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薄情轉是多情累  第二十九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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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夏回到房中,罔顧之後進來搜查的禁衛,兀自將琴放好,隨後冷冷看著他們翻箱倒櫃。
    “嚴校尉,”仿佛想起什麼似的,阮夏開口道,“你我第一次相見時,好像也是這般情形。”
    嚴麓尷尬地拱手:“阮夏姑娘,得罪了。”
    阮夏搖頭:“這又豈是你的錯呢?”
    此話意有所指,嚴麓偷眼看向自進來後一直沉默的不語的晏迎息,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不過阮夏倒也無意糾結於此,而是饒有興趣打量著元婧。
    隻見元婧緊緊盯著在房間各個角落搜查的禁衛軍,隨著時間的流逝,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君上,沒有發現。”
    “怎麼可能!”元婧脫口而出,神情盡是不可置信,卻又很快意識到失言,變作不安。
    “公主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阮夏肅然道,“難道您覺得我這裏應該藏著什麼麼?”
    元婧冷靜下來:“這整個珞嘉殿隻有你我的房間沒有被搜查過,我問心無愧,那有問題的,自然是你了。”
    阮夏點頭:“聽上去倒是很有道理,不過公主究竟是真的問心無愧,還是別有用心,那也得搜過才知道。”
    “你!”惱怒之餘,元婧不免有些慌亂,“不過沒有搜到什麼而已,並不代表你真的清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阮夏看向晏迎息,“君上,如今整個珞嘉殿,可隻剩下公主的住處了。”
    晏迎息直視著阮夏,相比初時的小心謹慎,低調謙卑,此刻的她,更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隻等血染仇敵,一招斃命。
    銳利無比,卻又危險至極。
    “嚴麓,”晏迎息收回目光,轉身朝外走去,“繼續搜!”
    元婧眼見阻止不了,回頭咬牙對阮夏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阮夏徑直與元婧擦身而過。
    “這話,更應該我來問你。”
    禁衛軍在元婧房中翻找一陣,最終在衣櫃被褥之下摸到了一隻木匣。
    看到木匣被拿出的瞬間,元婧不由後退兩步,被身後的阮夏扶住,一臉不解道:“公主這是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元婧回頭,對上阮夏的目光。
    那雙眼中,分明是了然的神色。
    “大人!”禁衛軍打開木匣,隻看了一眼便上前交給嚴麓。
    嚴麓先是皺眉,卻在看到木匣內東西的瞬間換上一臉不可置信,匆匆瞥了元婧一眼。
    “嚴麓!”晏迎息開口,同時伸出手掌示意。
    嚴麓一臉凝重將木匣交到晏迎息手上,晏迎息拿到近前,將木匣中的絹帛抽出,粗看了一眼便回過身去,將絹帛遞到元婧麵前:“公主可否解釋一下,我胥國密雲十二州的城防圖,緣何會在你的房間?”
    “我,我……”阮夏臉上已無血色。
    “住手!”身後驀然有人一吼,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小太監趁著大家未曾留神,掙脫了鉗製他的人,衝上去奪了禁衛軍手中的兵器朝自己脖子抹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想要阻止已來不及,所有人隻得眼睜睜看著那小太監血賤當場,緩緩倒下,咽了氣。
    那倒黴的禁衛軍嚇得一把扔下自己手中沾滿了血的刀,跪下連連磕頭:“君、君上息怒,是卑職失職,求君上饒命!”
    晏迎息看著眼前的一切,雖未開口,但眸中厲色早已讓屋內緊張到一觸即發。
    李沛小心翼翼看了眼晏迎息的神色,衝那禁衛軍吼道:“還不快把屍體拖下去!想髒了君上的眼嗎?!”
    “是是是!”
    話音落下,幾人上前手腳麻利地將那小太監抬了出去。
    見晏迎息沒有阻止,李沛這才大著膽子上前:“人死無益,還望君上息怒。”
    晏迎息伸手輕撫額頭,須臾才重新看向元婧,神色倒是平淡不少:“你還有什麼說的?!”
    元婧雙膝一軟跪地:“君上,臣女冤枉!是有人要陷害於我!”
    “誰要害你?”
    “是她!”元婧指著阮夏,“是她把密雲十二州城防圖放在我這裏的!”
    阮夏心知好戲上演,冷笑一聲:“奴婢從不知密雲十二州城防圖對我而言有何用,公主莫要血口噴人。”
    “君上,你莫要聽信阮夏一派胡言,如若真的是我,我又怎麼會主動要求搜查珞嘉殿?!分明是她蓄意汙蔑!”
    阮夏頗有些無奈:“公主,提出要搜查珞嘉殿的是你,如今被搜出藏有密雲十二州城防圖的人也是你,那太監原本也一直好好的,偏到你這裏自絕於人前,一切巧合都指向你,而此事從頭到尾奴婢都未置一言,如今這髒水,為何卻又要潑到我的頭上?”
    “你!”元婧怒極,卻又無可辯駁。
    “元婧,”晏迎息嚴肅道,“本君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說實話?!”
    元婧愣住,一時間遊移不定。
    阮夏適時道:“君上說的極是,公主還是實話實說為好,畢竟密雲十二州城防圖那樣絕頂機密的東西,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得來的。”
    元婧對阮夏怒目而視:“你也知道密雲十二州城防圖乃絕頂機密,試問除了頻繁出入萬書樓的你之外,還有誰有機會拿到?!”
    阮夏頓時一副恍然的模樣:“原來密雲十二州城防圖是藏在萬書樓中啊,公主不說,奴婢還真不知道呢!”
    元婧的表情瞬間如遭雷擊,她求助似的看向晏迎息,卻隻接收到了深深懷疑的目光。
    “不過……”阮夏說著,有意無意看向一旁不發一言的嚴麓,“至於公主是怎麼知道的,倒還真是要好好調查一番才是。”
    元婧拚命掙紮道:“阮夏!這一切分明是你設計陷害於我!君上,她就是端掖的細作,她此番進宮,就是為了替端木中盜取密雲十二州城防圖!”
    “公主!”阮夏沉下臉來,“你說這話,可是要講證據的!奴婢出身卑微不假,可也由不得你肆意詆毀!就算我真的是端掖的細作,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又為何留我在身邊?這麼做又是何居心?!又或者……”阮夏頓了頓,“你根本是記恨君上害你國破家亡,寄人籬下,所以才借著進宮之機,竊取情報,意圖複國吧?”
    比起元婧,阮夏的話更顯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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