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知道嗎，我隻是想你來見我一麵。”十三失神的盯著床上的秀帳。
    “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其他人。你為什麼不信？”
    “我為你受了幽禁十多年，我沒有怨言。”
    “你不要我了，也沒關係。”
    “可你來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知道，八嫂說的話確實有些難聽。”
    “可她隻是個婦人啊，對她寬容點好不好？”
    “還有八哥九哥和十哥，從玉牒中消去他們就好了。不要再改什麼塞斯黑了。”
    “四哥。我知道，我的話你也許聽不見。可我還是想說。”
    “爺，要吃藥了。”忠誠的管家輕輕敲著門。
    “好。”胤祥稍微坐起來一點，可是扯動了那難以言語的傷口，疼得一咧嘴。
    “爺，您別亂動。”管家連忙把藥放在一邊的桌上。扶起胤祥。
    “福叔，朝中可有什麼大事？”胤祥接過藥，問道。
    “沒什麼大事，隻是您不去上朝，讓他們說了。”
    “四哥怎麼說？”
    “這就最可氣了！您猜四爺說什麼？”胤祥覺得有趣，很少見到福叔這麼大火氣。
    “他說，他不來上朝怎麼了？就算他去死也不關你們的事。”胤祥臉色一白，拿著碗的手一抖，藥汁全部潑了出來。
    福叔連忙收拾
    “爺，皇上差人來要那隻人參。”門外一個奴人輕輕說。
    福叔一愣“也，怎麼辦，那支人參被，被拿去給八爺治歐病了。”
    胤祥歎了口氣“換官服，麵聖去。”
    轎子搖搖晃晃得到了宮門口，裏麵的路得走了。
    “爺，要不我去和四爺說一聲？”福叔壓低聲音。
    “到這裏就不能叫四爺了，叫皇上。”胤祥做了個口型，理理衣襟，走進去。
    “勞煩公公想皇上通報一聲，胤祥求見。”到了上書房，看見一身紫衣的李德全，胤祥走過去，塞點金子。
    那李德全當然知道皇帝最近對胤祥沒好臉色，就板著臉，把銀子塞回去“王爺說的哪裏話？皇上又不是什麼時候都見得到的，這不，批完奏折往年貴妃那去了。”
    皇帝走了，貼身內侍沒跟著走，不可能。
    胤祥也見怪不怪了，隻是朝放書房跪下，大聲說“臣弟胤祥負荊請罪望皇兄見臣弟一麵。”說罷恭恭敬敬磕了個頭。跟來的仆人也都跪下。
    胤祥知道，這個時辰，胤禛現在一定在上書房。
    李德全隻是讓那些宮女太監往旁邊站站，然後假裝沒看見，繼續呆在那裏。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胤祥紋絲不動，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胤祥紋絲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
    胤祥昏過去。
    沒人敢去扶他。
    胤禛在上書房裏，根本沒聽見胤祥的聲音。
    批完奏折，推開門，
    所有人磕頭，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胤禛隻看到看見胤祥昏在那裏。
    李德全走過來，輕輕的說“王爺想見您，我讓他回去，他不聽，這不還睡著了。”
    福叔耳朵靈，聽見之後，死死盯著李德全，牙齒咬得咯咯響。
    胤禛厭惡的用鞋尖踢了胤祥幾下“快起來，別裝死。”
    胤祥本就有病在身，十餘年的監禁是他的腿腳不大好，現在又跪了這麼久，寒氣入侵腿骨，再加上這幾天胤禛粗暴地對待，昏了過去。
    福叔手指死死捏著掌心，胤祥在來之前說過，自己無論出了什麼事他們都不能說話，除非死，要不然就和他一起跪著。
    胤禛又看看那些跪著的奴仆，眉頭一皺，“你們來幹什麼？和你們主子一起來寒磣朕？”
    所有人不說話，胤祥交待過的，要說也隻能說皇上萬歲。皇上萬歲說完了，大家也就都是啞巴。
    “哼！好得很好得很，裝啞巴是吧？你，帶著你們主子滾！別來髒朕的眼！”說完，又加上一句“昏了對吧？拿涼水潑醒。”
    福叔大喊“四阿哥！老奴不知您和十三阿哥出了什麼事，但至少看在十三阿哥為了您受了十餘年的監禁，您就放了他吧！”
    胤禛眉毛一抽，四阿哥？哼！他現在是皇帝，不是四阿哥！“把這個老刁奴打上五十大板！”
    “皇，皇上，放了，他。”胤禛低頭，看見胤祥抓著他的腳，臉色慘白。
    胤禛眼睛一眯，丟下一句“朕和你們主子有事要談，你們先滾。”然後抓起，胤祥的手往他的寢宮走。
    粗魯地把胤祥摔進去，拉下裘褲，毫不留情的穿插。
    疼痛，劇烈的疼痛，沒有一絲憐惜，這隻不過是發泄獸欲，鮮血，慢慢的流出。
    一陣灼熱，那個凶器推出去。
    胤祥就像一塊破抹布一樣被扔在那裏。
    “有什麼事？”
    “人參，給八，八哥了。”
    “知道了，滾吧。還有，那裏鬆了。”
    胤祥顫顫抖抖的站起來，朝胤禛一禮，整理好衣物，退出去。
    福叔等早就候在外麵，胤祥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血，然後慢慢摔下去。
    當夜，賢親王府多次向皇宮要禦醫，但沒有一個敢去。
    “咳咳，福叔，咳，我可能熬不過去了，咳咳，皇陵是進不去了，咳咳咳。”
    福叔嚇得六神無主，話都說不利索。
    “福叔，我死之後，你，咳咳，去照顧，照顧，八嫂。”
    一個奴仆在福叔耳邊輕語“藥不夠了，那些藥鋪都關門了，宮裏的都不來。”
    “福叔，咳咳，書架第四閣，貪官名單。第六個，忠賢之士。”
    還想說些什麼？不知道了吧。
    要死了嗎？不怕。
    四哥，也許，會很開心吧。
    眼睛輕輕閉上，想哭嗎？不想。
    那就這樣吧。離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相思淚流在心裏或許更好。
    不知道緣分有時候輕如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