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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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夜以深沉,彥墨盯著陌生的房間看著頭頂上的帷幔神色遊弋,這裏是什麼地方?腦海裏第一個想起的問題。
隱約一陣悅耳的樂聲傳來,聲音很輕很輕,猶如翠竹的撞擊聲,聲聲清脆悅耳,卻隱約帶著一種無限的惆悵與懷念。
彈的是一首童謠,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被那清新的童謠吸引,彥墨赤著腳下了地,穿著雪白的內衫走了出去,長亭外四水環繞,綠蔭常伴,一彎明月高掛枝頭,而廳內一人紫色華服,麵前擺著一架琴,正在彈一首古老的童謠。
皎潔的月光沐浴在那人身上,高貴儒雅,猶如遺世獨立的鬆柏,高風亮節卻有莫名的帶著幾許淩厲。
這人是……彥墨忽然想起來了。
也是此時曲子彈奏了最後一個尾音,然後頓住,紫衣之人抬起頭來對著彥墨微微一笑,溫柔和煦的笑容,不似陽光那般耀眼,卻如皓月般明豔。
“你醒啦。”高黎笑著道。
“是你救了我?”彥墨言語中帶著幾分詫異之色,人生果真奇妙,隨即他醒過神來,對著高黎一拜“多謝高將軍。”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高黎言語中帶著幾分意外,他沒想到彥墨居然這麼快就識破了他的身份。
“大靖皇朝內,如此風度翩翩,氣質不凡,高貴儒雅中又帶幾分蕭瑟殺意的男子,而且又姓高,除了將軍高黎我想不起來還能有誰如此氣派。”
彥墨這一番話倒是將高黎捧得上了青天,偏偏這一番話讓高黎覺得很高興,以往別人也說過,他隻覺得厭煩,覺得那些人是趨炎附勢。
“能聽到墨兒的讚賞,我高黎正是三生有幸。”言語落,高黎已經身輕如燕一般,腳尖一點越過了湖麵,落在了彥墨麵前。
目光投下,看見的是彥墨赤著的足,不由得凝了眉,“墨兒你怎麼不穿鞋就出門了。”
隨即二話不說一把將彥墨抱起來,扭頭就往屋裏走,這一切來得太忽然,彥墨被高黎那一聲聲柔情的墨兒叫的渾身不太舒坦,還沒弄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高黎對他如此熱情的原因,卻又被抱在了對方懷裏。
彥墨紅透了一張臉,趕緊掙紮道“快,快放我下來。”
高黎皺眉道“到了屋裏,我就放你下來。”
高黎強勢的將彥墨抱著轉身進了屋,而他沒有發現,隱藏在這將軍府的陰暗處一雙眼睛正牢牢的盯著他們。
在他們進了屋後那影子也消失不見了。
彥墨就這麼被抱進了屋裏,高黎將他輕放在床上,蹲下來雙手握住了彥墨冰冷的腳,入手的腳有些冰冷,而手下的觸感卻是那樣的光滑,猶如絕好的美玉,讓人有一種不忍放開的衝動,高黎盯著那如玉的美足呆了呆。
彥墨瑟縮了一下,如此情形更讓他覺得尷尬“高將軍,這樣不好吧。”
高黎卻隻是滿不在乎的一笑“墨兒還是這麼個性子,以前也不喜歡穿鞋。”
“我們以前見過嗎?”見高黎如此懷念,彥墨忍不住要問了。
“見過啊。”高黎回答的肯定,隨即又轉移了話題“墨兒,你身上可有什麼地方不適?”
高黎終於放開了彥墨的腳,彥墨簡直受寵若驚,一下子將腳縮在了床上,為了保險起見,幹脆用被子裹住,紅著一張臉道“沒什麼不適了。”
高黎將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勾起唇角輕聲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幾分寵溺之色。
“昨晚追殺你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高黎找了個話題開口。
彥墨茫然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對此彥墨是真的很納悶,他苦笑一聲“可能是我什麼時候就人得罪了吧。”
高黎望著彥墨糾結的模樣,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無妨,這些人我會幫你查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高將軍了。”
“我們之間怎麼如此生疏了,叫我長舒吧。”
“長……長舒。”在高黎瑩瑩如星輝的璀璨目光下,彥墨噎了好幾次,才終於叫出口來,聽到彥墨如此喚他,高長舒欣慰的勾起唇角笑的像是一個得到了糖的孩子。
“你昏睡了一天了,此刻夜色正好,墨兒可願陪我一同把酒賞月?”高黎禮貌的邀請道,如此翩翩公子,溫文禮貌,要人怎好拒絕。
再說了彥墨也很無聊,想想剛才高黎曖昧的舉動,彥墨想大概是自己太多心了吧,高黎隻是將他當成朋友,或許高黎為人仗義,對待朋友一向如此,彥墨隻能在心裏如此想。
彥墨爽快的應道“好”。
剛想要從床上跳下來,卻被高黎一把按住肩膀,高黎溫柔的道“地上涼,先把鞋子穿上吧。”說這話的時候高黎一臉溫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彥墨忍不住要想,這樣溫柔的高黎要是哪個女人嫁給他一定很幸福吧。
神思一亂,走神的功夫兒,高黎再次握住了他的腳,然後替他穿上鞋子,彥墨回身僵在那兒,總是有那麼幾分不自在,可是望著如此溫柔的人,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這樣的人是天上的皓月,明月當空,帶著脫俗世外的冷然,但是偶爾泄露的月華之光,卻足以給人一種溫柔的假象,讓世人為他傾倒。
彥墨心裏幾乎要嘔死了,心裏暗自打定了注意,下一次在高黎麵前絕不脫鞋子,否則這種事情還真是讓人尷尬。
穿好了鞋子,兩人走到了靠窗處的一張桌子邊,桌子上擺著兩隻蠟燭,還有一盤水果。
高黎拍了拍手,立刻有丫鬟進來乖巧的問道“將軍有什麼吩咐?”
“送些糕點小菜上來,再送幾壺酒。”
“是。”丫鬟乖巧的應了一聲,然後退下去做準備。
今夜的月亮依然是半圓形的,彎彎的像把鐮刀,高黎抬頭看著窗外的月,複又回過頭來盯著彥墨“墨兒,有件事我想要和你說。”
彥墨見他臉色慎重,點點頭“高……長舒有事直說便可。”
高黎並不打算隱瞞彥墨身上的毒,他有權知道,隻有知道了才能做好一切防範措施,“墨兒,你身上中了毒,這種毒很難解。”
“我知道。”彥墨想起前些日子被人捉了去的情景,下意識點頭道。
“你知道?”高黎有點意外“你身上中了兩種毒,一種癡纏,一種噬骨聽李曄說你身上的癡纏是很早就有的,而且癡纏和噬骨融合到一起就是穿腸劇毒,但是並非沒有解藥。”高黎說的緩慢,而彥墨卻是非常的震驚了。
“這……這不可能啊,我小時候沒有中過毒啊。”彥墨否定的搖搖頭。
“既然是李曄說的,我想不會錯,他說是你幼時有人以血還血才壓製了你身上的毒性,而那以血還血之人必須和你有相同的血脈。”
彥墨臉色唰的一下慘白了下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滿臉不可思議的喃喃道“你是說有人以血還血壓製了我身上的毒,而且那個人還和我有相同的血脈?”
高黎頷首,這話是李曄說的應該不會錯。
彥墨臉色一分一分的白了下來,就連嘴唇的顏色也是白的,似乎有個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那位李兄可曾說過,癡纏之毒發作之時有何特征?”
“這個倒是不知?”高黎茫然的搖搖頭,垂眸望去,卻見彥墨臉色蒼白的嚇人,心裏一慌,慌忙去扶住他,關切的問道“可是體內的毒素發作了?”
彥墨搖搖頭,嘴角一抹苦澀揚起。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皇兄的身體如此之差,每次都要咳血,那麼根本就不是大夫說的肺癆了。
而就在他失神之際,一道冰冷的帶著滔天怒意的聲音陰冷的傳了過來:“你們在幹什麼?”
彥墨下意識回頭,看見龍麒睿陰沉著一張臉,一雙如墨的鷹眸透著萬丈冷冽之光,冷冷的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