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心魔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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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愛的,快起床啦~”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的唐月一個激靈。
    睜開眼睛,視線所及之處的一切讓她渾身發涼,芬蘭機場轉機的時候買的杯子,斯德哥爾摩購物中心打折的情侶凳,Jun去都柏林之前留下來的三人沙發,還有唐月親手從鳳凰古城挑回來的油畫……
    這房間裏的一切她並不陌生,反而可以說非常熟悉。可是都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為什麼又出現在夢裏,而且還這麼逼真?
    唐月迷惑的掐了掐自己,熱的還有點疼,不是夢。難道自己又穿越時空了?
    她趕緊凝神靜心,果然!沒有靈力,經脈細澀,丹田窄小。伸出雙手,左手掌心那個小時候留下來的疤痕在陽光泛著淡淡的光。
    這是自己本來的身體。
    唐月正側低著頭迷惑的盯著自己的左手發愣,一個溫暖的身體從床右側靠了過來圈住她,身體的主人右手拿著燒飯的鏟子,左手繞過去握住她盯著發呆的的左手,那隻握著她的手的手皮膚潔白細膩,手指修長,骨肉勻稱,和她的小手一比,卻明顯是男生的手。
    唐月看著那兩隻交疊手,腦子裏一片空白。
    “親愛的,你傻啦?”熟悉到幾乎要銘刻靈魂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帶著甜蜜的戲謔。“快點起來啦,今天我們還要和Jun一起去市中心參觀烏普薩拉教堂呢,昨天可是你親口答應他的喲~”那聲音繼續著,口氣和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唐月淚如泉湧。
    她僵硬的轉過脖子,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永遠笑眯眯的桃花眼,被她嘲笑元謀人的眉頭,直挺的鼻子,笑起來就會露出來的兩顆小虎牙,短短的板寸是隔著兩條街的BIGO首席Chris的傑作,整整350克朗被她說跟交大三塊錢效果沒兩樣,眼鏡是暑假回國的時候她陪他去南京東路的吳良才配的,白色襯衫是他生日的時候她用攢了兩個月的生活費買的MJ,短褲是家樂福普通五塊錢一條的花短褲,這身曾經一直被她罵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怪異打扮如同最後一根稻草,讓那些她自以為已經忘的幹幹淨淨的記憶如同瘋狂的洪水從腦子裏噴湧而出,一如她臉上的淚水。
    “Jay?”唐月哭的幾乎閉過氣去,一抽一抽的說話隻能出氣聲。
    “親愛的,你怎麼了?怎麼一大清早就哭了啊……乖,不哭,看老公給你做的愛心早餐,老公抱抱~哦乖,乖老婆不哭不哭……”男人攬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未婚妻,溫柔的安慰,一臉疼惜。
    “Jay,現在幾號?”痛哭過後唐月抱著男人,腦子裏一團亂。
    “傻瓜,今天是你生日啊,2006年12月12號~”男人失笑的彈了一下唐月的額頭,“你不會剛從火星回來吧?那昨天是誰邀請Jun一起去看教堂。”
    生日?是哦,12號是自己的生日。和Jun一起去看教堂?好像是有這回事兒啊。
    唐月聽著男人的聲音,感受著手裏真是的溫度和觸覺,內心的狂喜壓倒一切,她肯定又穿越了吧,或者說曾經的一切,師父,天劫,貝拉,他們都是她的一個夢。
    不對!穿越?師父?貝拉?他們是誰?
    唐月隻覺得腦子裏有東西一閃即逝卻抓不住,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忘記了。她蹙著眉揉了揉有些發緊的太陽穴,微不可查的歎口氣,這一切不太正常。
    吃了男人燒的愛心早餐,穿上他送的生日外套,唐月迷迷糊糊的跟著男人下樓取車。
    咦?不對,自己男人的車子不應該是二手寶馬麼?為什麼變成眼前這輛紅色大眾?紅色大眾?這個車子好熟悉,好像哪裏見到過。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換車了?”唐月疑惑的問道。
    “沒有啊,我一直是這輛車啊,老婆你怎麼了?今天怎麼一直問傻問題。生日的時候要開心哦~別發呆了”男人體貼的替她打開車門,唐月迷迷糊糊順勢坐了進去。
    烏普薩拉教堂一如記憶裏的古老陳舊,一路逛過來的唐月聽著Jay和Jun兩個人談笑風生,腦子卻愈發怪異。
    她不是應該休學在家麼?為什麼還在男人這裏呆著呢?
    休學?為什麼休學?
    ……抑鬱症?
    抑鬱?失戀?
    失戀?
    失戀!
    對啊,這個時候她應該失戀了啊,怎麼可能還和他在一起!
    如同拚上最後一塊拚圖,唐月瞬間想起來了一切。她剛想和失而複得的未婚夫說句話,眼前的景色忽然大變:她坐在自己的大學宿舍裏麵,驚恐的看著通過他的郵箱發過來的一段自拍視頻,俊男美女□交纏的畫麵不堪入目,主角赫然是他和他的實驗搭檔,那個曾經到他們家參加過barbecue的西班牙美女。
    哪怕是已經知道的事實,唐月再次看到的時候依然心痛的不能呼吸,她想伸手去關掉視頻,卻忽然天旋地轉摔倒在地上。
    再睜開眼眼前情景再變,這次卻是旁觀者的角度:淩晨四點鍾蓬頭垢麵憔悴臃腫的自己依然抱著筆記本坐在床上瘋狂的打魔獸看小說,媽媽擔憂的來敲門,卻被自己隨手撈過手機砸了過去;晝夜顛倒不說話不吃飯一心求死的自己最後終於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上的自己趁著護士離開,偷偷的拔掉輸液管跑出醫院,站在馬路中央看著前方飛馳而近的車子慢慢的閉上眼
    砰……腦子裏一聲巨響過後,旁觀者唐月睜開眼睛,眼前四周一片茫茫白霧,連腳底都是模糊一片,這是哪裏?
    “月兒。”身邊的濃霧如同有生命一般隨著聲音而迅速散開,穿著玄色道袍的妙玄真人走了過來,“師父!”唐月帶著滿腔委屈和困惑撲進妙玄的懷裏,眼淚滾滾落下。
    “癡兒,還不快離去!”妙玄真人嚴厲的說道。
    “師父,這是哪裏?”唐月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兒。
    “這是你的靈台妄境,癡兒,你中了人家的幻術,被自己的心困住了!”妙玄有些心疼的撫摸了一下唐月的頭發。
    “可是,既然是妄境,為什麼師父你會出現在這裏啊?”唐月停下抽噎,不解的看著自家師父。
    “癡兒,你有妄心,也有真心。連你那負心的未婚夫都能出現,師父如何就出現不得了?”
    “師父,你怎麼知道?剛才我經曆的一切你都看到了麼?”
    “當初師父帶你走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日之事,何須再看。你因情入道,又因情墮妄,如果你今天走不出去,為師的一片心血就毀了。也罷,如今也隻有這樣做了。”妙玄言畢,大袖一揮,唐月眼前就出現一個個畫麵:研究所派對,未婚夫喝的不省人事,被在旁邊伺機已久的搭檔扶上床,然後順利成章的產生那段視頻。
    …………
    驚天狗血。
    唐月隻覺得腦子不夠用,那麼多痛苦最後的根源竟然隻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自私的占有欲。人生真是一盆狗血,這種三流言情劇裏才會出現的情節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
    “月兒,你雖然在修煉上天賦過人,可是這件事已經成為你的心魔,所以這次你才會輕易的中了別人的幻術。現在你已經看到事實的真相,應該可以釋然,你的未婚夫並沒有故意背叛你。”妙玄聲音平淡,聽在唐月耳裏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沒有故意?可是我卻曾經因此受過那麽多傷害和痛苦,我是無辜的!這筆債難道不該算在他們頭上麼?”
    “你不是已經得到補償了麼?”妙玄的口氣意味深長。
    “補償?什麼補償?”怨氣衝天的唐月沒多想,反口問道。
    “另外一個可以攜手此生的伴侶啊,你忘記了?”
    “伴侶?伴侶?……伴侶?”伴隨著思考,一個熟悉卻叫不出口的名字飛快的在腦子閃現,唐月覺得頭越來越疼,裏麵彷佛有尖刀亂刺一般,她忍不住抱住頭痛苦的呻吟起來,“師父,疼,師父……師父……伴侶……伴侶……”
    “雅各布!”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嘶啞粗獷的吼聲在相隔不遠處響起:“月兒!”
    露娜呼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她終於想起來了,是雅各布,那個補償是雅各布。剛才她還聽到他叫她的名字,就在她旁邊。
    扭過頭去,果然看到滿頭大汗的雅各布躺在她旁邊的床上,身上依然穿著舞會的那件襯衫,露娜低頭,發現自己的衣服卻被換了,白色禮服變成一套灰色的睡衣,她大驚,循著記憶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一些事情:雅各布和她互相表白,然後雅各布變身,然後從樹上掉下來一個金發黑衣的男人,然後她記憶力最後一個畫麵是一團暗紅色的光對著自己和雅各布飛了過來。
    露娜正想多回憶一些東西,那邊的雅各布卻嗖的衝下床,三步並作一步的衝到她的床上,雙臂如鉗一樣摟著她,呼吸急促表情驚懼渾身發抖,咬著嘴唇感覺眼淚都快掉下來的樣子。
    “傑克,你怎麼了?”露娜又心疼又緊張的伸手撫平小狼緊皺的眉,看到他的嘴唇幾乎快被他咬破了,於是又輕輕吻上去,解放已經有些滲血的嘴。“傑克,我在這兒,別怕親愛的,我在這兒呢。”
    良久,小狼才停止顫抖,試探性的叫了她一聲:“月兒?”
    “嗯,傑克,我在這兒,月兒在這兒。”露娜雙手擁著他緊實的細腰,然後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逐漸緩下來的心跳,溫柔的回道。
    “月兒,我剛才做了一個可怕的夢,非常可怕的夢,夢裏竟然沒有你,而且在夢裏我竟然記不得你!”小狼緊緊的抱住露娜,彷佛擁著最珍貴的珍寶一般,心有餘悸的說道,“幸虧我最後終於想起你來了~月兒,月兒,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
    露娜聽著小狼依然有些顫抖的話,略微思忖了一下就明白過來。那團紅光就是師父所說的幻術吧,FK!肯定是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金發男人幹的。
    Damnit!自己怎麼能這麼大意呢,竟然這麼輕易被人偷襲。露娜想到這裏無比懊惱,如果沒有師父,恐怕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來呢。關鍵還連累小狼跟自己一起受罪,該死的金毛,下次不要再讓我遇到你!
    “你們醒啦?”一個冷淡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艾米麗,怎麼是你?”雅各布麵朝著門口,所以他先看到,山姆的愛人艾米麗竟然會出現在門口,“我和露娜這是怎麼了?”
    “你們昏迷在舞會那邊,是貝拉和愛德華發現並送你們回來的,然後你們昏迷了一天,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餓不餓?我先去給你們拿點吃的,一會哈裏長老和烏坦長老還有比利族長會過來。”艾米麗似乎不願意多說,匆匆的說完就扭頭離開。
    “艾米麗,我的衣服是你換的麼?謝謝你”露娜想了下,還是說了出來。
    剛準備離開的艾米麗扭過頭,表情複雜的看了露娜一眼,欲言又止,“不用謝!”說完,略帶同情的瞥了瞥她,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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