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話 同路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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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先進來的人便是慕容筱君嘴上說的掛名愛人宮梓篍王爺了,此時他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上官子弋,後者被他瞧得心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界跨步上前,擋住了那殺人的眼神,子弋很是感激地看著界。兩人的“眉目傳情”一點不落地被樓胤煊看在眼裏。
“王爺,既然你已經找到你要找的人,也該離開了吧!”語氣裏是明顯地趕人。
王爺並沒有怪罪下來,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樓胤煊,而後又隨著他的視線看向了上官子弋,說:“當然,樓將軍告辭。”隨後抱著筱君揚長而去,徒留慕容筱君那餘音灌耳:“子弋,記得來王爺府找我啊~~~~~”
子弋莞爾一笑,想起之前王爺那妒夫的氣勢,隻怕筱君回去有的受了。
“大哥你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到那個王爺……”話還沒說完便被截住了。
“想到王爺什麼,我竟不知你那麼在意王爺!”
子弋迎向樓胤煊那不甚歡愉的臉,不解,他說這話何意。
“界,是吧?你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就可以。”沒有看向子弋,隻是轉向了界,語氣陰沉地說。
微揚了一下眉,界並不動作,略帶挑性地回道:“不勞將軍大駕,我哥由我照顧就行。”
樓胤煊聽完不語,臉色更不好看。
這廂的氣氛異常沉悶,子弋沉默地看著兩人對峙。他也聽到那句“將軍”,現在經界說出,他不禁覺得,以前他跟樓胤煊之間存在著一個幽,現在卻是這身份,原來的癡戀開始變得如此沉重。
那邊僵持不下,子弋終還是開口道:“我已經好多了,隻是主子你似乎很累的樣子,您還是睡會吧!”語氣裏是拉開了與樓胤煊身份上的距離。
樓胤煊愣了下,發覺這聲“主子”喊得是他,更是僵在了那邊,良久才恢複初時的淡漠,甩袖而去。
他走得決絕,子弋心頭湧上一陣陣地失落感,知道界還在,努力斂起了臉上的愁容,笑著說:“界,這裏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也回房吧。”
沉默良久,界才輕輕說:“我沒有房間。”
是了,入住這家客棧的時候已是滿員,又何來空餘的房間。那他這柔軟的臥鋪又是何來,樓胤煊又該去哪裏休息……想到這裏,子弋不假思索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欲走出去。
“哥,你去哪?”
“去……看看他。”
自是不用問,界知道子弋口中說的“他”是誰,之前的歡喜停頓,心陡然下落,語氣也沉了下來,“你休息,他會照顧好自己!”
“可是不是沒有房間了麼?”子弋說出自己的擔憂。
“還有空房。”
“哦,那你……”
“哥,你就這麼怕和我一個房間嗎?”
觸及到那受傷的眼神,讓他出去重新找個房間的話語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子弋穿好鞋子,站起身,說:“你應該也沒怎麼休息,就在這裏睡一會吧。我先出去走走。”
“哥……”拖長了的尾音有著無盡的苦澀,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讓子弋困擾的話,躺倒在床上,“那你照顧好自己。”
看著那背過去的倔強之人,子弋無奈,轉身慢慢走出了房間。
走出了房門,看著外邊別一番的景象,子弋覺得眩暈,揉了揉發疼的傷口,仍是抬起腳步向樓梯走去,隻是才邁開不到一步,就被扯住了肩膀,回頭就對上了那熟悉的深沉。
“你……你不是去休息了嗎?”
“為什麼?”
聽著他文不對題的回答,子弋疑惑:“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急著避開我?”
麵對眼前樓胤煊的異常,子弋不知道該往哪方麵想,或許什麼都不想。他是想避開他,不想那莫名的情愫擾他思緒,話到嘴邊卻無法實說。
“我……並沒有,你看起來很累……”
“那好,你跟那個人是什麼關係?”
“誰?是界嗎?他是我弟弟。”接觸到了樓胤煊的認真的眼神子弋垂下了頭,因為他知道眼睛是最能流露真情的地方,他不敢看,他怕探究到他不該覬覦的東西。
“但是你發現了是吧?看著我!”
子弋沉默,重新對上了他的眼,那布滿血絲的地方隱隱藏著怒火,但他發現他心裏的火比他更甚,用力揮開那緊緊抓住他肩膀的手,大聲說:“我沒有發現,你放開我。”
“你知道還任由他在身邊,那當初你為何跟隨,幽!”他像是沒有聽到回答似的自顧發問,卻聲聲斥責子弋的不專。
“樓胤煊,夠了!你知道你何其自私,你不愛幽就不要挖開他的痛啊,幽早在那個夜絕望而逝了,我隻是上官子弋啊,我不是幽!”子弋憤憤,樓胤煊對幽殘忍,現在對他更殘忍,現在他默認了幽的存在,卻生生把上官子弋的存在給抹殺了。那現在他又何去何從……
再留在此地,也不過是徒增他人飯後談資,子弋抬腿便走。
“幽!幽……上官子弋!”
“你還有什麼事?”頓下腳步,子弋平靜地問著。
“我……你是不是準備離開了?”
“我說跟隨你的,這句話永遠有效,沒事的話我先出去走走。”
“……沒事了。”樓胤煊深歎了口氣,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聽著背後的腳步聲響起,然後漸漸遠離,子弋仰天,那蓄在眼裏的淚還是留在了裏麵,然後大步向前。
獨自一人走在街上,看著旁邊叫賣的小販,看著頑童的嬉鬧,子弋第一次有這種他融入不到這樣的環境中如此的感覺,心下惆悵。
在渾渾噩噩間,突然一個纖細的身形擋在了前麵,子弋疑惑地看著前麵的人,那是一個長相柔美的女子,舉手投足之間有著不凡的氣質,一派雍容地微笑地看著他。子弋看的微微失了神,這樣的人可謂是風華絕代。
隨即又發現自己這樣大膽打量女子的行為可謂是色膽包天,子弋尷尬一笑,側過身子讓路。
哪知女子並未領情,依舊站著,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子弋不禁奇怪了,莫非這女子認識他不成。
“小姐?”
“你應該知道煊在哪是不是?”
怔愣,“你說的是樓胤煊?”
“是的!”
沒曾想竟真是他,子弋心微沉,隻不知這女子和他是什麼關係。也許是私心作祟,子弋並不想告訴他。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小姐你問錯人了。”
“哦,是嗎?”
女子的眼神過於精明,子弋差點招架不住,強作鎮定淡淡看了她一眼說:“若小姐沒事,在下告辭。”
“等等!”“我知道你是騙我的!”
“何以見得?”
“憑你對他的感情,你不想讓一切威脅你的人或事存在。”女子前一刻的雍容已不在,這刻卻顯得有些歇斯底裏,仿佛他,上官子弋是一個薄情寡義的惡人,而路旁過路圍觀的人也恰好這麼認為了。
被她就此點破的子弋有一刻是惱羞成怒的,他甚至想把眼前的女子狠揍一頓,隨即又好笑自己竟如此禁不得人激。
“你笑什麼!”女子惡狠狠地說著,隨後拔劍相對。
看清了眼前一閃而過的冰寒是什麼,子弋眯了下眼,這個玩笑開得大了,他並無意跟眼前的人打,雖然一開始有過這個想法,但也僅止於一開始而已。
“小姐,我想你誤會了,在下不曾笑你,若你清楚,你也應該知道我在他眼裏算是什麼,你又何必惱羞成怒。”是了,現在惱羞成怒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哼,你別多說,我隻想知道他在哪。”
“他在前麵的悠遠客棧。”
這邊沒了好戲看,養眼的美人走了,周圍的人群也跟著散了,子弋站在了原處看著那提劍疾步離去的背影,暗嘲:原來他也有人性最陰暗麵,原來愛情中的人總是沉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