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誰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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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們推著大種到外邊兒吃飯,琳琳打電話過來說要過來照顧大種,我跟琳琳說,放心吧,有我們照顧,你的大種不會缺胳膊斷腿的。大種聽後瞪了瞪我表示不滿。
我們來到了一家大排檔,坐定後我跟肖楷叫了八瓶啤酒,大種由於出院前醫生囑咐不能喝酒所以隻能叫了罐王老吉坐在邊上悶悶不樂。肖楷掏出煙遞到大種麵前,大種搖搖頭說,醫生說煙也不能抽。我和肖楷相視而笑,異口同聲地說,哥們兒,那你老老實實地坐著吧。大種滿臉憂鬱地把頭轉向旁邊。
菜上來之後我和肖楷狼吞虎咽地一邊喝酒一邊吃菜,看得大種直咽口水,大種試圖用口叼起麵前的燒鴨,但沒成功,反而弄得一鼻子油。大種終於忍無可忍地說,停,喂哥們兒,好歹也照顧照顧我丫,怎麼說我還是病人呢。我夾起一塊燒鴨皮塞到大種嘴裏,說道,可憐的大種,心疼死我了。大種用他僅剩的那一支踢了我一下說,少跟老子矯情。
酒過三旬,我和肖楷都有點高了。肖楷開始語無倫次地調侃起他在黑社會的那一段日子,但基本上都是吹出來的,同一個事例吹了好幾次,吹到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了。反而問我們說,我參加的那個幫派叫什麼名字?我說,叫黑社會。肖楷拍案而起說,對對對,黑社會。然後想了想,說,黑社會是幹什麼的?
在喝完10瓶啤酒之後我和肖楷基本上高得一塌糊塗。就在肖楷繼續大吹黑社會的事的時候,突然從隔壁桌飛來一個啤酒蓋落在肖楷碗裏。肖楷頓時大為惱火,往桌子上就是一掌,大罵道:哪個孫子扔的啤酒蓋。這時隔壁桌的一個染著紅頭發學生樣的小夥子站起來說,你他媽的說誰呢?
肖楷轉過頭說,我他媽就說孫子你。
那個小夥子指著肖楷說,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
我站起身說,就說孫子你,怎麼樣。
就在大家針鋒相對快要火拚的時候,大種出來勸解:各位各位別動氣別動氣,大夥兒都喝高了,說的都是酒話,別較真啊,各退一步,畢竟打架不是好事對吧。
其實大種並非怕事或者是沒喝酒比較冷靜,我想大種應該是怕萬一開打了沒人保護他,而他自己打又打不了跑又跑不了,注定得成為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簡單點說就是他此時隻有挨打的份兒。
大種所擔心的事情提前發生了,在大種話音落後,對麵跑過來一個小夥子衝著大種就是一拳,然手說,老子沒醉。大種被擊倒在地無法動彈。我和肖楷也衝上去跟他們大打出手,然後就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在我昏迷之前我看見一個小夥子踹了我一腳然後衝著我說,真他媽是個孫子。
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醫院,而醒來的第一眼看見的是:小櫻和琳琳。
我問小櫻和琳琳: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小櫻正要開口之際肖楷醒了,肖楷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那幫孫子呢?
大種說,走了。
我看著大種,嚇了一跳,說,你也醒了?
大種說,我壓根就沒睡過。
肖楷問道:為什麼怎麼會在醫院?昨晚怎麼回事?
大種說,昨晚你們挨打了。
我和肖楷同時跳起來異口同聲說,不可能。
肖楷跳到半空的時候突然掉了下去,按著大腿直咆哮:我的腿啊,疼啊。我也發現我左手手臂上纏著很厚的繃帶。小櫻走過來扶住我說,你呀就別亂動了,躺下消息吧。
肖楷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呢?
大種說,昨晚晚上你們衝上去跟那幫孫子開打之後,耍沒兩拳就倒下了,然後他們就圍著你們倆亂踹一通,後來就走了。
聽了大種的話後我和肖楷頓時覺得渾身疼痛,恨得直咬牙切齒。我問大種,那小櫻怎麼來了?
小櫻說,昨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你,但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他說你們你受傷了,然後告訴我地址我就來了。
我看著大種,大種說,那幫孫子走後你的電話就響了,當時我倒在地上動不了,我就讓老板幫忙接電話,順便讓老板幫我打個電話給琳琳。
小櫻說,我到了那裏之後見你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就以為你們受了重傷。
琳琳接下去說,所以我們就把你們送到醫院了。
肖楷拍了拍後腦殼說,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大種沒理會肖楷,接著說,後來我們把你們送上醫院,醫生給你們做了檢查後說你們的傷沒什麼大礙。然後我就問醫生你們為什麼還不醒?醫生說你們是喝醉了,睡著了。
肖楷大“操”一聲後,呆呆地想了半天後說,不對,大種是跟我們一起被送上醫院的。
我問大種,大種你也受傷了?
大種說,沒有,除了舊傷。
我說,那你躺床上幹嘛呢?
大種說,我見這裏是空床就上來躺躺,免得你們醒後見我沒事心裏不平衡。
琳琳說,得了吧你,都這樣了還扯淡。
大種對著琳琳擠出了個笑臉說,我沒事,不用多久就好了。
肖楷突然說,這兩位美女是?
我介紹說,這個是琳琳,大種的女朋友,這個是小櫻,我的妹妹。這個是肖楷,我的同學。
三人相互點了個頭,之後琳琳說,你們休息吧,我去買水果給你們吃。我也去,小櫻跟在後麵出了門。
我說,她倆怎麼這麼熟了?
大種說,何止熟,都快成為患難之交了,都是患我們的難。
肖楷坐在床上呆呆地笑著,然後對我說,小櫻,我喜歡她。
我說,人家可是好女孩,你少動歪念頭。
肖楷說,我是真的喜歡她。出院後大種一直鬱鬱不得歡,整天沉默寡言躺在床上發呆。我說大種你不能這樣,你再這樣下去整個人愈顯病態。大種說,我這樣還不夠病態嗎?
有一天,大種跟我說他想出去透透氣,我大感興奮地說,大種你終於回來了。大種說,還沒去呢。
我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大種來到了學校的足球場上,一幫大汗淋漓的小夥子正在場上衝刺,在邊上跑位的比帶球的那個人還辛苦,不光跑得勤快就連叫喊聲也絡繹不絕:快傳球,這邊。帶球的那個人聽著四麵八方的叫喊聲頓時沒了主意,不知道該傳給誰好,於是徑自帶球衝向對方球門,連過五關秒殺八將地來到守門員麵前。守門員很緊張,一早就做好了就地撲倒的姿勢,螃蟹式的左右移動,可能是太過緊張了,在移動的過程中不小心撞到了門柱,“轟隆”一聲摔倒在地上,捂著頭,表情甚為痛苦。帶球的那個人到了門前突然停了下來,所有人的愣住了,他雙手叉腰,球踩在腳下,用高傲的藐視的表情看著對方守門員。這時四周的人都激動起來了,人聲沸騰,不斷地有人喊道:快起來啊,別他媽裝死,快。守門員大受鼓舞迅速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做好嚴陣以待的姿勢跟帶球的那個人形成一個對立的局麵。帶球的那個人抬起腳一個大力抽射,球在空中完成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後直逼對方球門。守門員淩空跳起,準備將球撲下。就在守門員淩空跳起的一刹那,還來不及伸手接球,球就已經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臉上。這時全場鴉雀無聲,都在看受創的守門員被球砸中後的反應。一切都沒有任何意外,在一秒鍾後,人和球掉到了地上,守門員鼻子放血,痛苦不堪地蹲在地上,而球受到守門員的臉的撞擊以後滾到了離球門兩米開外的地方。剛剛射球的那個人跑上來準備補射一腳。在他剛要抬腳的時候,守門員做了一個讓全場昏倒的舉動——一把抱住射門的那個人的腳。射門的那個人在極力擺脫守門員的鎖扣的時候不慎也跌在了地上,於是兩個人在草地上就這麼滾來滾去,滾去滾來······同時場內場外噓聲一片。
大種看著剛剛的這一幕,若有所思似有感歎地說道:我們也曾經活力過。
我看著大種說,等你傷好了我們也能這麼活力。
大種搖搖頭說,你覺得我們還有這樣的心態嗎?
我說,大種你太悲觀了。
大種看著天空,思緒良久之後說,我們除了喝酒,為什麼豁出去過?
我說,友情
大種壁上眼睛,打架嗎?
我問道,你沒事吧?
大種說,我有病。
我說,我知道。
大種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指著大種受傷的手腳說,看不就知道了。
大種說,不是這個病。
我問道:那是哪個病啊?
大種遲疑了一下說:其實······
我問,什麼?
大種繼續說,這個······
我有點急了,問道,到底是什麼你丫快說。
大種歎了一口氣,對著我說,我早泄。
我愣了一下,驚奇地看著大種,你早泄?
大種點了點頭。
我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說,你不會吧。
大種盯著我說,操,你他媽還笑。
我差點笑得人仰馬翻,靠在輪椅的扶手上說,其實,我很同情你。
大種沒說話,我繞到大種背後,搭著他的肩頭說,沒事,有的醫。
這時一個球向我們這邊飛了過來,大種微微側了一下頭輕鬆避開球,由於我笑得失去了平衡和沒有做好準備所有躲避不及,球砸在了我的手臂上然後輕輕地掉在了地上。
大種哈哈大笑說,報應啊。
我撿起球用力甩向球場,然後問大種,琳琳沒抱怨你嗎?
大種說,我哪能讓她知道。
我問,你醫好了?
大種說,沒有,但是我有辦法。
我問,什麼辦法?
大種說,口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