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肖楷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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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到了大種的寢室,寢室內空無一人。我問大種,你們宿舍的人呢?
大種丟下說躺在床上點了根煙說:都在圖書館呢。
我走到廁所,拉了拉褲鏈說:你們全軍覆沒呢?一股暖流從襠部飛瀉而出,身心倍感舒服。
大種答道:就沒我一個,他們都是去那邊自習的。
我走到大種對麵的那個鋪位坐下,說:現在還有這樣的大學生嗎?
大種翻了個身說:大把呢,都抱著以為能混個好崗位的必死決心。
我說:沒準以後出頭的就是這幫人。
大種坐了起來,邊拖鞋邊說:他們也就是一幫苦逼,拚死拚活讀了一整個學期最後就考了個剛及格的分數,這種智商要是能出頭的話那就真的是沒天理了,想他們這樣的,在學校成為了教育的犧牲品,出了社會,就變成推動經濟的祭奠品了。
大種脫完鞋躺在床上撮了撮煙,說,要不是因為老爹叮囑說要熬完大學,我一早就投身社會了。何必用這有限的青春去伺候學校裏無限的愚昧。
我說:出學校你打算幹什麼去啊?
大種把煙頭摁滅,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緩緩地說:幹什麼都行,總比呆在這強。
此時大種露出了他那個小山丘般長滿雜毛的啤酒肚,隨著呼吸不斷沉浮。大種讀了兩年大學,總共胖了25斤,但體力卻明顯下降了一半。用大種的話說,他這25斤是睡出來的,除了吃飯,其餘空閑時候都在睡覺,上課睡覺,宿舍睡覺,陪琳琳睡覺,除了偶爾出來跟我們喝喝酒。而他情緒上的痛苦正是由於經常在無聊中煎熬得來的。
中間我做了一個夢:我出現在一條繁華而陌生的大街上,這個條街很長,看不到盡頭,唯獨奇怪的是這條街上沒有車輛,隻有密密麻麻的人群。我一直往前走,沒有目的沒有動機,機械性的向前。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我前進的同時讓出了一條通道,一條無限延伸的通道。途中,人們一直盯著,我感覺到那時一種帶著很隆重意外的諷刺的眼神,當我轉過頭跟他們眼神交接的時候,他們總是搖搖頭,讓我感覺意味頗為深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感到心很慌,漫漫大街卻無一處能容我藏身。於是我默默地繼續走著,走了幾個晝夜,而大街的周遭依然讓我熟悉無比,我在懷疑我是否在做無效的移動,因為大街的環境始終沒有變過。看著人群的諷刺意味,我終於忍不住了,便向他們靠近,奇怪的是,每當我靠近一步,他們就退後一步,始終保持著跟我原有的距離。最後我放棄了,兀自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累了,走不動了。就在我趴下的那一瞬間,我捉起了其中一個人的手,有氣無力地問:你們到底什麼意思?那人沒答話,依然守著原來那副神情看著我,無論我問多少句,他依然無動於衷。
突然間感覺大腿一陣劇痛,猛的睜開眼睛,見到大種做在我身邊,而我正拽進大種的手。我問大種:你幹什麼呢?
大種甩開我的手說:我還想問你幹什麼呢,什麼“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啊?
我定了定神說:沒什麼,做了個夢而已。
大種說:趕緊起來吧,睡過頭了,你看,天都黑了。
我撓了撓頭坐起身說:肖楷來電話了?
大種丟了根煙給我說:是琳琳打來的,她和小櫻已經先去了。
起床後在大種學校裏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攔了輛的士趕往肖楷的派對現場。途中,肖楷打了個電話過來:你們兩個小子幹什麼去了,還不趕緊?
我說:快到快到了,這邊塞車,怎麼樣,人到齊了沒?
肖楷說:都齊了,就差你們兩個,好了,不多說了,趕緊吧。
這頭掛了電話,那頭小櫻又打來:哥,怎麼還沒來啊?
我說:在車上呢,快到了,人多不多啊那邊。
小櫻說:這邊挺多人的,不過還沒開始,在等你們兩個。
我說,行,馬上就來。
趕到派對現場後,見到很多陌生的麵孔,肖楷開始足以給我們介紹,這是誰誰誰,那是誰誰誰,而我和大種的的確確隻記得誰誰誰,當然,我跟大種在別人眼中也隻是誰誰誰。喝完這頓酒,明天街上碰見了,誰還記得誰呢。
還沒坐穩,那邊誰誰誰就說,這兩位哥們遲到了,罰三杯先。眾人一聽,有好戲看,於是紛紛起哄,喝喝喝。沒辦法,我和大種在眾人的喝彩聲中連喝了三杯。
肖楷舉起塑料刀,拿著麥克風喊道:派對正式開始。然後一刀將蛋糕切成兩半,眾人圍上去,邊拍手邊唱生日快樂歌。肖楷雙手合什,滿臉笑容地接受大家的祝福。
我發現我身旁站著一個女孩,長得挺翹楚的。女孩發現我正看著她,轉過頭給了我一個微笑,我搭訕到:嘿美女,以前沒見過你的。
女孩說:我很少參加這樣的活動。
我說:那今晚可要好好玩呀,等會兒看我手勢,玩個刺激點。
女孩笑笑點點頭。
歌唱祝福完畢後,肖楷向大夥鞠了個躬說:謝謝。正當肖楷低下頭去的時候,我給大種使了個眼色,大種會意。於是我倆抓起一把奶油,朝肖楷臉上糊了過去,肖楷還沒反應過來,驚異地看著我們。眾人已經紛紛動手,人手一團,瞬間將肖楷的頭變成奶油棒子。差點就讓肖楷悶死在奶油裏。
塗完大搞後,眾人齊喊:生日快樂。
肖楷還來不及道謝就被女孩扶進了廁所,這時小櫻跟琳琳也過去幫忙清洗。我說:那小子太幸福了,這麼多妞伺候著,換成我我也願意。
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突然眼線出現一大團五顏六色黏糊糊的東西,我閉上眼睛。大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滿足你的願望。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大種已經不知躲到哪裏去了。進廁所的時候碰上肖楷出來,肖楷看著我,調侃地說:你小子也中招了?我沒答話,保住肖楷說:來,親一個。然後把整團奶油都糊在肖楷臉上,於是我倆一起進廁所洗臉。
小櫻抹著我臉上的奶油說:哥,你也過過癮了。
我抬起頭說:來,哥弄點給你。
小櫻推開我,說:別玩了,人家可是化了妝的。
我盯著小櫻瞧了老半天,說:化了嗎?沒看出來。
這時肖楷湊過來說:人家化的是淡妝。
出廁所的時候,蛋糕已經被撤走,大種又嬉皮笑臉地出現在我麵前。
坐定後,肖楷說:玩得太快了,我都還沒許願。
那邊誰誰誰站起身來,拿著麥克風說:大家靜靜,各自坐好,下麵就請我們壽星公許願,不過這個願望得然大家知道。
大種就說:那得搞點氣氛,搞點排場才行。完後隨手抓起一大把蛋糕蠟燭沾在桌麵上,大家七手八腳將蠟燭一根根點燃。
我說:不行不行,得等等,還沒到時間,得到淩晨12點才行。
大家一想,似乎覺得有道理,於是又七嘴八舌把蠟燭吹滅。肖楷說:那好吧,等12點再許願,大家玩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大種因為有琳琳把關,喝酒的時候不敢太過猖狂,隻是偶爾跟人家碰碰杯,坐在一旁跟琳琳一起唱歌。肖楷則坐到了小櫻身邊,不時邀請小櫻合唱,不時跟小櫻交頭接耳。其餘眾人各自喝酒搖篩子猜拳,玩得熱火朝天。
我走到之前那女孩身旁,假裝紳士地問了聲:能做這嗎?
女孩微笑點點頭說:坐吧。
我坐下後問:會不會搖篩子?
女孩說:會,但很差勁。
我說:沒事,隨便玩玩。
當晚,我手氣出奇的差,逢開必輸,搖到後來,基本上屬於被動狀態。喝得我醉眼朦朧,三回兩次得往廁所跑。後來不知怎麼的,我竟摟著女孩跟那邊誰誰誰搶起麥克風來。最近,竟變成我跟誰誰誰合唱一首《兄弟》。而且還是相互搭著肩唱的。
12點到了,服務員捧著一束玫瑰花進來,站在肖楷身旁。眾人各自就位,等著聽肖楷即將宣讀的願望。現在一片安靜。
肖楷吸了一口氣,抑揚頓挫地說:我的生日願望隻有一個。然後頓了頓,許久不出聲。
眾人翹著耳朵等了大半天,不見肖楷有下文,紛紛嚷嚷道:什麼願望你倒是說呀。
肖楷突然跪下,從服務員手上接過玫瑰花,麵朝小櫻,抬頭說道:小櫻,做我女朋友好嗎?
而我此時就摟著女孩站在小櫻旁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應。還是大種反應得快,帶頭喊道:接受,接受,接受······
於是眾人尾隨其聲。此時小櫻臉上滿是尷尬,低著頭憋得滿臉通紅,表情顯得極其為難。而我雙手正停頓在空中,看著小櫻,想著到底是拍還是不拍?正當我猶豫的時候,肖楷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拍手。肖楷這個眼神讓我堅定下來,跟著眾人一邊拍手一邊喊道:接受接受接受······
小櫻抬起頭看了看我,眼神裏充滿無奈。我一時給愣住了,全身僵硬得都忘記了拍手。小櫻轉過頭對肖楷說:對不起。然後轉身徑自離去。
眾人看著肖楷,肖楷低下頭,滿臉的無奈,失望,心碎。見到肖楷如此傷心,義氣突然爆滿心裏,對肖楷說:兄弟,先別傷心,我去追他回來。肖楷苦笑看著沒說話。
我衝了出去,來到大街上,拉住了小櫻,說:小櫻,怎麼啦,你這樣做肖楷很傷心你知道嗎?
小櫻臉帶憤怒,對著我說: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說:其實人家也挺不錯的,對你蠻真心的。
小櫻大聲吼道:我就是不喜歡他。
我有點不耐煩:他有什麼不好,有房有車,對你又真心,你跟他在一起沒什麼不好。
這時小櫻的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沉默半響後爆發般地衝我大喊:我不要,你要你就跟他一起去。然後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走開。
我沒追上去,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小櫻慢慢離去的背影,心不知道為什麼,很難受,緊接著充滿怒氣。點了根煙回到派對現場。
肖楷問我:小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