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似曾相識情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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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霧靄繚繞,四周看不見任何東西。突然,一陣晨風輕輕地吹散了四周的霧氣。隻見薄霧中隱約看見一座亭子,悠揚的笛聲從亭中傳出。順著笛聲而去,隻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亭子的扶手旁,兩隻白皙的玉手輕撫著笛子,花瓣似的雙唇微微顫動,樂曲便從中傳出。一雙清澈的眼睛遙望著遠方,隻見她膚似勝雪仿佛是墜入人間的仙子,沒有一點塵晦氣。
“柳公子?”那女子放下唇邊吹奏的笛子,帶著一絲的疑惑之音緩緩有禮的問道。
這聲音好似昨夜的那位姑娘?“正是在下,敢問姑娘……”
還沒等柳懌寒開口詢問,那女子便已先言:“昨夜我那兩個侍女莽撞,得罪之處還請柳公子見諒。”
原來真的是她。柳懌寒心中暗喜。他走進落霞亭,才見得眼前的佳人。美豔不可方物,好一個傾城傾國的女子。“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竹清璿。”她報上自己的姓名,“柳公子年紀輕輕便得尊師玉海子前輩的真傳,在江湖上闖出一片天地,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柳懌寒抱拳作揖,“竹姑娘客氣了,姑娘你才貌雙絕才令在下大開眼界,殊不知天下竟還有這等標致的女子。”
柳懌寒的話不由得令竹清璿的臉染上緋色,嬌豔欲滴。美的讓他看傻了眼。如此嬌柔美麗的竹清璿,柳懌寒的心中不免湧起一股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竹清璿並不知道柳懌寒在想什麼,也沒看見他的眼神一直注視在自己的身上,圍著自己打轉,她低著首,“柳大哥,你不會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
柳懌寒搖搖頭,“當然不介意。”
竹清璿微微一笑,巧笑倩兮,“柳大哥,你能告訴我江湖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嗎?冷叔總是不讓出去看看。”她嘟著櫻桃小嘴,有絲抱怨有些遺憾,又有些無奈。
她口中的冷叔應該就是蘭黛山莊的管家冷歸鴻了。“那你的父母呢?”
竹清璿聽聞,眼眸黯淡了下來,自嘲一笑,“我沒有父母,我從未見過他們。從小到大都是冷叔在照顧我。我也曾問過他,但是他總是沉默不語,隻字片語都不肯告訴我。”
美麗的容顏占線悲傷的神情,柳懌寒頗為不忍,“看來你跟我是同病相憐。”迎上她不解的目光,他道:“從小是師父把我帶大的,與你一樣,我也從未見過我的父母。但是人生在世有得有失,或許有了父母在身邊,今日你我也就不會坐在這裏相交了。也更加不會知道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人會如此待我們。”見她有所讚同,他又道:“其實冷大俠不讓你出這蘭黛山莊,也是為了你好。他怕江湖上的刀光劍影傷到你。你身無半點武功,又長得如此貌美,一旦出現在獎賞,不知道有多人會對你心存不軌之心。”
兩人在落霞亭說說笑笑,竟發現彼此的心性是如此的相近,無論愛好、性格都很相像。兩顆心似乎在慢慢貼近。柳懌寒也不明白為什麼,每當竹清璿那雙清澈晶瑩的瞳眸盈盈望著他時,他就無法冷靜思考,而她濃密睫毛的每一閃動,都牽引他靈魂深處的悸動。
竹清璿的心裏也跳個不停,臉上也時不時地浮起兩塊紅暈。
見竹清璿一直看著他,想說卻又不能說的神情,他道:“怎麼了?”
“袖口處裂了個綻口。”
柳懌寒一看,笑道:“這個啊……早在了。我和師父都不善縫補,玉虛洞府裏也沒個老媽子,所以也就隨著它了。”
竹清璿自告奉勇的說,“那我幫你補一下好了。”
“呃?那太麻煩你了。”柳懌寒又驚又喜,“穿破的也沒關係。”
竹清璿一下子羞澀起來,細聲道:“還是補起來的好。要不然你逍遙幻公子的名聲可就有所損壞了。”
“那就麻煩你補衣了,不必太費事,隨便縫一下就好了。”
“一點也不麻煩。”竹清璿從衣袋中取出隨身帶著的針線,熟練地穿針引線。
柳懌寒褪下一隻衣袖,讓竹清璿站在他的旁邊縫補。她低著頭補衣,兩人站的很近。柳懌寒可以聞到竹清璿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那女性特有的體香,讓柳懌寒有一種心醉的感覺。
竹清璿的幾絲柔發拂過柳懌寒的胸前,她一針一線密密地縫著。“啊”一股尖銳的刺痛從竹清璿的指尖傳來,一滴殷紅的血珠在柳懌寒的衣袖上暈成一個小小的圓圈。
“怎麼了?”柳懌寒緊張地握住竹清璿的纖手,驚慌的說:“你……流血了?”
“不打緊,讓針刺了一下。”
“我看看。”柳懌寒溫柔地捧起竹清璿的食指輕輕地放在嘴邊親吻。他的動作輕柔的仿佛她是個易碎的玻璃,隻要略不小心,就會弄碎她,一麵低聲地說:“這件衣服我會永遠都留在身邊,因為是你親手為我縫補過的。它留著你的氣息和一切屬於你的回憶……”
竹清璿的心跳的厲害,臉上泛起美麗的酡紅色彤氣,眼波如醉,吐氣如蘭。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心底乍湧現出一股混合著的甜蜜,溫柔憐惜,狂喜羞澀……種種激情的複雜感覺,那是從前的她從未有過的經曆。
“小姐……”紫妍匆匆跑來,打斷了這曖昧的氣氛。
聽到紫妍的叫喚,竹清璿立馬抽回自己的手,可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去。柳懌寒有條不紊地套回衣袖。他們彼此看了對方一眼但又馬上離開。
竹清璿道:“有什麼事情嗎,妍兒?”
看著暗流湧動的兩人,紫妍看的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哦,是冷總管回來了,他請小姐與柳公子過去。”
竹清璿籲出一口氣,“知道了,你先回去準備泡一杯參茶讓冷叔消除一下疲勞。我跟柳公子等會兒就過去。”她豈會不知妍丫頭心裏在想什麼。這丫頭喜怒形於色,腦子想什麼全擺在一張臉上了,斷然不像她姐姐紫苑沉穩自斂。
“是,小姐。”身子福了福便退下了。
柳懌寒看著竹清璿,不禁問道:“你很關心冷總管?”
竹清璿點點頭,道:“冷叔從小把我帶大,相依為命多年,在我眼裏,他不是一個管家而是我的親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似在想著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