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真愛 第166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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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分析的頭頭是道精明的愛人,黎暮輕笑。
“嗬嗬,淩秋就是和秋諾不一樣。懂得用自己的思路去分析,而不是對我偏聽偏信。”
聞言,秋諾眉頭深鎖。
“不,我永遠是你的諾兒。永遠對你的話言聽計從。但是我不想,不想這樣子,活在你的包容和善意的謊言裏。其實,剛剛隻要你一聲令下,大軍便可以回師,殺的他措手不及,不但,可以一舉拿下宣國,還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
但是你沒有,你殺了林遠和林達兩個人滅口。而後又以不是理由的理由安撫了眾軍。讓眾人無從追究。而你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我。”開口,秋諾道出了愛人所想。
“如你所說,殺掉柳崇仁對我而言易如反掌。但是我知道,我若殺他,你必會傷心難過。那不是我所想見的。”看著那個人兒,黎暮的表情依舊溫柔。
諾兒,我不會再像從前那般霸道、蠻橫的愛著你了。在麵對和你有關的事情時,我會用你的身份、站在你的立場,設身處地的為你著想,為你心安的把問題解決。
“所以,所以你讓我感到愧疚,讓我無法原諒我自己。讓我想往自己身上捅刀子。”那個男人這般的包容,這般的設身處地為他著想。這讓秋諾感覺到無地自容。
聞言,黎暮輕輕皺眉。
“你知道,那也不是我想見到的。若你真想傷自己,那就先把刀子紮到這兒來吧。”說著,黎暮比了比自己的心口。
“暮,你,你讓我說什麼呢?”蹙眉,秋諾被感動的不能自已。
“嗬嗬,什麼也不用說。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起來吧。”
諾兒,我想要的是你的愛,是你一生一世的愛戀和一生一世死心塌地的追隨,而不是你的感動和你那讓我心痛的自責。你懂嗎?
暮,我懂。可是,你真的真的太讓我感動,也太讓我愧疚了。
輕輕歎氣,秋諾站起身來,扶著黎暮倚坐在了床邊。拉過了一旁的被子,他體貼的為黎暮蓋在了身上,仔仔細細的理平了被角。
“想吃點什麼?我去做。”開口,秋諾低聲問著床上的男人。
“別走,陪著我。”緊緊拉住了他的手,黎暮不願他離去。
“可是,可是你中午就沒吃。”凝著一臉溫柔,出言挽留的愛人,秋諾擔心的皺起眉頭。
“我不想吃。”搖頭,黎暮抓著秋諾的手,沒有絲毫放開的打算。
“可是……”這樣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呢?
“諾兒,陪我呆會行嗎?我有點冷。”開口,平日裏說話中氣十足的黎暮,這會兒,聲音明顯有了改變。
“嗯。”輕輕的點頭,秋諾抱緊了床上的愛人。
“你,你的身體?”隔著單薄的衣衫,秋諾感覺到了愛人異樣冰冷的身體。
“我,我去找錦。”說著,秋諾起身便下了床。錦不是說,這是很容易解的毒嗎?錦不是說,這種小傷他手到擒來嗎?為什麼?為什麼暮他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會越來越虛弱呢?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不要去。”拉住了他的手,黎暮阻止了秋諾離開。
“暮?”焦急的凝著他,秋諾的眼眶泛紅。此刻,愛人身上那嚇人的溫度,讓他惶恐極了,也不安極了,他要去找大夫,他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錦的性子我了解,他是絕對不會對我見死不救的。他沒有醫好我,那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連他也解不了這毒。所以,你就陪著我好好待一會吧,別去找他了。”
從小一起長大,對於自己的十二弟,黎暮又怎會不知?若是皇兄病了,他可能會三催四請的不去。若是宮裏的那個娘娘病了,他可能會翹著二郎腿看熱鬧。可若是對他黎暮,他卻絕不會袖手旁觀。
“不,不要胡說,錦一定能醫好你的,一定能!”激動的搖著頭,此刻的秋諾內心一片慌亂。
瞧著那個慌亂之極的愛人,黎暮輕笑。“別那麼緊張,我沒那麼容易死的。就算是要死,我也希望能看見你的笑臉。而不是這副憂傷的模樣。”
“不,不準胡說八道,你不會有事的,你會逢凶化吉的,你不會死,永遠也不會。”激動地搖晃著腦袋,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秋諾狠狠的咬了咬唇,方才,沒讓那痛苦的聲音溢出。
睨著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黎暮笑的溫柔。
“傻瓜,哭什麼,一個大男人你羞不羞啊?”輕聲的揶揄著他,黎暮心疼的為他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傷成這樣還逗我?”瞧著那個男人,秋諾扯起了嘴角,也不知是該繼續哭,還是該笑。
“乖,別哭了。來,讓本王香一個。”微笑,黎暮依舊在不惜餘力的逗著他的小愛人。
“你?”睨著眼前沒個正形的男人,秋諾大翻白眼兒。
“呦,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拿著藥箱走進軍帳,覷見床上打情罵俏的兩人,黎錦微微攏眉。直覺的想要離開。
“錦,你來了。快,快來看看暮,暮的身上好冷。”一見黎錦來了,秋諾立刻來了精神。
“噢?”聞言,黎錦收減了笑顏。變得異常的認真。
大步來到床邊,放下藥箱。黎錦走到了兄長的跟前,解開了黎暮手臂上的布帶。
看著那個已經化膿的傷口,黎錦的臉色在瞬間轉白。一個時辰,才短短的一個時辰而已。他精心調製的解毒散,竟然是這般的不堪一擊。
好霸道、好厲害的毒。瞪著兄長手臂上那紫黑色的傷口,黎錦沒來由的有些心慌。第一次,生平第一次他嚐到了恐懼的滋味。
從前為人治病,不管什麼樣的惡疾他都遊刃有餘。可是而今,他竟有些無能為力。無助和痛苦攪得他心緒不寧。
“怎麼樣?暮的傷怎麼樣?”一臉焦急的詢問著傷情,秋諾憂心如焚。
“啊……”望了他一眼,黎錦轉過頭來看向了自己的兄長。
“七哥,傷口,傷口有些化膿了。我,我得將那些腐肉削下去。不然,毒液潰散恐有性命之憂啊!”艱難的開口,吐出了每一個字。黎錦沉默了。他在等,等著那個人的意思。
“嗯,動手吧。”沒有半分的猶豫,黎暮點頭應下了。
打開藥箱,黎錦取出了一把飛快的彎刀。便要動手。
“等等,不用麻醉嗎?”急忙開口阻攔,秋諾驚呼出聲。難道他就要這樣,直接去切暮胳膊上的肉嗎?
“來不及了,再不動手,整條手臂都會被廢掉。找塊布讓七哥咬著。”如果能選擇,他黎錦又怎會讓自家哥哥受這份罪呢???
“什麼,這……”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秋諾大驚。
“沒事的。”拉住他的手,黎暮輕聲安慰著那個人兒。
“暮?”望著他溫溫的笑顏,秋諾心痛難當。
“嗯……”刀尖的深入,讓黎暮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暮。”緊緊的握住愛人的手,秋諾感同身受的咬緊了自己的下唇。
“嗬嗬,沒事的。”露出虛弱的笑容,黎暮輕輕搖頭,汗早已順著額角滑下。
“忍著點,七哥,我動作很快的。”開口,黎錦低聲安撫了一句。
“嗯,我沒事,隻要你能讓我和諾兒再多待上一刻鍾,就算你要把我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來,我也能忍。”點頭,黎暮表示無恙。
在這一刻,黎暮很清楚自己活不了多久了。黎錦會用這種方法來減緩毒液的蔓延,為他保命。那便是說明,之前他在說謊,他根本就解不了自己身上的毒。
“暮。”深情的喚了一聲,秋諾再度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