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岩攙扶著崔陸橋走到了街道上。唐白眼尖，第一個發現了他們。
    “你沒事了？”張洛帶著唐白和邱一鶴走過去，打量了一下崔陸橋，然後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略略蹙了一下眉，“有點燒。”
    崔陸橋搖了搖頭：“沒事，隻是催化器被剝離，力量減弱，有點不適應。”
    “催化器？”
    孟岩便將事情解釋了一下。
    邱一鶴想了想，才抬起眼：“你和你哥哥，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應該不是天生的異能者。”
    崔陸橋淡淡閉了一下眼：“我們是天生，不過我們最初隻會讀心。病毒爆發以後，我哥咬了人，不過那時候他還是保留了大部分人性的，他咬了人，造成了首都大麵積爆發的喪屍潮，他沒有選擇和同類們呆在一起，他來了K城，不過他來K城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孟謙。”
    在場的幾人都愣了。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空氣中的腥臭味濃重得讓他們都有些反胃。
    “我哥……似乎是孟謙的愛人。病毒爆發以後，他去找了孟謙，但隻呆了沒多久便離開了，不過在他離開之前，我去找過他。”
    “結果呢？”
    “我被他咬了。”
    街道上的雷驀地響了。
    崔陸橋緩緩閉上了眼睛：“不過我沒有死，而且傷口愈合了。那之後我發現自己可以使用火，平地上的移動速度也比常人變得快了很多，當然，我能維持無聲世界封印的時間也變短了。”
    “被催化器催化出狂性之後，我變得很焦躁，我沒辦法集中精力封印無聲世界，所以東洲很吵，吵得讓我難以忍受。”崔陸橋推開了扶著自己的孟岩，別過頭，雨水淋在他頭上，打濕了他的頭發，“我殺了人。十個幸存者。殺了他們之後，我恢複了理智，也親眼看見自己手上沾滿了人的鮮血。”
    城市裏依舊是一片沉默。
    崔陸橋召出了鐮刀，轉過身，用那柄鐮刀撐著自己的身體，向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陸橋！”
    崔陸橋的身體晃了晃：“你們走吧。去K城。我會去找我哥，如果我能殺死他，之後，我就會給自己一個了結，不然怎麼對得起那十個人。”
    “陸橋，現在的你失去了催化器，你打不過你哥的。”
    崔陸橋停下了步子，臉上露出一個慘淡的笑：“殺不了他，我會選擇同歸於盡。”
    孟岩搖了搖頭，衝上去，從背後抱住了他：“不要再想那件事了，不是你的錯。”
    “我們去E城，既然終究要麵對，那就一起走。”
    “崔小子，你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兒了。”張洛聳了聳肩，“你以為崔陸延是你想和他同歸於盡，就能和他同歸於盡的？好歹讓我們搭把手，你也不至於那麼辛苦。反正如果不是死在你哥手上，就是在兩年以後被幾百萬喪屍撕成碎片，不過崔小子，殺了你哥，對於這個末日也無濟於事啊。”
    唐白淡淡歎了口氣：“但是，沒有崔陸延，喪屍就會完全失去控製，有智慧的喪屍實在太少。隻要我們從人口眾多的大陸轉移出去，也許還可以見到其他幸存者，也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