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決定
    兩人在大廳裏翻查著有關金湯城的情報，但令人失望，金湯城的情報少得甚是可憐。月寒曾問藍斐何不拆開那封神秘的信看一下，不過藍斐堅持等麒麟回來再做決定。
    月寒又一次大笑著對藍斐說：“哈哈哈……藍首輔還真是忠心不二啊，果然……”
    “月老爺，英傑不知要何時方能歸來，要是靈毓和靈秀他們回來了，請您讓他們替我追蹤一個人的足跡。藍斐先去派人追查魔教舊部的消息，祭巫這一邊就有勞月老爺了。”藍斐笑語輕盈的避過了月寒三番的稱讚，轉身向月寒告辭辦事去了。
    等藍斐匆忙離去後，月寒百無聊賴的翻著那些沒有新意的情報，眼光忍不住投到那封信上。雖然藍斐說過信最好還是等麒麟回來再看，不過上麵又沒有寫明是寄給誰，先看一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月寒很高興的想著，順手便拆開了封條，取出裏麵的信展開來看。不看還好，一看才知道：“嘿！原來是給我老月的！”
    信上寫著置信者月寒的名字，卻沒有寫上寫信人的身份。不過看這行雲留影的書法，月寒一眼便認出了是施樓的手筆。
    施樓在信中說到自己尋到了祭巫藏身的地方和暗中彙集的地點，致以書信一封，讓月寒前往相議後計。
    雖然有些疑惑施樓何不直接與麒麟取得聯係，而是讓自己前往金湯城。不過可能是因為麒麟已經去寧泉調查玉劍封印之地。既然施樓已經尋得祭巫的消息，正好亦是在金湯城，那就通知……不對，藍斐說過不可以看信的，若是告訴他我把信拆開了看……
    行，我老月自己先去取了消息，回頭再先斬後奏也不遲，哈哈……正好施樓認識魔教的舊人，再向他討點消息，不就正好能解決那兩個問題了。算一算時間，麒麟他們前去寧泉問那個神算也差不多回程了，腳程快一點剛好可以趕上他們回來的時候把消息傳給他們。
    這一番計算下來，月寒也在心底拿下了主意，決定瞞著藍斐，前往金湯城去見施樓。
    ……
    寧泉，幻千夷居。
    “什麼事？”聽見幻千夷說有事，麒麟重新抬起頭。
    “此地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不久之後便會離開這個地方，近年來天湖上的那棵樹邪氣越來越重，估計是與戰神玉器有關。雖不太確定是否真的，屆時祭巫大舉進入寧泉之後，若出變數，亦可將他們引到天湖邊，你身上有辟邪之印，可避開邪氣借櫻樹脫身。”
    麒麟點點頭，對於那棵詭異的櫻樹還有一些疑惑：“天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會與戰神玉器有關？玉劍到底被封在何處？”
    對於天湖幻千夷所知的比麒麟多不了多少，微微聳肩道出：“我也不知天湖從何而來，為何不浮一物，不過這樹似乎不是凡間之物。這天湖邪魅之極，湖底幽深難測似乎與某個境界相通。這寧泉最怪異的地方隻數天湖，從種種跡象看來，若無意外，玉劍應該就在天湖之中。”
    幾年前無意中察覺到這個天湖的怪異，雖然無法從中看出前後溯源，但從第一眼開始，幻千夷便無法揮去天湖帶給自己那種難以壓抑的沉重。仿佛這個深潭可以令人感到最原始的罪孽感。
    至於一直待在天湖未曾離開的原因，自己也不知道。
    “三個月後，古萊會有很大的動蕩，我不想被這塵世亂事牽連。我還是說那句話，阿麟你身上雖有守印相護，但你命中有凶煞死劫，萬事多加小心。”幻千夷語氣中帶著憂傷與擔心，眼裏帶著一些無法察覺的無奈之色。
    一路沉思幻千夷的每句話，麒麟停在小屋的門前，好像沒有力氣推開房門，就這樣呆立在原地望著門閂。
    躊躇著要如何麵對裏麵的人，卻聽見了裏麵傳來楊古溫潤如玉的聲音：“是小麟在外麵嗎？”
    在下一秒，房門就被人從裏麵打開，楊古看見門外麒麟的身影，一臉擔心的神色對麒麟說：“小麟你來得正好，月牙公子跟我說要出去散心，讓我不要打擾他，他神色一直很沉重，我有些擔心。現在好了，小麟回來了，你快去看看他好麼？”
    麒麟皺起眉頭，沒有多問一句，轉身跑了出去。
    “誒……”楊古看著麒麟毫不猶豫衝出去的身影，有些愕然的說出後半句話：“你知道月牙去哪裏了嗎？”
    不過，也許麒麟不用想也知道吧。
    腦海中不知是混亂還是空白，一路奔到那個由意識引領的地方。
    那白色的身影盤坐在湖邊，從背影無法看出他的神情，卻從他身上看出了從未見過的一絲孤單。麒麟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坐下，靜靜的看他把手中的枯葉捏碎撒到湖麵上。湖水像是有吸力一般，將那輕輕的葉片緩緩拉入深潭黑暗之中，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
    懷中堆放著好幾紮枯葉，月牙隨意的抓起葉片捏碎了投到湖中，然後看著它沉入湖中。眼中沒有帶著一點情緒，轉頭對身邊的好友說：“這湖真的不管放什麼上去都不會浮。”
    “是呢。”麒麟淡淡的回答，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容。
    月牙見了奇怪的問：“小麟你笑什麼？”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阿牙你第一次帶我出去玩，就叫我跟你比賽扔石頭。”麒麟隨手撿起一塊小石掉到湖水中，石子還沒有擊起漣漪便沉入湖中。麒麟又繼續說：“後來你輸了，被大家笑話比不上女孩子，哭喊著把我拋下跑回家。沒有得到老月的安慰，反而被罵把我拋下了罰你不準吃晚飯。”
    月牙臉頰微紅抿起嘴不滿的抱怨一句：“這麼久的事你還記著……”
    “那時候我以為，阿牙你一定恨死我，再也不會帶我出去玩了。結果第二天，你叫上了村子裏所有的男孩子，讓他們都跟我比賽，結果真的所有人都輸了，大家都沒有理由再笑話你。從此以後，你天天帶我出去玩，帶我認識所有的人，大家都知道我與眾不同玩什麼都贏，大家都不想跟我玩。”
    “……”
    “阿牙你狠狠的罵了他們一頓，從此大家都不跟我們兩個人玩了，阿牙你就帶著我到處去捉弄他們。”
    “有這麼一件事嗎？我怎麼記不起？”月牙撓著腦袋茫然的問。
    麒麟輕輕敲了一下月牙的腦袋：“你當然記不起，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你記著做什麼？”
    “不知道呢。”麒麟淡淡的笑了。
    月牙將懷裏的枯葉都掉到湖裏，曲起雙腿雙手抱膝，側頭枕在雙手上看著麒麟的笑容。麒麟學著他一樣抱膝側臉麵向他，看著月牙輕輕皺起的眉心，微笑著問：“怎麼了？”
    “小麟，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都不會做，隻會等著你們幫忙，做你們的包袱？”月牙有些遲疑地問。
    “不是。”
    麒麟答得毫不猶豫，月牙稍微有些驚喜：“真的？”
    “當然。”麒麟重重的點頭。
    月牙高興的扯開了笑容，陰霾的氣息一掃而光，恢複元氣的朗聲說：“隻要小麟你沒有這麼想就行了。”
    “千夷的話你不必太在意，那些問題我們可以慢慢解決。”見月牙恢複了平日開朗的神色，麒麟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
    “嗯？”麒麟頓了一下，疑惑的看著歡笑的月牙，什麼不？
    月牙得意的說：“他說得很對，我要自己去做這件事，不能隻靠別人幫忙。小麟，以後席大哥要我練劍我都不逃跑，你讓他多教我一點吧。等我把劍術練好了就去找那個詛咒的源頭，你隻要等我的好消息就好了。”
    麒麟見月牙神情嚴謹，不像是在開玩笑，愕然地問：“阿牙你是認真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雖然我很不喜歡那個死變態，不過他說得對……”月牙笑著回答麒麟，話到一半就被身後一聲憤怒打斷。
    “臭小子！你說誰是變態！”
    兩人回頭一看，見幻千夷與楊古正提步走過來，幻千夷高傲的臉上滿是怒氣。
    月牙當仁不讓，指著幻千夷鼻頭就反駁：“當然是你，有誰會一進門一句話都不說就扒人家衣服的，還要是個男的！”
    “你這個愚蠢的臭小子，信不信我把你嘴巴封上，扔到天湖裏泡一天。”
    “你說誰蠢啊，變態神棍！”
    “……”
    楊古見兩人越吵越厲害，擔心的問旁邊看戲的麒麟：“小麟，你不打算勸一勸嗎？”
    “勸？”麒麟不用想也知道兩人不吵上一場絕對是不會罷手的，再者自己得罪那一邊都不行，隻管看著他們不要動手就夠了。便笑笑對楊古說：“我可勸不動他們啊，古楊你要不要試一試？”
    楊古再看看現在的戰況。
    “恩將仇報的臭小子！居然敢說我是神棍，看我不把你困在迷陣裏餓死困死，看你還求不求饒！”
    “好啊！誰怕誰！我還怕你弄不出呢！別以為一個迷陣可以困住本少爺，離我遠一點，喜歡男人的變態！”
    “兩位，不要……”楊古上前開聲想勸停吵得甚凶的兩人。
    “幹嘛！”
    “滾開！”
    楊古無奈的退下來汗顏的對麒麟說：“額……嗯，我還是看著好了……”
    “哈哈哈哈……”麒麟朗聲笑楊古傻氣。
    第二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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