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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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能呼吸一般,心髒隱隱作痛,林雲臻腳步踉蹌的來到母親林宛韻的遺體前,然後重重的跪下去,為什麼?為什麼你到死都不肯睜開眼睛看我一眼?眼睛酸澀,眼淚卻怎麼也流不出來,緊緊地握住已經沒有溫度的母親的雙手,像是怕一放鬆,她就會消失,母親是信念是支柱是他活著的所有追求,你走了,我怎麼辦?
“雲臻,請節哀!”院長語重心長的對林雲臻說,希望他能想開。他真怕他承受不起失去母親的痛苦,他知道,這個孩子是把母親作為人生最重要的責任,一直以來,他活著的目標,就是為了讓母親清醒。如果連目標都失去了,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院長……”林雲臻下意識的看著院長,神情哀慟,目光空洞,像是沒有了靈魂。“其實在你母親停止呼吸之前,有一個人出現。那個人也許你認識,他叫君子俊。他的出現刺激了你的母親,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你的母親停止呼吸之前有過短暫的清醒。”
“您是說,君子俊?”林雲臻震驚道,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出現?那個男人,讓母親愛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也負了她一輩子的男人,連到死都不放過她嗎?林雲臻眼裏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林宛韻的葬禮極其簡陋,生前不風光,死後也不留名。當初與君子俊在一起是風光一時,也有很多酒肉朋友,後來失勢了,那些所謂的朋友全部都疏遠她了,再後來,林宛韻變成了植物人,幾乎與所有人失去了聯係。
葬禮這天,天空灰蒙蒙的,下著小雨,一些人來了,又走了,最後隻剩下三個人。林雲臻久久地跪在墓碑前,任憑雨點落在身上,當所有冷漠、堅強的外衣脫去,他隻是一個脆弱的人,池躍、陸冬雨站在林雲臻的身後為他撐著傘,臉上都是哀慟的表情,這樣的雲臻讓他們感到心痛,卻又無可奈何。沒有人說話,氣氛孤寂、冰冷。陸冬雨按捺不住,痛哭失聲,池躍默默為她遞上紙巾。
“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多呆一會兒。”雨停了,林雲臻對池躍和陸冬雨說,聲音沙啞,“你們放心,我沒事。”知道他們為他擔心,他沒有那麼脆弱,至少在那個男人沒有得到懲罰之前,他都會比誰都堅強的活著。“雲臻,難過就痛快地哭出來,沒有人會笑你。哭出來至少舒服點,伯母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也會傷心的。”陸冬雨彎過腰給林雲臻一個擁抱,因為哭泣的原因,鼻音很重,怎麼樣才能消除你眼底的憂傷,讓你的世界不再寂寞?封禦行,口口聲聲說愛雲臻,這時候人呢?難道你的愛就隻有這樣的程度嗎?
最後,隻剩下林雲臻一個人。
媽媽,這就是你等了一輩子所得來的結果,你看到了嗎?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付出一生,就連死,都不肯分一秒鍾給我?
而在不遠處,一直都一道目光,追隨著林雲臻的身影,很想狠狠滴把他揉進懷裏,好好安慰他。事實上,封禦行早就出現了,該向雲臻坦白嗎?君子俊是他找來的,他隻是太生氣了,那天在利辛酒店離開之後,他居然一直沒有出現對他解釋隻言片語,難道我再你心中就那麼一文不值?然後……如果說出來,雲臻會原諒他嗎?不會吧?封禦行似乎已經能預知答案了。
突然林雲臻一踉蹌,身體搖搖欲墜,從那天瘋狂的離開籃球場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天,三天,林雲臻粒米不進,一直為母親的後事忙進忙出,加上太過悲傷,硬是鐵人,這時候體力也透支了。“雲臻……”就在林雲臻差不多要倒下的時候,突然被摟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感受到熟悉的體溫,林雲臻終於閉上了眼睛,陷入昏迷。
“雲臻,對不起。”封禦行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原諒我,雲臻,我會用自己的一生去守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