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絲絹逸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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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精神倍爽,此時蛋蛋正蹲坐在床頭盯著我。差點忘記這個小家夥的存在,剛睜開眼看見一團毛絨絨的東西,還真把我給嚇了一跳。見我醒來蛋蛋跳下床跑回自己窩裏,眨巴著它的兩隻小眼睛注視著我。
    起床後我發現滿地全是花生殼,圓桌上歪倒的茶壺邊弄灑了一小灘水,不用說肯定是這隻猴子淘氣的傑作。看來它挺會照顧自己,往後我也可以省心不少,隻需放點食物在房間內便OK啦。洗漱完畢用過早膳,我喚來奴婢打掃房間,自己則抱起蛋蛋出門轉悠。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空氣清新,令人心情無比爽朗。走出廂房我瞅見宋祖林正在院落裏晾曬他的寶貝,絲絹五顏六色足足掛了十幾條,在陽光下徐徐春風中迎風搖曳。如果不是由於這絲絹用途齷齪,此番景象本該是多麼溫馨美妙。林林忙完一切,我倆結伴來到花園遊玩散心。
    “寶哥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一直忘記同你講了。”剛走進花園,林林冒出一語。
    “什麼事情,說!”我心弦一繃,不知林林究竟有何要事。
    “妹妹一點都不中意魏王,若是哪天魏王想要寵幸妹妹,妹妹又該怎麼辦呢?他是國君我是男寵,我總不能對他反抗不從吧。”林林焦慮著對我說出心事。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要告訴我呢,原來就這麼點芝麻小事呀。你不必擔心,魏圉這個人其實心眼挺不錯也很民主,他絕對不會強人所難。實話告訴你吧,從進宮到現在,他還沒碰過我。所以我敢向你打包票,在他麵前你絕對有人身自由。”我向林林保證。
    “不會吧寶哥哥,古語雲食色性也。魏王剛步入不惑之年,常言道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他這種處在虎狼階段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我們。”林林依然不放心。
    “你的話確實有道理,可魏圉並非你想象中那種單純的下半身動物,他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以他能力才幹或許稱不上是一位好國君,但論品行品性絕對可以說是一位好兄長。不過男人有生理需要也正常,退一萬步講,他身邊不是還有齊睿和韓鴻嗎?”我替魏圉辯護。
    “嗬嗬,那妹妹我就放心啦!咦,寶哥哥,你如此緊張替魏王申辯,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林林冷不丁說出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你瘋了吧,胡說八道,當心我揍你!”要不是抱著蛋蛋,我早給了林林兩拳頭。
    “喲,還不承認呢,瞧你的臉紅得都和蛋蛋屁股一個顏色啦!”林林犯賤貧嘴。
    “你這丫頭越來越不象話了,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說罷我騰出一隻手教訓林林。
    林林見勢不妙拔腿就跑,於是我追著他滿花園亂竄。說來也很奇怪,我為什麼要那麼袒護魏圉呢。莫非真被林林說中。由於自己長期與魏圉相處,已經不自覺潛移默化喜歡上他了嗎?滿腦子都是魏圉的時候,心裏刹那間閃現出另一個身影,告訴自己我愛的人應該是龍弟才對。鬧夠瘋累我與林林在涼亭裏休息了一會,便離開花園去如姬那裏蹭午飯。
    在如姬寢宮聊了一下午,用過晚膳我倆才同如姬告別打道回府。剛走進院落,便瞧見齊睿和韓鴻兩個人站在竹篙旁,貌似正對著林林晾曬的絲絹品頭論足。
    看見我倆齊睿連忙打招呼:“兩位弟弟這是上哪去了啊,弄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噢,我倆抱著猴子上花園玩耍去啦,又在如姬娘娘那兒用罷晚膳,所以弄到現在才回來。兩位哥哥用過晚膳了嗎,你們這是在幹嘛呢!”我客套回應齊睿。
    “我倆早吃過啦,出去瞎逛了一大圈,這會也才剛回來不久。”韓鴻回答我問話。
    “這絲絹真漂亮,敢問是哪位弟弟的呢?”齊睿詢問我倆。
    “回哥哥話,絲絹是黛玉的。”林林後腦滴汗。
    林林話音剛落,齊睿從竹篙上隨意扯下條絲絹仔細觀賞起來。接著韓鴻也扯下一條,與齊睿互相欣賞品評。他倆似乎象是在超市購物,眼中隻有這些絲絹,一時間完全忽略了我倆的存在。
    “哎呀,你看這絲絹顏色多亮麗做工多精致啊。”齊睿對絲絹愛不釋手。
    “可不是嗎,上麵還透著股淡淡清香呢。”韓鴻將絲絹湊到鼻子前,肆意吸收絲絹上散發出來的味道。
    齊睿和韓鴻對絲絹實際用途毫不知情,做出眼前這一係列舉動,令站在一旁的我與林林張口結舌不知所措。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出真相了,否則場麵該會是多麼尷尬難堪。
    “黛玉弟弟,我看這絲絹不象是宮中之物,你是從哪裏弄來的呀?”齊睿問道。
    林林身體顫抖了一下魂魄歸位:“絲絹是弟弟進宮前在巧姐繡莊定做的。”
    “這就對了,難怪怎麼看都不象宮裏那幾個老媽子做出來的東西。早前聽人說過在這大梁城裏有家巧姐鏽莊很不錯,今日見到這絲絹奴家總算是相信啦。”齊睿盯著手中絲絹自言自語。
    想必齊睿非常喜歡這些絲絹,為免在此事上糾纏不休,我索性替林林做主:“哥哥若是喜歡,不嫌棄的話就隨便選一條拿去吧,反正黛玉還有那麼多也無所謂啦。”
    “真的嗎?那奴家就不客氣了喔,哈哈!”揀到便宜,齊睿眉開眼笑。
    齊睿韓鴻各自挑選了一條絲絹,手舞足蹈開心扭回自己房間去了,剩下我與林林杵在院子中央發了半天呆。從此,林林曾用來擦屁股的絲絹成為齊睿韓鴻擦嘴的專用手帕。每當他倆在我和林林麵前使用絲絹時,我倆都會感到萬分無語。
    天氣漸漸炎熱,白天知了鳴叫夜晚蚊子飛舞,它們的交替值班無疑在告訴我當下已是夏季。這天晌午過後,我們搬來躺椅,在院子裏的大樹樹陰下打著蒲扇納涼。閉目養神中,如姬頭頂烈日親自來院落通知我們,讓我們幾個收拾好行裝準備跟隨魏圉出宮避暑。
    黃昏時分,一隊車馬駛出王宮,前往魏圉在黃河邊修建的避暑山莊。路程不算太遠,因此沒用多久便到達此行目的地。進宮一年還是頭回出來,難免有些興奮。這座避暑山莊,是魏圉為如姬而建造的,今年年初剛竣工。山莊占地麵積雖然不大,不過在戰國時代來說,這裏可以稱得上是一座現代化莊園。
    安放於河畔的幾架大水車,借助流水衝擊的力量為山莊提供了強大動能。所謂的動能當然不會是電力資源,他是依托齒輪杠杆原理運作,用以帶動房間內風扇轉動的。此外水車還將河水源源不斷循環送入山莊,經過原始過濾係統淨化處理後變成幹淨的自來水。所有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如姬,到底是物理專業大學生,很會利用自然界力量大作文章。
    如姬說服魏圉修建這座山莊其實不完全是為了避暑,最大目的是為了在夏夜自己能有充足時間呆在黃河等待時空置換霧狀波紋出現。十年來如姬用了很多方法哄魏圉陪自己來黃河,可每次能呆在這裏的時間都很少。現在有了山莊辦事方便多啦,她務須再花心思找各種借口。隻要夜晚天一黑,我們三個便會拿起釣竿假裝出門垂釣,當然實際上是去河岸邊蹲守。
    起初齊睿韓鴻屁顛屁顛跟著我們瞎湊熱鬧,三天過去沒釣到一條魚,他倆失去耐心和新鮮感自然也沒再跟來幹擾我們。為擴大搜尋範圍,我們三個分別坐在相隔百米距離的小船上以便觀察。半個月後某個夜晚,魏圉饒有興致前來陪同我們垂釣。
    在如姬和林林那分別坐了一陣子,魏圉從岸邊走上甲板來到我所在的小船上。看到木桶裏我釣上的幾尾小魚他笑著說:“龍陽收獲不小嘛,比起他倆你可厲害多啦!”
    “大王取笑龍陽了,這幾尾小魚隻怕塞牙縫都不夠,哪裏談得上收獲。”望著木桶裏那丁點大象是未曾發育過的小魚,受到魏圉誇獎我臉上發燙羞愧不已。
    “慢慢來別著急,總會釣到大魚的。”說罷魏圉盤腿坐下陪我一起垂釣。
    魏圉保持緘默聚精會神凝視水中魚漂,耐心等候著魚兒上鉤。借著船頭漁火發出的微弱光芒,我注視著自己身邊這位當今魏國國君。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全神貫注認真的模樣,平常大大咧咧的他此刻靜若處子透著股說不出的味道,竟深深吸引住了我。望著他我不禁想起自己過去那幾段不堪回首的感情,無盡傷感湧上心頭令我忍不住黯然落淚。
    “龍陽快看,好大一條魚呀!”魏圉衝我興奮呼喊,打斷了我的回憶。
    “大王真棒,這條魚太大了,桶子隻怕裝不下它囉!”木桶容量有限,這條魚該如何處理呢。
    “這還不好辦,你把那些小魚全倒掉,不就能夠裝下它了嗎。”魏圉脫口而出。
    依照魏圉之言,我放生了木桶裏自己剛才釣上來的幾尾小魚。見到魏圉那開心的模樣,我觸景生情仿佛看到自己如同小魚一般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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