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神祗傳承 第17章 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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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劍正是明眼人,他心念一轉,微笑道:“恭敬不如從命。能與水晶樓樓主這等人中俊傑結交,淩劍正是求之不得!卻不知樓主該當如何稱呼?”心中暗道,看來這位水晶樓樓主應該是某個大家族中的子弟!這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和隨意之間就能表現出來的頤指氣使的氣度。絕對不是一個小家族或者是爆發戶能夠培養出來的人物!
那人卻不動聲色地道:“鄙人卻不知道,聞名天下的第一樓樓主竟然就是天龍城聲名赫赫的紈絝子弟,淩家莊的三少爺,如今天淩帝國的三皇孫,實在是失敬失敬。如若淩劍兄弟不嫌棄的話,便稱呼在下一聲冷兄便是,愚兄不才,名字卻是不方便透露。”心中卻不免有一番驚駭。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猜想過很多個可能的人物,卻獨獨沒有想到淩劍這個人,竟會是第一樓樓主。
淩劍雖然好奇,卻也不好多問,既然人家都已經這麼說了,自己再問下去,反而會落了下乘。“冷兄,那便請吧。”
所謂三代穿衣,五代吃飯。這種世家子弟的氣魄最少要經曆幾代才能磨和出這種仿佛是天生一般地貴族氣質!如此一來,淩劍對這位水晶樓樓主的真正麵目就更加的好奇起來。
四人相攜進入路邊一家小酒樓,在淩劍的處處留意下,果然又發現了這位冷兄地一個性格方麵:錢水柔毫不客氣的要了一間靠窗的雅座,並且自己率先坐在了麵對著窗子的位置!淩劍立即知道,這位錢水柔對這種迷蒙天氣也是頗為鍾愛的;同時開動腦筋。一般這種人都會有一種悲春傷秋、多愁善感的詩人性格,這或者就是一種性格上的弱點吧?如果萬一為敵,這種性格弱點是可以大加利用地!
點菜的時候,兩人謙讓了一番,最終淩劍還是將點菜的責任推到了水晶樓樓主的身上;但他卻隻點了幾個清淡之極的菜肴,至於酒,也隻要了一壺素雅之極的“清風醉”。淩劍心中暗笑,看來也是一位山珍海味吃膩了的主。
清風醉名字中雖然有一個醉字,但是卻並不容易喝醉,相比較於淩劍前世所喝的紅酒,度數都還要低一些,大概和啤酒差不多的樣子。
“飄飛絲雨漫碧空,世間愁思幾千重;一杯傾盡梅花酒。心隨雨霧共空!”一杯下肚。水晶樓樓主目注窗外。兩眼突然泛起一陣迷迷蒙蒙地神色,輕吟道。
淩劍一怔。細細咀嚼一番。不由讚道:“好詩意!好文才!想不到冷兄竟然文武雙全。出口成章。淩劍佩服之極!”
方臻眼中卻是微露不屑之色。這首詩雖然也能勉強算得一個好字。但與淩劍適才脫口而出地那兩句。無論對仗意境還是斟詞用字。都相差甚遠。幾差共天地。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樓主目光低掃。當然發現了方臻臉上地不屑之色。他亦是恃才傲物之人。不由輕笑道:“看來公子定然是一位絕世才子。對拙作頗為不屑一顧,嗬嗬。尚請公子指教。”他對方臻卻不是以兄台相稱,反而稱之為公子,這給人的感覺,便多了一分疏遠,也似乎包含著些許揶揄。
方臻本就不是富家子弟出生,若不是因為淩劍,現在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書童而已,這一隻是他內心的一處暗傷。
方臻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礙於淩劍在這裏,卻隻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隻是,若是這位水晶樓樓主知道,自己剛剛嘲諷的人竟然是和自己生命相當的第一樓樓主時,怕是連自己的舌頭都要咬掉了。
方臻還是決定正麵來回答這個問題,若是論心計,這位水晶樓樓主雖然見多識廣,怕也是比不上方臻的。方臻看了淩劍一眼,見他並沒有表示意見。便道:“冷兄出口成章。當然是好地。妾身那有什麼資格指教。隻不過剛才聽我家少爺詩兩句。感覺意境稍有不同罷了。倒不敢評價孰優孰劣。”
樓主目光一亮。道:“那在下更要洗耳恭聽了。”語氣之中。頗有不服之意。要知道他剛才觸景生情。隨口掂來。雖然未經雕琢。但自己已經覺得甚為滿意了。但對方臻口氣之中。隱隱竟有淩劍所作竟然比自己地好上不止一籌地意思。心中已經是大為不服。
方臻滿含愛慕地目光看著淩劍。檀口輕啟。輕聲漫吟道:“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這兩句便是我家少爺所作。尚請錢公子斧正。”
樓主垂下了頭,細細呢喃著這兩句詩句,越來越是覺得這兩句詩之中意境實在是妙不可言,飄飄然有出塵之概,相比較與自己那首,果然要強出甚多,確實難以同日而語;不禁為之汗顏無地,想起自己適才賣弄文采的模樣,不禁有些無地自容起來,強笑道:“果然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淩公子這兩句詩當真妙極,愚兄遠遠不如,甘拜下風。”
適才他低頭之時,淩劍注意觀察,卻突然發現這位樓主後頸膚色與臉上、手上竟頗為不同,手上稍顯麥黑,臉上卻是略見慘白,但後頸處露出來地肌膚卻是晶瑩如玉,傲霜似雪!再看他文士帽下,根根頭發柔順黑亮,一絲不苟;此刻距離近了,淩劍鼻中隱隱聞得他身上傳來一股幽幽的清香,如蘭似麝,卻又輕輕淡淡,幾恍如不聞。
淩劍唇邊不由露出一絲有趣地笑容,道:“冷兄客氣了,冷兄方才所作也是上上之佳作呀,隻是這小子不懂欣賞,才大放厥詞罷了,冷兄莫怪才是。”
樓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小弟今日才真正了解了這八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慚愧的很,這位公子快人快語,如果敢見罪呢。”
淩劍嗬嗬一笑:“未知冷兄是哪裏人士?想必不是我天淩帝國的人物吧?若是天淩有冷兄這般大才,淩劍雖耳目不聰,卻也決計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水晶樓主目光一閃,平靜的道:“愚兄名不見經傳,怎能入得淩公子法眼?”卻是不著痕跡的便把這個話題岔了過去。
淩劍心中卻是一愣。這位神秘的樓主究竟是何方神聖,和淩家莊又有什麼樣的聯係?
淩劍突然覺得這承天風雨越來越是增添了許多變數起來;不由眉頭輕輕一蹙。
一頓飯的時間便在不鹹不淡中過去,似是發覺了淩劍心思的慎密,水晶樓主說話明顯的謹慎了起來,淩劍雖然又曾多方試探,卻再也沒有套出什麼重要消息。
勉強吃到了賓主盡歡之分際,淩劍雖然依舊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但水晶樓主已經覺得心力有所不濟,淩劍的每一句話之中幾乎全暗藏著一個套子,如果順著他的話走,前麵必然是一個陷阱,因此水晶樓主沒說一句便都幾乎要在心中翻來覆去想上好幾遍,才敢出口。一頓飯的時間下來,直感覺比與一名武林高手大戰幾百招還要累的多!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淩劍便道,“現在,該是談談正事兒的時候了,卻不知道樓主約小弟來此,究竟是何用意呢?”要知道,在這個極其敏感的時刻,這兩大樓主的會麵,幾乎隨時可能引起整個江湖武林的動蕩。
淩劍心中雖然自負,卻也不敢有所怠慢,生怕一不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就悔之晚矣。
那水晶樓主一聽談到了正事,當下了嚴肅起來,屏退了身後的那個跟班,警惕地看了淩劍一眼,又看了看方臻,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要談的是極為機密的事情,一般人等,還是出去為妙。
淩劍心中有一點點的不悅,淡淡地道:“樓主盡管放心便是,我這個書童,還是懂得分辨一些東西的,不該說的東西,絕對不會從這邊流露出去。”
水晶樓主愣了一下,隨即釋然,的確,第一樓還從來就沒有過走路消息的先例,這個小小的書童,屬不定,便也是第一樓中的某一位重要人物也未可知。
想到這裏,水晶樓主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愚兄就開門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