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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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是隨著少爺來到王府的,到這之後少爺就變成了世子,她還是少爺的丫頭,啊,要改口叫世子了,要不然會被老爺罵的。可老爺讓她叫他什麼來著呢,還真不好記。
王府的廚房好大啊,聽說每個主子自己都有個灶台,每個灶台有一堵牆隔著,但並不高,後邊的人還可以看到前邊人的腦袋,自己的小主子也有個,數數看,一共有七個呢,王爺一個,老王妃一個,青夫人,姚夫人還有顏夫人,還有小主子,那還有一個是誰的呢。
“啊!”腦門被敲了下,原來是竹子哥啊。
“傻丫頭,在想什麼呢,給,這是世子的午膳。”竹子是看這傻丫頭越看越歡喜,傻傻的很可愛,不像這府裏的丫頭,眼睛長在頭頂上,好似隔天就是夫人似的,哪曉得王爺。。。。正想著的時候被小丫頭一把拽到牆角。
“竹子哥,那個灶台是誰的。”說著指著那有些荒廢,東西隨意置放,更像是雜物間的地方。
“那個啊,啊”
“啊”
“你們兩個躲在這裏偷什麼懶,還不去幹活。林子,世子還等著呢,還不快去。”廚房李大娘的獅吼還是那樣有威勢。
“啊,是啊!”說著摸著被敲了兩下的腦袋一溜煙的蹦走了,像個脫跳的兔子。隨即有蹦回來,在門口探出個腦袋。“竹子哥,有空去我那邊玩啊。”然後又蹦走了。留下一臉通紅的竹子和廚房裏別人曖昧的目光。
“今天早上要去奶奶那,你爹爹今天沒有空,秀姑姑陪你去。”幫小家夥收拾好衣服,就牽著他的小手就出門了。
“秀姑姑,爹爹今天去哪了。”小腦袋上紮著的小苞穀的綢帶一晃一晃的,不由的想抓上一把。
“你爹爹就是個財迷,隻有一樣東西能讓他破財,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小家夥很得意的咋咋呼呼的。“是青山叔叔的字畫和他雕刻的硯,爹爹收集了很多呢。”
在南國有兩個的人的字畫是千金難求,一個是吳俞子,不過他位居高位,字畫很鮮少在市麵上流傳,另一個就是青山客了,他是一名民間畫師,少年成名,之後幾年就了無蹤跡,而他早幾年的畫作和硯就更是炙手可熱了,據說最近有人在文苑書齋看到青山先生的硯,收藏愛好者早早等在書齋門口等在開市,陳子蘊也是天未亮就擠在人堆裏了。
一等小夥計開門,一群人就蜂擁而入。
擺在正中央的便是那方“湖光山色”了,陳子蘊也料到今天會有這麼多人來競買硯台,在京城達官貴人眾多的地方,就自己的腰包比不上他人厚實,他現在還看到許多熟識的管事,現在過來就隻圖個眼福。
那硯台的質地溫潤,雕刻技巧嫻熟,特別是青山圍繞的湖中,一抹淡淡的月色掩藏其中,頗有青山先生的風格,但子蘊就一眼看出那不是青山客的作品了。青山先生的月通常為缺月,那硯的月雖被雲遮住一角,但還是看出是滿月。
頗有些失望,既然來了那就隨處走走吧,到處看了下,突然瞥到了牆角掛著的那幅畫,童子采藥圖,極為平常的畫,但總覺的十分奇特,在月夜朦朧的晚上,一白衣童子攀爬在山間崖邊,背簍裏還有采集的草藥。整個背景素白,整幅畫整潔白淨,最重要的是這幅畫的題字用的是青山體,那是青山先生獨創的字體,青山先生用這種字體題畫的隻有兩幅,一幅恰巧在王府內,子蘊天天對著它,怎麼會認不出來,竟在這裏發現第三幅,偷偷看了周遭幾眼,並沒有人發現,有些竊喜,小心的取下畫拿去和老板議價。
老板看到那幅畫時也很猶豫,本來這幅畫本來也應該是今天熱議的焦點,但是畫上的字體和青山客以往的作品不同,幾個行家也是搖頭說可惜了。
“老板,這畫可惜了,讓給我吧。”陳子蘊直接說出自己目的。
“客人看上去也是懂畫之人,應該也知道這畫的風格似是青山先生的,這價格方麵嗎。”看這老板的說辭說明老板也不肯定畫出自誰手。
“老板,眾所周知青山客的字體是傳承李元先老先生,字體是李派一係,這幅仿畫的敗筆之處不是也在於此嗎?”子蘊能將表情表現毫無破綻,幾乎能把假話說真,他能讓老板看不出真假,這可是秦樓裏學來的。
“看來客人也是行家,好吧,五十兩,一口價。”在這幅畫上他還是想賺上一筆。
“老板,這幅畫絕對不是這個價格吧,要是贗品的話,那這價可就高了,要是真品呢,這個價就顯得太低了,不是嗎?十兩吧,這價對於贗品來說絕對是高價了。老板,小弟也是青山客的作品的愛好者,這幅仿畫買回去也是為了飽飽眼福,就請老板割愛,怎樣?”再三的強調那是假畫,子蘊就不信老板不賣。
看著一臉自信的子蘊,老板不得不服,“客人你太會做生意了,我就當交個朋友,就這個價吧。”
於是最終的結果就是陳子蘊一臉竊喜的抱著寶貝回府。卻不知這一切被閑來無事的自家王爺看的一清二楚。
“原來本王的管家這麼有意思啊!”坐在對邊茶樓的端王爺看著自家管家背影笑的一臉高深莫測,好似發現什麼有趣的事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