嘎在一旁看著。
    我蹲下去,看到車底部的地上有一塊很大的圓盤一樣的東西,比較薄,發綠。
    祖父和老張兩人合力把那個圓盤一樣的東西拖出來時,我才看清楚,是一個古代青銅圓盤,直徑有一米多寬。
    我問祖父這是啥啊,祖父沒說話,盯著圓盤看了一會說先抬進貨廂裏再說,不過祖父的神色明顯很不好。
    祖父問我要不要活動活動下筋骨,我說我去方便一下。
    我走到山路旁邊的一顆大樹後邊,方便完之後回來看到祖父他們正在搬那塊青銅圓盤往貨廂裏抬。
    我加快步伐走到他們身邊時,青銅圓盤已經推進了貨廂,‘咚’很沉悶的聲音,圓盤雖然不厚,但重量卻實實在在的很沉。
    等搬完後祖父爬上了車,我跟在他後麵,等我們都上了車以後,司機老張和他侄子已上了駕駛室裏,老張回過頭對我們說了一句:“開車了。”
    他一回頭,我就看到他的臉,還是非常的僵硬,但比昨晚是好多了,除了更加邋遢之外。
    我叫了句:“你的臉怎麼跟昨天…。?”
    他一愣,不過很快朝我嗬嗬一笑,沒說話,隻是轉頭開車。
    祖父和穆赤師傅還在看我們搬上來的青銅圓盤,祖父聽我的聲音,望了下開車的老張,我看著祖父,就說:“嗬嗬昨晚上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
    祖父說:“老張在幾十年前遭遇了一次火災,臉部受損嚴重,後來做了一次手術,對臉部進行皮膚移植,所以麵部表情有點僵。”
    我:“哦,原來是這樣啊。”
    我又轉頭去看老張,他開著車,我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突然我覺得有一絲寒意令我更加木訥,祖父說他對臉部進行皮膚移植,那換句話來說也就是他換了一張臉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這張臉難不成真的是一張死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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