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又見龍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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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賈安稟報,我吩咐他去院子裏,將這位所謂的故人請到房間裏來。從門口返回屋內,林林與陳蘇三詢問我賈安有何事情,我對他們說八成是麥當達來啦。
“龍兄!”一位頭頂鬥笠的蒙麵男子站在門口朝我呼喚。
“請問你是?”我疑惑詢問這位神秘人士。
蒙麵男子左顧右盼,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顧慮。我領會到他的意思,將其請進屋內關好房門,交代賈安替我在門外把守。蒙麵男子盯著林林與陳蘇三,好象對他們兩個還是不放心。我向他做了解釋,叫他不必避諱,男子這才卸下自己偽裝,
“你是秦王陛下還是龍弟?”見到男子廬山真麵目,我為之一震,無法確定其真實身份。
“秦始皇!……”眼前這位男子,令林林和陳蘇三驚訝得膛目結舌。
聞聽龍弟一番敘說,我終於知曉事情前因後果。原來當日龍弟師傅受人所托,護送趙姬母子從邯鄲去鹹陽。劍客途經邯鄲郊外客棧歇腳,豈料遭遇刺客襲擊。劍客讓龍弟幫忙保護趙姬,自己則保護真正的秦國王子趙政。倉皇逃出客棧,龍弟帶著趙姬躲進後山。在約定碰頭地點等到次日中午,龍弟沒有等到師傅出現預感事情不妙。他藏匿好趙姬之後,隻身返回客棧打探情況。回到客棧,除開地麵殘留的血跡,龍弟沒有發現一個人。聯係小布曾經的口述,我分析這個時候小布應該埋葬完所有罹難的人離開客棧。龍弟萬分焦急在客棧四周搜索,最終發現樹林中那幾座新墳,才知道父親等人已經遇害。在父親墳前痛哭過後,想起師傅生前托付,龍弟抑製住滿腔悲痛與仇恨跑回後山。
趙姬從龍弟口中聽說完一切,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亂了方寸。趙姬並非庸脂俗粉,可算得上是一個比較精明的女人。她十分清楚自己母憑子貴,如今失去兒子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情急之下,趙姬心生一計。秦國沒有人親眼見過她的兒子,因此若是自己一口咬定,那麼誰都可以是趙政。事情到了這步田地,隻要自己地位不變,誰來充當趙政又有何妨。趙姬當機立斷,懇求同樣失去父親的龍弟冒充自己兒子,與其一起奔赴鹹陽安享榮華富貴。龍弟當時畢竟還是個孩子,失去至親的他遭受巨大打擊內心一片迷茫無助。未有任何思索他一口答應趙姬,與之結伴來到鹹陽城,最後竟稀裏糊塗登上秦王寶座。
至於當日邯鄲郊外,究竟是何人刺殺趙姬母子,才連累龍弟父親等人遭此橫禍,龍弟推斷有兩幫人最可疑。一幫是莊襄王次子,他現在的王弟成蛟。成蛟年紀尚小,此事極可能是其母為防趙政歸秦後,爭奪太子之位雇凶所為。另一幫估計是趙國王室宗親,他們對秦國屢次出兵攻趙心存恨意,想借鏟除趙政來達到泄憤目的。
“目前孤雖繼承王位,但尚未正式登基掌權,身邊侍從均為呂相國安排。未免事情橫生枝節,白天在廳堂孤才未能及時與龍兄相認,還望龍兄海涵。”龍弟解釋道。
“愚兄明白賢弟苦衷,賢弟不必自責。知道你過得不錯,愚兄也就放心啦。”我緊緊握住龍弟雙手,內心百感交集。
“你倆能夠劫後重逢,真是可喜可賀。別光顧著說話,來喝杯熱茶吧!”陳蘇三手捧茶壺,媚笑著湊到龍弟身旁。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龍陽哥哥的小弟林黛玉。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如若兄台不嫌棄,以後盡管稱呼鄙人林林便是。”林林故做羞澀狀與龍弟搭話。
龍弟客套回應過陳蘇三和林林之後,接著對我說:“龍兄這些年來在大梁一切是否安好,這次兄長既然來到鹹陽幹脆就留下來吧,也好讓弟弟今後可以照顧哥哥。”
“賢弟好意愚兄心領,此事暫且先容愚兄考慮考慮。不瞞賢弟,這次來鹹陽,愚兄乃是受魏王陛下所托探望王子魏增,不知賢弟能否通融通融幫愚兄這個忙?”我順勢懇求龍弟為我探視王子魏增開綠燈行方便。
“龍兄言重,你我兄弟間,何談幫忙二字。兄長大可放心,明日孤便命人前來接兄長進宮與魏國王子見麵。時辰不早了,孤該回宮去啦,明晚這個時候孤再出宮與龍兄相見吧!”龍弟起身告辭,圍上麵紗戴好鬥笠,依依不舍離開別院。
目送龍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們三人返身回到房間。林林迫不及待開口:“寶哥哥,原來秦始皇真是你的龍弟呀!”
“親愛的寶寶,我真是羨慕死你了,怎麼這些好事全都讓你給遇上啦。”陳蘇三滿臉堆笑,帶著幾分妒意嬌羞對我說。
我看了看林林,又看了看陳蘇三:“那你們現在還認為我是因為誤食牛鞭精神失常嗎?”
“哪裏哪裏,弟弟你大人大量,別同姐姐一般見識。都怨姐姐吃了牛鞭犯糊塗,所以才會誤解弟弟!”陳蘇三能屈能伸,立馬改變態度。
“哥哥剛才為什麼不答應秦始皇留在鹹陽呢,有這麼一個大靠山,我們幾個還用得著跑回大梁去嗎?”林林疑惑不解。
“唉!我何曾沒有這樣想。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一切還得慎重考慮再做決定。如今龍弟貴為秦王,已不再是昔日的黃毛小子。他知道我來自未來世界,我擔心自己如果留在他身邊,他凡事都會征詢我意見行事,這樣一來肯定會幹擾影響到他自己決策。”我道出心中顧慮。
“哥哥是害怕秦始皇依賴於你,將來導致曆史因此而改變嗎?”林林恍然大悟。
“正是如此,你們想想,假如曆史改變,那麼千年之後的世界包括我們自己,還有道理存在嗎?”我說明情況發展下去,未來可能會預見的後果。
“我看未必,你不覺得自己當上龍陽君和現在他成為秦王,冥冥之中早有定數嗎?換而言之,或許正是由於你的出現,才會成就如今的他呢?”陳蘇三提出異議。
“寶哥哥,表姐所言也不無道理,我們不如順其自然吧!”林林讚同陳蘇三觀點。
“這樣做太冒險了,再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大王還在大梁等候咱們的消息呢。即使不顧大王,我們也不能有負如姬吧。”想起臨行前如姬期盼的眼神,我堅定了歸魏的信念。
翌日上午,龍弟言而有信派來一位管事,引領我們進入王宮探望魏增。魏增才六歲就被當作質子送來秦國,身處異鄉寄人籬下的他沒有父母親人照顧,看起來比同齡孩子顯得瘦弱許多。過著猶如囚禁生活的魏增,剛開始見到我們這幾個陌生人時似乎有些害怕。好在這個可憐的孩子還算懂事,聽說我們是替他父母來看望他的,馬上便熱情湊過來與我們說話。當他那稚嫩童音不停詢問我們有關自己父母一切時,我心裏不禁感到陣陣酸楚。
走出王宮,我們步履沉重來到麥記小吃店。店鋪門口,麥當達正在布施乞丐。看見我們他連忙揮手召喚:“哎呀,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快點過來幫我發饃吧!”
下意識應允麥當達一聲,我們湊過去幫他布施乞丐。一邊幫忙,我一邊衝忙碌的麥當達打趣:“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平常那麼吝嗇摳門的麥女士,今天怎麼如此大方做起善事來啦,你該不會在饃裏下了毒吧!”
“哈哈,我猜麥太太腦袋被雷劈啦,所以今天才會良心發現!”林林出言附和。
“呸!本宮溫柔善良賢淑仁德,一貫菩薩心腸。是你們自己雙眼渾濁,沒有洞悉到本宮身上散發出來的萬丈光芒。”麥當達不可一世自賣自誇。
“光芒?我隻看見你身上散發出來的妖氣,可沒看到什麼光芒。”陳蘇三譏諷麥當達。
“哀家可是這鹹陽城裏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每個月我都會布施乞丐一次,爾等還不速速膜拜我這位百姓稱頌的活菩薩。”麥當達得意忘形。
“菩薩呀菩薩,請問您發的饃裏為何沒放餡料。究竟您是想要大家吃素,還是為了節約成本開銷呢?”林林一語點破饃中玄機。
“乞丐太多,我做饃時忙不過來才沒有加料嘛!”麥當達聲調降低,明顯沒了底氣。
“噢?真的是這樣嗎,嗬嗬!”陳蘇三窮追不舍,拷問麥當達。
“好啦,少說幾句吧。人家麥娘娘也是一片好心,你們兩個就別拿他尋開心了!”我製止林林與陳蘇三對麥當達的言語糾纏,給麥當達一個台階下。
無意掃視排隊領饃的乞丐,隊列中一個瘦小的男孩使我眼睛突然一亮,他的身段模樣與魏增頗有幾分相似。急忙向麥當達打聽清楚男孩情況,我心裏萌生出一個大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