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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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李嬌在未經過我同意的情況下便背著幾件衣服過來跟我一起住。說是這樣方便照顧我,同時大家有個伴也不會那麼無聊。
在我生病這段時間,李嬌總是在上班之餘跑過來照顧我,送藥煲粥養狗洗衣服收拾屋子等等。我則如同一個殘疾人般整日躺在床上看著李嬌撲騰來撲騰去,心裏感覺很過意不去。有幾次我實在忍不住便對李嬌說:別這麼麻煩啦,你這樣我挺不好意思的。李嬌卻說:大家是朋友,何必計較這些。這讓我無以反駁。
小櫻則每天以兩到三個的電話量跟蹤我病情的進展,而她卻從不知李嬌的存在。有時跟小櫻通電話的時候,李嬌恰巧在場,她便會自動很安靜地坐在旁邊等我講完電話,而每次碰到這種情況總是讓我很不自在。一方麵覺得對不起小櫻,一方麵覺得對李嬌不公平。有幾次在講電話時候,我用餘光瞄了一下李嬌,發現她正在看著我,從她的眼神裏我看到短暫劃過的一絲絲失望。
後來,在我病好了以後,李嬌索性就住下了。出於這段時間她對我的照顧,我一直沒好意思說出拒絕的理由。
桌底下的空瓶子越來越多,我們圍繞得最多的都是工作上的問題,周豔經常抱怨公司給的出差補貼太少,有時候因為特別情況還得自己貼錢進去;薑大偉則反複地提出一個問題:人,為什麼要工作?人不工作拿什麼養活自己?薑大偉說:其實我們活得還沒有植物自在。而我卻為大熱天氣還要曝曬在烈日底下而感到痛苦不已。
嘮叨也嘮叨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該趴的趴,該吐的去吐。第二天一睜開眼,我們又得如常的工作。再強烈的抱怨也抵不住兜裏肚裏空空如也。
傍晚的時候,李嬌總是跟我一起到樓下遛狗,每次走出大門的時候,坐在門口的老頭子總會不厭其煩地調侃我說:小兄弟
我們把狗栓在樹幹上,然後跑到池邊看著金魚遊來遊去。落日的餘暉鋪撒整個大地,斜映在我們的臉上,點綴在清澈的河水裏,遠處的高樓度上暗紅的餘暉後仿似已到晚年光景。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安靜,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祥和,這便是我夢寐以求想跟小櫻過的生活,不需要太多起伏,平平淡淡就好,夕陽如畫,照亮了我們的生活。我曾想過牽著小櫻的手走過每一條錯落在夕陽餘暉下的大街小巷,趁著夕陽沒完全沉墜,跑去海邊見它最後一麵,海浪卷著海風陣陣吹來,吹走我們的今天,但我們堅信,在我們背後,朝陽會如期升起。
此時在我身邊與我共賞美景的卻是一個我不喜歡的但卻對我癡心一片的女人,而她也學著我的女人一樣挽著我的手臂,靜靜地站在河邊享受僅剩無幾的夕陽餘暉。
李嬌說:其實我們兩才更像是過日子的人。
我鬆開李嬌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李嬌,別再把青春浪費在我身上了,其實你需要一個疼你,會嗬護你的男人一起過日子,但我並不是這樣的男人。
李嬌淡淡的說:我的願望並不多,但隻要是我所希望發生的我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我說:何必呢,這對你很不公平。
李嬌說:已經習慣了,要經營一種感情並不容易。
我說:做人別那麼固執,與其耗著我這麼個浪蕩青年,還不如趁早培養個青年才俊。
李嬌笑笑說:誰耗著你啦,你可別自作多情啊。
我說: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李嬌說:你這是自信過頭了,讀書的時候老師教我們做人要謙虛,你怎麼就學不來呢?
我說:老師那丫是廢話,根本就是他拿不出什麼值得炫耀的東西。
李嬌頓了頓,然後一臉正經問我:你會和她結婚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誰?
李嬌說:你現在的女朋友。
我想都沒想就給了李嬌一個肯定的答案,雖然這樣可能會給她帶來不小的打擊,但長痛不如短痛,也許這一痛對她的未來會有好處。
李嬌聽後沒說話,挽起我的手望著天邊幾近暗淡的天空。
在我生病的時候的某一天,當時我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而李嬌在給我煲粥。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李嬌從廚房走出來,尋聲開了門。一會兒,她身後跟著劉蓉進來。
看到劉蓉後我立馬坐起身來,心裏不由自主地慌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怎麼來了?此話一出口,更加突顯出我做賊心虛。
劉蓉看了看我,沒接話,淡淡地問道:怎麼樣,好點了嗎?
我尷尬地說:好多了。
劉蓉又看了看李嬌,向我問道:這位是?
我言不由衷地說:是我同學。
劉蓉說:小櫻知道你病了,讓我過來看看你。
李嬌招呼劉蓉說:坐會兒吧。
劉蓉沒出聲,輕輕地坐在沙發上。而此刻我是多麼希望劉蓉能憑空消失。在我低頭的那一瞬間,我發現劉蓉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這讓我恨不得把臉直接捂在被子裏。
李嬌從廚房裏端來了一杯水放在劉蓉麵前,劉蓉笑了笑,客氣地說:謝謝。然後走到靚仔旁邊摸了摸它的頭,可能是幾天不見,靚仔已經記不起劉蓉也是它的主人之一,對劉蓉的舉動無動於衷。
劉蓉重新坐到沙發上,對我說:小櫻很擔心你。
我淡淡說:我知道。
然後,大家都不說話,屋子裏空前的靜寂,靜得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地聽到。而我們都如同蠟像般,靜靜地呆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劉蓉打破沉默,說道:好啦,我要走了。
我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一個勁衝到門口拉住劉蓉的手。正當我想作出對劉蓉剛剛所見這一幕的解釋的時候,劉蓉搶在我前頭說道:我不會跟小櫻說的,我不想讓她傷心。
我錯愕地鬆開了手,目送著劉蓉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的拐彎處。
因為劉蓉的不合理出現,讓我心裏烙下了深深的一道坎,在我眼中,她就如同是安裝在小櫻身旁的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能讓小櫻離我遠去。所以,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我開始討厭她了。
大種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我屋裏看靚仔,兩個月沒見,靚仔對大種生疏了許多。麵對大種的熱情熊抱,靚仔表現得一臉疑惑,估計它現在在想:操,這家夥誰啊,這麼會裝熟。大種抱了一會兒,突然問我:它怎麼變樣了?我疑惑問道:哪變了?大種說:操,這小子胖了。
次日,公司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又要再一次搬家,但依舊沒能升到地麵上。搬到了另一棟寫字樓的地下室,對公司這麼頻繁的搬家我表示很難理解,更難理解的是,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從這個地下室轉到另外一個地下室?我越來越覺得我是個真正的地下工作者,而我們這一幫人就是一個地下組織。因為長時間從事地下工作這種高風險職業,為了安全起見,組織必須經常轉移陣地。
此後,每次浮到地麵上後,我總是以一種監視的目光看待所有路過的人。我在想,難道這就是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