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你在幹什麼！"
    “啊？”加百列連忙抬起頭，對上魔藥教授可怖的橘皮臉。他立刻反應過來，一副犯下滔天大罪、悔不當初的樣子：“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太蠢笨了，我這是在浪費材料，我······”
    實際上，在愧疚得不敢抬頭的表象下，加百列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正在處理的魔藥材料才停止任何時候都通用的“認罪宣言”：“我居然把慧草切成末了，應該切成絲才對。”
    “哼。”德姆斯特朗大名鼎鼎、最喜歡用學生血肉熬製魔藥的魔藥教授隻是用念死咒的語氣說了一句“蠢材都該被扔進坩堝”，就放過加百列走到後排去了。
    “厲害！”工作台在加百列旁邊的希金斯小聲感歎道。
    周圍的學生都在用看救世主的目光膜拜加百列。
    加百列在魔藥教授視線離開他的那一刻就恢複淡然優雅的樣子，開始專心致誌切慧草。
    他早就對同學們的注視習慣了。馬爾福家人永遠是人群中最閃亮的鉑金孔雀，更別說是在一群灰蒙蒙的平民中。至於對付老師，那是學生最重要的必備技能，德姆斯特朗的弱智兒們都被黑魔法腐蝕壞了腦子才會怕成那樣。
    德姆斯特朗的課程很少，如魔咒課、古代魔文、占卜等英國常見課程在這裏連上校董會討論是否需要的機會都沒有。但是相對的，每一門課程要求都非常高。教授有體罰學生的權利，若某節課表現不好，再次出現時少了一條腿或胳膊一點也不奇怪。
    加百列在魔法施放方麵的天賦毋庸置疑。隻要看過一遍魔咒，幾乎所有魔法他都能成功。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能輕鬆畢業。像魔藥這種不需要魔杖的科目他還是需要用心學習的。不過與其他學生相比，他簡直是成天遊手好閑了。
    所有一年級生都能發現，一直悠閑到讓人嫉妒的加百列這幾天忽然繁忙起來，連上課都精神恍惚。至少剛開學時的加百列絕對不會被教授批評。
    “馬爾福！”希金斯一把攥住加百列的手，阻止他把完全沒有處理的蕁麻草放進坩鍋。
    加百列感謝的對希金斯笑笑，另一隻手把處理過的蕁麻草放進去。
    “你怎麼啦？”希金斯一邊注視著四處巡查的魔藥教授，一邊小聲地道，“差點就炸了。”
    “我剛才在想一個改良版切割咒。”加百列回答。
    “在魔藥課上想這些。讓食人果知道，一定會把你熬成一鍋香濃美味的人肉骨頭湯。”
    加百列被他逗笑了：“到時候你一定要嚐嚐，然後告訴與梅林做伴的我是如何香濃美味。”
    “你有點危機感好不好！”希金斯是真的關心這位天才朋友。
    加百列繼續微笑以對。直到希金斯一氣之下背過身去，表示不會再管他的死活：“讓食人果煮了才好。”
    加百列就在不斷走神、出錯、回神中結束這堂多災多難的魔藥課。
    他這幾天都在庫斯托斯提供的密室練習黑魔法和煉製護身符。這裏是以黑巫師聞名的德姆斯特朗，若沒有強大的實力真的會死。壓力使人奮進。離開馬爾福家和家養小精靈後越來越鬆懈的他和阿爾弗萊德定下賭約未嚐沒有督促自己的意味。
    入學不到三年的低年級是被整個學校保護的群體，三年級過後加百列就必須麵對殘酷的四年“成人試煉”——德國巫師認為隻有在最後四年中活下來的小巫師才算成年。
    但是身體上的疲勞可以用魔藥消除，精神上的問題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課堂上加百列其實是在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