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如果可以我願地老天荒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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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有一個男孩,他住在森林深處。他的房子外麵,有一個園子,裏麵種滿各種各樣,不同顏色的玫瑰。男孩很愛他的玫瑰。每天他都會和它們談話,把開心的和不開心的事都告訴它們。唯一遺憾的是,這麼多的玫瑰之中,卻沒有長出藍色的玫瑰,因為藍玫瑰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最美麗的。男孩心想,如果能夠長出藍玫瑰,那他就是最幸福的人了。他要把這種花送給自己最心愛的女孩。
    有一天,男孩在森林裏看見一個受傷的女孩,於心不忍,就把女孩帶回家治傷。然後,女孩愛上了男孩,很愛很愛。男孩也愛上了女孩。男孩和女孩在一起了,但是男孩還是有所遺憾,因為他始終沒辦法送藍玫瑰給他心愛的女孩,所以有時候,男孩的臉上會出現一種叫憂鬱的東西。不久,女孩知道了男孩的遺憾。有一天清晨,男孩醒來照例來到他的玫瑰園,他驚喜地發現,玫瑰園裏終於長出藍色的玫瑰了。男孩很開心,因為他找到了心愛的女孩,並且終於能夠把藍玫瑰送給他的女孩了。男孩很滿足,他終於擁有他想擁有的東西了。
    但是一天夜晚,突然一個響雷,女孩從夢中醒來,她看到外麵正在下著傾盆大雨。女孩心裏很恐懼,因為她有一個不祥的預感,她跑到玫瑰園。雷,在響;天空,閃著電。女孩站在玫瑰園前,一動不動。雨在下了好久好久後終於停了,天也亮了。男孩醒來看見女孩站在玫瑰園前,全身濕透。接著,他發現,滿地都是藍色。而他最心愛的藍玫瑰都不見了。憤怒的目光使得女孩轉過身。他看見滿臉都是水的女孩,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他還看見女孩眼中的乞憐。但是,男孩還是離開了。因為他無法忍受欺騙,無法相信女孩的感情。一切隻是偽造的,花如此,感情肯定也是虛偽。
    從此,女孩失去了男孩。女孩每天都在哭,她在玫瑰園裏等待她的男孩。可是,一天,兩天,三天……很多很多天都過去了,男孩都沒有回來。終於,女孩的眼淚都哭幹了,她也一天一天都變得“枯萎”。而玫瑰園的玫瑰,也枯萎了。一天,女孩又站在玫瑰園前,望著所有已經枯萎了的玫瑰。突然,她又流淚了,流出藍色的眼淚,眼淚滴在地上,枯萎的玫瑰開始複活。女孩瘋狂地哭,瘋狂的流淚。終於,玫瑰園重複生機,並且滿園都長滿藍色的玫瑰。
    你見過藍色的玫瑰嗎?
    沒有。
    真的很美麗。
    那你見過嗎。
    ……
    男孩回來了,在一個大雨之後的清晨,他終於回來找他的女孩,因為他終於明白,藍色的玫瑰不是虛偽的愛情,而是因為她愛他。所以,他後悔了。然而當他回到他們的家園,訝異看到滿園的藍玫瑰,玫瑰上還有大滴的雨水,晶瑩剔透。他很開心,跑進他們的家,找遍了所有角落,可是,沒有找到他的女孩。女孩不見了。隻有玫瑰園裏,有一朵特別美的藍玫瑰,經常閃爍著露珠,就好像哭過的淚痕。
    ……………………
    她曾說過藍玫瑰的花語是,相遇是一種宿命,相守是一種承諾。她還說過人世間的每個人性格中都有某些無法讓人接受的部分,再美好的人也一樣。所以不要苛求別人,不要埋怨自己。玫瑰有刺,那是因為不是每一朵花都能代表愛情,但是玫瑰做到了,愛情就如同玫瑰,即使紮手,人們依舊願意去觸碰。
    “寒,父親總把我比作這滿園的玫瑰,在藍家的家族曆史中隻有最高的族長才能賜予家中重要身份的人BLUE這個姓氏,而每個在這姓氏前的名字都代表了一種身份,每個藍家的人的名字都隨著身份在改變,但最初的名字卻代表了族長對這個人的評價,然而我最初的名字卻不是這樣,Rose。BLUE那是父親曾經最愛的女人的名字。”
    靜靜的夜,有些許不安靜的風吹過,有人撩起房間裏厚重的銀灰色暗紋窗簾,慢慢打開了那扇可腑望這個城市的窗子。陽台有夜晚裏的微涼,那人點了一根煙回身遞給身後的少年。少年搖頭,他訕笑著叼進自己的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似回味無窮般慢慢的吐出。
    “我最初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個小姑娘,二十歲的女人卻如孩子般在自家教堂裏爬圍牆學人家逃跑。”
    “姐姐的母親是那樣一個人啊!”
    “她呀!是個騙了我一輩子的小壞蛋。”白寒倚在窗邊臉上是多年未見的開懷笑意。“騙了我這個自以為是的大混蛋。”
    “嗬嗬,那父親是第一眼就愛上了姐姐的母親嗎?”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手上的煙,白寒望向窗外眼神帶著稍許的落寞。“如果我們在最開始就能彼此相愛,彼此理解,那麼怎麼可能有今天的一切苦難呢?”他們的相遇就是上天注定的宿命,隻可惜上天在最初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玩笑。“那時的我們在最初的第一眼中應該是都將對方作為可利用的人了吧。在商界幾經磨礪摸爬滾打的我和在那個吃人的家族中艱辛生存的她,在我們的眼中那時世間隻有兩種人可以利用的和無用的人。”
    “那麼你們為什麼還要結婚,還要生下姐姐呢。”深深感到父親心中漸漸濃鬱的落寞與遺憾,白帆一頓詫異的問出口。他不理解曾經傳言中的情深伉儷那短暫的六七年婚姻中究竟是怎樣的情感在維係,為什麼原本不想愛的兩個人,在他們的彼此心中對方卻都那樣的刻骨銘心。
    白寒回頭笑容慈祥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則是滿滿的自嘲“因為那時的我們都不明白何為愛情。”因為不懂愛,所以並不會將愛情算到人生的一部分,藍家的人都有自己的偏執,靖顏的偏執就是對自由的渴望,所以才會毫不猶豫的以背叛家族的代價嫁給他。“我這一生對不起很多人,你和你的母親還有靈兒,當然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啊。”
    “您並沒有對不起我和母親。”白帆低頭,嗓子有些難受像有什麼堵在那裏一般。“我知道母親當年和您在一起目的也並不單純,她應該隻是看上您的地位和金錢才會生下我的吧!”縱使愛著母親,但是白帆深知母親當年的事跡。“您這些年對我們母子很好,那麼縱容母親疼愛我。您又怎麼會對不起我們……”
    “如果靈兒也像你這樣單純多好啊!”白寒慈愛的摸摸兒子的頭,他這個意外得到的兒子外貌雖然十分的向他但性格卻和他一點都不像,溫柔還小小的懦弱卻異常的為人早想,就像道德的模範純白的讓人憐惜。但這也正是他對白靈一直在心底所期望的成長狀態,如果可以他多想讓女兒也活在這種無憂無慮的環境中。“但是她不可以……”背負了太多的期望與罪惡的孩子,不可能單純的活在這世間。
    “為什麼……”為什麼姐姐就不能向他一樣呢?“以父親的能力完全可以給姐姐製造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啊!”她可以不必離開父母,可以不去英國,可以不用那麼小就被托付家族的使命。
    麵對兒子的質問,白寒有些無奈的苦笑,他凝視著兒子。“孩子,你啊還沒長大呢。如果可以真想叫你永遠長不大啊!”
    “父親?”白帆詫異父親奇怪的話語,“人怎麼能不長大呢。”小樹變大樹,小花苗盛開成鮮花這都是不可阻擋的自然規律,人怎麼可能不長大呢。
    “是啊。人都要成長的……”白寒再次注視著窗外的城市,語氣悠遠。“對了,你姐姐她回來了。”
    “姐姐——姐姐她回來了——!”咋一聽到父親說到這消息白帆差一點興奮的跳起來。“什麼時候?她現在在哪裏啊!”
    他興奮的一驚一乍的樣子叫白寒是又奇怪又好笑,“昨天在白然的生日宴上見了一麵,現在應該是在玫瑰莊園吧!”
    “真的——!”
    “嗬!你啊——!和姐姐隻有那年在玫瑰莊園屈指可數的接觸,不至於這樣高興吧!”
    “嘻!姐姐可是我第一個崇拜的偶像。”白帆笑的傻兮兮的,他興奮的拿出電話翻找玫瑰莊園的住宅電話,這幾年他一直和那邊的席管家有些聯係隻要知道姐姐是否住在玫瑰莊園確定姐姐的行程並不難。
    白寒對兒子的解釋無奈的搖搖頭,看那小子努力翻找手機的及樣子更是有些好笑。“別找了,按靈兒的性子她的行蹤是不可能叫莊園裏的仆人知道的,她現在好像正在你的學校的大學部應用美術設計A班學習。”
    “應用美術設計A班!呀!真的!”白帆抓住父親的手搖晃,“姐姐誒在十年前不就已經擁有兩個學位了嗎?怎麼會在菲雅特啊。”他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一直念念不忘日日尋找的人而今就在咫尺叫人怎能不從心底歡快起來。
    “咳……咳……”白寒好笑的用手指彈了一下張著大眼睛看著他的兒子,右手捂著嘴不自然的咳了幾聲後才開口。“你啊!還真是個孩子。”可以那麼輕易就興奮起來,“你說你到底像誰呢。”沒有他白寒的深沉性格,也沒有徐美橋的張揚愚蠢。這孩子似乎被他保護的太好,像一潭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水。
    聽見父親如此說白帆卻並沒有在意,剛剛那幾聲輕咳深入他的心裏,父親一向很少生病這幾年更是連感冒的次數也屈指可數。而且他不明白的是為何晚飯後父親將他叫道書房還講起那些陳年舊事,就好像……
    好像……
    像……
    他一瞬間褪去因姐姐回來的欣喜開始擔心起父親的身體來,他越過白寒伸手關上了那扇打開的窗,雖已近夏至但夜晚的高層建築頂樓的風還是帶著絲絲涼意。“我叫陳叔把家庭醫生請來給你看看,夜晚窗邊天涼風大您以後要多添件衣服,還有吸煙對身體不好,聽席管家說您是從姐姐走那天才開始吸煙的如今姐姐回來了您應該可以戒掉它吧。”他從衣架上拿下一件風衣披在父親身上並搶走他手中的煙,一臉乖巧孝順的樣子叫白寒很是安慰的笑起來。
    “好……我知道了。”他寵溺的拍拍兒子的肩,“很晚了,去睡吧。”
    “那您呢。”瞥了一眼辦公桌上成山的文件,“您今天也早一點睡吧。”
    “嗯……現在還不是時候……”白寒放下窗簾,目光灼灼的看著那上麵的玫瑰暗紋,“等事情忙完了我就去睡。”
    “那……好吧……父親大人晚安。”白帆牽拉著腦袋有些落敗,父親的事情如果他可以幫忙該有多好啊!他落寞的走出書房,不期然的在門口遇上端著尚好的翠玉茶杯的陳叔,點頭一笑後便離開了。
    “老爺,您剛剛在和少爺談心嗎?”推開那扇厚重的門。跟了白寒十年的管家兼助手陳竟翔不意外的看見白寒關上書櫃上的一個抽屜,輕歎一口氣後將那茶杯恭敬的端到白寒麵前。翠玉茶杯外壁微涼,但茶杯內泛出草藥香氣的褐色液體卻冒著淡淡的霧氣。白寒皺眉,但還是端起拿茶杯,一口飲盡茶杯裏的褐色液體。
    “明天叫周律師來一趟吧!”
    “是!”
    “還有別叫那個女人知道!”
    “是!”
    “查到小姐身邊的那個叫蘇洛的年輕人的身份了嗎。”
    “已經找人去做了。”
    “竟翔!你說她會在那個地方等著我嗎。”
    “當然,夫人很愛老爺。”
    “愛。嗬……咳……咳咳”白寒眼神渙散的注視著前方,那不自然的咳嗽聲再次響起。“如果可以的話,真想靜下心來和她好好的愛一場。”他就像那個藍玫瑰傳說中的男孩,明知珍愛的人一直在身邊,卻依舊把目光放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等到連珍愛也失去,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這世間什麼樣的事情也沒有那個人重要,但一切都太晚了。
    “寒,藍玫瑰的花語是相遇是一種宿命,相守是一種承諾哦!我一直相信我們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宿命,那麼你能給我一生相守的承諾嗎?”那個記憶中的女孩子笑問,他回憶著關於她的點點滴滴,卻發現那幾年兩人所經曆的事情卻那樣的屈指可數。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開始發現她的樣貌竟在心底漸漸模糊,但是他永遠都記得,那一次他回答她的話,“靖顏,如果可以我願和你地老天荒。”
    隻是為什麼地老天荒也那樣短暫,她走的那樣急,連讓他追隨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竟翔,你也去睡吧。”
    “是,老爺。”
    青石市上空的夜漸漸的濃重起來,白寒在陳竟翔關上門的那一刻幽幽的轉過椅子望向那有著玫瑰暗紋的窗簾,他的目光似乎透過了那厚重的銀灰色窗簾看到那濃黑的夜幕。
    空氣中充斥著令人迷茫的淡淡藥草香氣,一陣陣輕咳回蕩在夜的帷幕上,有人心悸,有人歎息,還有人等在時間的尾巴上靜靜開口“阿顏那個日子不遠了,你等急了嗎!我很快就可以去兌現我承諾給你的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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