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逸在小院子裏巡了一圈，發現這裏很久沒清理了，角落裏布滿蜘蛛網，掉了漆的大門從外麵鎖住，簡直是一間小小的牢房。
    “我每次做錯事後，父皇都會罰我到這裏麵壁。哥哥們也試過，但是他們比我乖，不常來。”
    衛鏡眨巴著大眼睛，一派初生小鹿的清純。
    “你不乖嗎？”殷逸覺得奇怪。
    衛鏡的大眼睛彎成兩個月牙兒，很得意的樣子：“父皇最頭疼的就是我啦！我一個月至少溜出去兩次，父皇多半找不到。”
    “外麵好玩嗎？”
    “比宮裏好啊！外麵多自由，人也多，玩的也新鮮。”
    殷逸不覺歎息。自己本就在宮外長大，為什麼體會不到衛鏡的樂趣？
    “你剛才說，這次溜出去是為了找我？”
    “嗯！”衛鏡點點頭，一臉幸福。“前些天我跟母妃去寺裏祈福，寺裏的方丈伯伯悄悄告訴我，在這個月的月圓之夜登上最高的地方，我就能找到最寶貴的東西啦！我不敢告訴父皇，所以就自己偷偷溜出去找嘍。後來，我就找到神仙哥哥了~”
    我是他最寶貴的東西？殷逸心中一動。
    “可是，我並非你想的神仙。”
    衛鏡搖搖頭：“不，哥哥肯定是神仙，又好看，又能飛來飛去。”
    殷逸不禁輕笑。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的確是神仙，而且很快就要回到天上，以後都不下來了呢？”
    陽光照射下的屋子裏充滿肉眼可見的塵埃，殷逸翩翩立在其中，宛如一個隨時會逐漸散去而消失不見的迷夢。
    衛鏡心裏一慌，也顧不得身上疼痛，跳下床去緊緊抱住殷逸。
    殷逸一時間沒反映過來。
    “我不要你走……”衛鏡的個頭才到殷逸的肩。他死死攬著殷逸的腰，聲音帶著哭腔。
    殷逸本想告訴他那隻是個玩笑，但想到殷衛兩國不久後就要麵臨的戰爭，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衛鏡的頭。
    “傻瓜。”
    “哥哥……”
    衛鏡吸吸鼻子，收緊了雙臂，賴在他懷裏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