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站在辦公桌前，心弦緊扣，胸口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大石，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何雲葭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許久，一向嚴肅的麵孔露出一絲稍縱即逝的困窘。
    “你回去吧。”她隻是一名對學生盡職盡責的導師，但有很多事，是做不了主。
    “為什麼？”明知道這已是改變不了事實，南悠還是忍不住問。
    “我說了，名額是由校方董事會決定的，我也無權過問。”何雲葭低頭忙工作，似乎顯得不自在。
    “是因為宋明惠的父親經常給學校捐錢，才把這個名額給她嗎？”南悠不死心的問，明知道這樣問會觸怒人，但她不甘心啊，是不是沒有一個有錢的父親，無論她付出多大的努力，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生活，該會有多悲哀。
    “李南悠。”何雲葭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說：“這種實習的機會以後還會有，你先不用計較太多，將來等你真正踏入社會，你會發現，一個人想要生存，憑借實力也許不會成功，但放棄自己，就永遠都不會成功。”她能說的，也隻有這些。
    南悠瞪著自己敬重的導師。
    “你、最好學著適應。”何雲葭說完，就不再理會她。
    沉默半響，南悠情緒低落的離開辦公室，這種打擊，讓她感到心寒，以前打工就算被領班責罵，或者是被客人為難，她都沒有這樣難受過，說不清是種什麼感受，猛然間，她對工作和生活產生了質疑。
    “你現在知道了？”宋明惠沒走，一直等在那裏看戲。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南悠盯著她，喃喃的問。
    “你還想說什麼？”宋明惠沉不住氣，她討厭李南悠這種什麼都激不怒的性格，顯得她好像潑婦一樣，很沒氣質。
    “這次是因為有你父親，那下次呢，下下次呢……宋明惠，你本來什麼都有了，為何還要讓我覺得你其實什麼都沒有呢？”南悠漠然的說。
    宋明惠臉色一變，咬咬牙卻隻是嗤笑。“李南悠，我討厭你。”她抬高下巴，目空一切的走掉。
    南悠無言以對，現實和理想的落差太大，驀然停住看腳下的路，她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原先的計劃都被打亂了，連同她的鬥誌，一起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