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夜 零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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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放開我,我不想回去。”
“你必須回去,人間和魔界都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你作為神女就應該有這種自覺。”琉璃拖著她的手。
安息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變快了,那是琉璃的心情吧,還有淡淡的憤怒,是啊,憤怒,為什麼憤怒?
“琉璃,讓她走,他就算回了神界也不會開心的”菥蓂伸手阻止,但是還沒伸手,自己身後的翅膀突然張開來,白色漸漸染上灰色。
琉璃危險的眯起眼睛:“菥蓂,想不到,你已經成為了墮落天使!”他抬手推開了菥蓂的灰色的羽毛。
菥蓂一臉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手,自己的羽毛,“不可能,我任何事都是按照神的旨意去做的。不可能。”
零夕伸手擋住欲上前的灰羽天使,“菥蓂,你去找修,琉璃不會傷害我的。”
零夕堅定地看著琉璃,琉璃色的眼眸黯了黯,繼續往前,走進了傳送陣。
菥蓂最後看了看,惡狠狠地瞪著琉璃:“你要是敢傷害小夕,我永遠都會是你的敵人!”
琉璃堅定地腳步被打亂。
沒有征兆的,他停下了,轉身。
零夕撞進了琉璃的懷裏。
琉璃舉起手,沒有抱住零夕,隻是推開她:“我不會違背神的旨意,所以,現在,你必須打敗我。”
零夕悲傷的看著他。安息覺得自己的心幾乎在滴血,“你知道,我永遠不會對你出手。”
琉璃眼裏沒有焦距,手上已經開始凝聚力量。冷漠,他的全身散發著的力量,叫做冷漠。
零夕轉過身,張開身後的三對翅膀,聖潔,帶著淡淡的紫色,羽毛不停地抖落,將零夕的身體圍住。
“我隻要不是神女,就可以了。”淒苦的微笑著。
琉璃眼睛睜大,“你要做什麼?打敗我,你就可以自由了。”
零夕夾著六翅緩緩升空,森林裏亮起樹木亮起光芒。
琉璃蹬腳,追了上去。安息仰著頭,她不會飛,正著急著,自己的周身泛起光芒,將她托了起來。
默有些害怕,爪子緊緊地抓著安息的衣服。
腳下騰空,安息深吸著氣,盡量放鬆。
零夕的身體停在了空中,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羽毛的光華越來越盛,好像要將剩下的所有光芒都釋放殆盡。
“不要”
不隻是琉璃的聲音,安息,菥蓂,還有後來趕到的那個黑衣人。
所有人的呼聲,零夕聽不見,不去理會。
安息甚至聽見心裏的那個聲音喊著:“這便是一切的開始。”
安息睜開眼睛,注視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破”零夕的翅膀齊齊斷落下來,比翅膀掉落的更快的,是她的身體,筆直的朝地麵砸去。
安息屏住了呼吸:“她是死了嗎?”紫色的液體落在身上,溫熱的,是她的血?
“小夕——”黑衣人一個箭步衝上來,他沒有翅膀,卻飛的比琉璃還快。
“你給我讓開!”渾厚的黑色的光芒直接打穿了琉璃的身體。
······
又是另外的場景,還是那個花園沒有歡聲,沒有笑語,沒有,那個神采飛揚的身影。這次安息看見的,隻有琉璃一人,遠遠地,沒有靠近秋千。
安息慢慢靠近。
站了許久,有些累了,卻沒有坐下隻是輕輕地推動秋千的繩子。
白色的小花依舊開放著,安息想要摘下一朵,卻是穿過了繩索。
“時間要到了”安息輕聲的說。
默回頭舔了舔安息的手心,那隻螟蛉還在那兒。
又回到了石台,安息已經比上一次輕車熟路得多,沒有再去看琉璃的回憶,開始尋找出去的路徑。
“小夕”···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審判”···
“啊——”···
各種聲音不斷地衝擊著安息的耳朵。
“你不能安靜一點嗎?”安靜衝心裏的那個聲音喊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離開這個回憶,但是我要救琉璃出去!”
“對不起”哽咽的聲音。
安息甩甩頭,渾身都濕透了。
毫無預兆的,場景切換了,安息忍不住皺眉,這麼快?
“默”安息放開默,讓他撒開腿跑去。直到消失在安息的視野。
“菥蓂”···
“我不放心”···
“我要到下界去了”···
“哈哈,姐姐不知道。”···
突然它又從安息身後跑了出來。
安息轉過身,抱住了它:“好樣的。”
知道了這裏的構造,想到要怎麼出去隻是時間問題。
“神諭”···
安息的頭有些疼起來,這一切發生的明明與自己自己無關,為什麼自己的情緒比以往都要激動,就好像這裏是自己的記憶一樣。
安息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這裏的一切應該對自己都沒有影響才對,那麼,也就是說,被影響的不是自己,而是住在身體裏的人。
這些記憶,全部都和琉璃,還有···零夕有關,可是這個零夕絕不會是自己的母後。
“你就是零夕。”安息問。
“是,我就是零夕”
安息呼出一口氣,“你,是···”
“我是你的母親。”顫抖的聲音。
“你能出來嗎。”安息沒有因為“母親”而變得恭敬,隻是很冷淡的說著話。
身體裏那個靈魂許久沒有說話,安息也不急,靜靜地等待著。
“跟我走”···
“去找修”···
“不要”···
“小夕,打敗我,”···
“自由”···
安息再次看見了那個發光的身體,不是蟬羽,而是另一個淡紫色的憂傷的影子。
“安息,我的孩子。”零夕伸出手。
安息沒有躲閃,卻也沒有迎上去,她於她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
“十年來,辛苦你了。”
“不是十年,十五年,而靈希母後辛苦了十年才有我。”
零夕知道安息口中的靈希母後不是自己,有些哀怨的歎了口氣,“當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生下了我和安琪,然後便走了。”安息冷靜地說。
零夕沒有說話,咬著下唇,“你們,不是我生下的,但是我對你們有責任。”
安息冷笑,連生下他們都不敢承認,有什麼資格站在她麵前,還說什麼對不起!安息憤怒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抱怨過靈希母後為什麼對自己比對安琪要冷淡,為什麼,自己每次叫靈希母後她都會悲傷,為什麼竹醉祭司每次都不想讓自己和母後獨處,一切的根源就是這個自稱不是自己母親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還不能告訴你。”
“嗬嗬,不用你告訴我,我並不想知道,靈希是我的母後,不是你!”
靈希被她的話驚得不住的往後退,她無助的看著安息,嘴裏發出人類最原始的嗚咽聲。
安息輕蔑的甩了甩袖子,“我不會說這些年我生活得有多苦,但是我生活的不幸福,你不可能不知道。”
這話無疑雪上加霜,不等安息說完,零夕的身體已經化作一道光刺入安息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