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皇城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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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兒,我知道為難你了。”祁連玉見彥墨遲遲不肯接旨,心裏也明白彥墨的苦衷,他軟了語氣伸手將跪在地上的彥墨扶起,“北域人擅長詩詞歌賦,能帶兵的人少之又少,你自幼熟讀兵法,又有範長老親自教導,而且在大靖皇城住了那麼些日子,你對那裏的地形最熟悉不過,這帶兵人選你最為合適,如果還有其他人可選,皇兄也絕不會為難你。”
“皇兄一開始將我送到大靖皇城為的就是今日麽?”彥墨隻覺得滿心苦澀,一張口嘴裏的滋味都是苦的。
“是,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這個計劃我謀劃了很久,所以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北域的命運我不說你也明白。”
祁連玉緊鎖了眉頭,一臉決絕。
彥墨緊緊咬著下嘴唇,很快嘴裏便嚐到了一股血腥味。
許久許久,他無力的答道“是皇兄,臣謹遵旨意。”
祁連玉歎息一聲,拿出雪白的手帕擦淨彥墨嘴唇上的血跡。語重心長的道“墨兒,人活著有太多的無奈,皇兄曾經想過自己命運不濟,一定要讓你健健康康,無憂無慮的活著,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要利用你,你怨我也罷恨我也罷,我……”
“皇兄。”彥墨抬起頭堅定的迎上祁連玉的眸光“你永遠是我最敬愛的哥哥。”
祁連玉眼眶一紅,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來。
“大哥,你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認識高黎?”彥墨趁著此時決定將所有的疑問都問出口。
祁連玉似乎早就料到彥墨會這樣問,也不顯得驚訝,隻是隨意的嗯了一聲,帶著懷念的味道“很小的時候就認識。”
那時他中了癡纏之毒,每每發作起來痛苦難當,那時候就在想這樣痛苦的活著到底有什麼意思,又沒有雙親的疼愛,還要麵對朝廷的勾心鬥角,不如就這樣去了,去地府下麵找兩位父親,那時的想法很幼稚,但卻很強烈。
於是他甩下所有跟隨的侍衛,一個人跑到了一跳寬闊的小河邊,準備縱身跳下,卻在河邊發現了一個幼小的身影。
渾身髒兮兮的和乞丐一樣,他睜著明亮的雙目問他“你為什麼要死,要是我就會好好活下去,不顧一切的活下去,即使像乞丐一樣也要好好活著。”
那明亮的燃燒這對生命渴望的眸子就這樣滾燙的落入了他的眼裏,跌進了心頭。
“這枚玉佩是他的隨身之物,是他那時送與我的,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他成了大靖的名將,於是我利用這枚玉佩引出了他,然後秘密和談,籌劃了這場陰謀,他複仇我奪回北域失去的土地,我們各取所需。我每次與他見麵都是易容的,我告訴他這枚玉佩的主人是我的弟弟,他就相信了,為了顯示我的誠心,我以和親為名將你送到了大靖,那位驕縱的皇太子不會娶你也在我意料之中,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愛上他,於是高黎的人扮作我遣送來的使者裝成你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下選擇了高黎。”
聽完這一切,彥墨隻能苦笑一聲。
“皇兄還愛著他吧。”彥墨能感覺出來,每次提起高黎時皇兄言語閃爍,帶著幾分沉痛之意,將自己愛人推給別人,那樣的痛苦,一般人根本無法體會。
“愛著又能怎樣。”祁連玉無奈的道“我活不了多久的,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早切斷這個念頭,對他對我都好,起碼我死了他不會知道也不會難過傷心。”
“可是你甘心麽?你甘心就這樣和他錯過嗎?我永遠不是你我也不會愛上他,他將我錯當成你,看著我愛上別人,他就不會痛苦麽,他這一生顛沛流離,受過不少苦,從來沒有嚐過幸福的滋味,你忍心看著他受煎熬下去?縱使有一天你們會分開,但是你們也曾幸福快樂過,你們的人生也不會留下遺憾,皇兄你要想清楚,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啊。”
彥墨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讓祁連玉陷入了沉默之中。
“爹爹當年生下我們雪崩而亡,父皇痛苦不堪,一年後也選擇了追隨爹爹而去,雖然父皇痛苦過,但是我相信他與爹爹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是人生中最最快樂的,父皇的死我反倒認為是一種解脫,總比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要強很多,人這一生匆匆而過,片刻的美好也足夠回味一生,還是你忍心看著高黎今後如父皇失去爹爹一般,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祁連玉的神情晦暗不明,蒼白的麵容越發蒼白,淡薄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在彥墨聲聲質問下,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皇兄,父皇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應該是遇到爹爹吧,你呢?你最幸福的又是什麼?”
“我……”
祁連玉腦海裏陡然想到了他和高黎遇見的畫麵,那髒兮兮的麵容下,一雙明亮懾人的眸子閃爍著對生的強烈渴望。
這雙眸子在他無數次麵臨死亡時,為他點亮了一盞燈,讓他支撐到現在。
“墨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要再說了,此事以後再談吧,現如今攻下大靖最為重要,兵馬在十裏坡等候,你帶著帥印前去,今日起出發,務必要將龍麒睿的兵馬阻擋在護城河外。”
短暫的軟弱後,祁連玉恢複了常態,仿佛還是那個運籌帷幄的帝王,他將帥印塞給了彥墨,
彥墨望著這個帥印沉吟半晌,隻覺得這東西沉甸甸的有千斤重,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彥墨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腹部,五月有餘,孩子已經現了形,小腹微微有些凸起,彥墨手剛剛觸碰上去,小腹傳來一陣猛烈的巨動,好像是孩子的腳在他腹部上狠狠的踢了幾下,隨即又安靜了。
彥墨欣喜交加,可是這般歡喜的感覺卻無人與他一起品味,口中升起難言的苦澀,彥墨隨手穿了件寬大的衣袍套在身上,出了客棧,向著十裏坡趕去。
“太子殿下,距離京城還有一日便可到達。”前方探子回報“京城方向全麵戒嚴,護城軍向前推出了十裏,恐怕反賊已經有所覺悟,我們該怎麼辦?”
龍麒睿坐在馬背上,麵色陰沉,此刻京城的消息被全麵封鎖,也不知父皇他們怎樣,他雖然平日裏憎恨老皇帝,可是那人對自己關懷備至,整整二十幾年,那是他的父親啊,此刻不著急那全是假話。
龍麒睿憂心如焚,冷哼一聲道“全數前進,提前半日趕到京城,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是。”嘹亮的聲音響起,三十萬大軍全數推進。
“讓我進去,我要見皇上。”
宮廷前大量的侍衛守住了乾清宮的門,夜梵幾次想要進去都被阻攔在外,此刻他也顧不得許多,忽然發了狠,一把抽出一個侍衛的刀。
“你麼這些逆賊,還不快快退下。”夜梵厲聲喝道。
忽然有巴掌的響聲自台階上方傳來,乾清宮的門洞開,一個黑色的身影一步步走了出來,來人拍著巴掌,用嘶啞的聲音道“夜大人好久不見啊。”
“你是誰?”夜梵不認得這個人,他可以肯定。
“不認識我了嗎?”那黑衣女子嘶啞的笑了一聲,嗓音及其難聽,她走到高黎麵前揮揮手那些侍衛全部讓開。
“讓夜大人進去,我想皇上一定很想見你。”
夜梵也顧不得這女人是誰,見那些人終於讓路,頭也不回的衝了進去,那黑衣女子扯開嘴角詭異的一笑,跟著走了進去。
夜梵匆匆的腳步在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一時停頓了下來,滿眼錯愕,身體微微顫抖起來“阿堰。”
夜梵聲音顫抖著叫了一聲,床上的人緊閉的雙眼睜開,失神的眸子看見夜梵頓時綻放出魅力的光彩“梵熙,你來啦。”
龍堰虛弱的伸出手抓住了夜梵的,夜梵渾身血液冰冷,滿目癡癡的盯著龍堰,眼淚無聲落下“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
龍堰身上衣襟敞開著,結實的身體上密密麻麻的割傷,皮肉翻卷著,也沒有及時上藥,衣服被血汙染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龍堰這樣脆弱的模樣,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霸氣而沉穩,以上位者的姿態俯視天下,這樣虛弱的他深深的刺痛了夜梵的心。
龍堰剛剛抓住夜梵的手,幕然他渾身一震似是想到了什麼,詫異的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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