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啞巴”公主 (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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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綠的湖麵盛開著大朵大朵的蓮花,四條曲折的橋廊從湖邊蔓延相交至湖中心的位子有著個精致的小亭子。亭子的邊沿處籠著輕盈半透明的粉色紗幔,整個湖麵幹淨雅致的就像一幅精心描繪的水墨畫。
幾個身著桃粉色宮裝的婢女垂首立在亭子外,靜靜的聽著紗幔中傳出的若有若無的落子聲。
“將軍。”修長的手指執起一子,利落的吃掉了對方的帥。北辰琰祭薄唇微勾,俊美霸氣的臉龐含笑的看著對麵一臉沮喪的少女,一向銳利冷冽的鳳眸在看向少女的時候,有著明顯的柔情與寵溺。
皇兄,耍賴!
少女淺茶色的澄澈水眸看著北辰琰祭,淡粉色的朱唇一開一合,卻沒有吐出任何聲音。
皇兄說了讓末兒五子,末兒選將軍皇兄卻反悔,如若不然,末兒怕是早贏了皇兄罷!
北辰末漓玉白的小手輕點了點北辰琰祭麵前的將軍,無聲道。“那樣不用下,末兒就贏了把?”他勾唇淺笑。皇兄就不能讓末兒贏一局麼?末兒都輸掉六局了!北辰末漓搖了搖小腦袋,起身走到亭子邊沿,踮腳將紗縵勾掛了起來。
不足七月便被產下的北辰末漓先天缺陷無法說話,與人交流隻能靠唇語或是寫字。更是因為早產的原因,身體孱弱,稍有不慎,便會染病。
北辰末漓的身材十分嬌小,比同齡的少女要小上許多,巴掌大的小臉,大大的淺茶色的水眸足以讓所有見過她的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寵著,是先皇與現任皇帝北辰琰祭最寵愛的公主。
北辰琰祭定定的看著北辰末漓異常嬌小的身體,微微抿起淡色薄唇。他十分清楚,北辰末漓孱弱的身體、無法言語全是他的責任,他現在能做的,隻有讓北蒼國更加強大,讓北辰末漓在他的庇佑下不受任何的傷害······
“咳咳——”低低的近乎不可聞的咳嗽聲從北辰末漓掩嘴的小手中溢出,打斷了北辰琰祭的沉思。他急忙站起身,疾步走過去將北辰末漓擁入懷裏,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部。左手緊按著胸口,北辰末漓努力壓抑住咳嗽的衝動,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件厚厚的披風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
迷惘的眨了眨眼,北辰末漓費勁的從披風中掙出一隻手,可還未來得及向北辰琰祭搖搖手表示自己沒事,那隻探出的手就又被北辰琰祭塞回了披風裏。
皇兄······
末漓委屈的看著北辰琰祭焦急的神色小手隔著披風拉了拉北辰琰祭的袍角,粉嫩的唇開開合合著。
皇兄,末兒沒事,隻是花粉吹進鼻子罷了······
唇語畢竟沒有聲音來的方便,隔著層厚厚披風的小手也拉不住光滑的錦袍,末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向強勢十分、淡然自若的皇兄急急忙忙的命人去太醫殿宣禦醫,不容她絲毫解釋的將她按上象征著皇帝絕對威嚴的龍輦,強製性的將其帶回了寢宮。
龍輦到青鸞宮的時候,禦醫清繞已經在宮門口等候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蒼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北辰琰祭微頷首,俯身將末漓打橫抱起,匆匆走進了青鸞宮。“清禦醫隨本皇進來,其餘人在殿外候著。”
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北辰琰祭速度極快的抱著末漓穿過偏殿走進最裏麵的內殿,越過屏風將她放在寬大柔軟的大床上,探身拉出疊在裏側的厚厚錦被,將還裹著披風的末漓嚴嚴實實的包在了被子裏,隻留了隻纖細的手腕探出被子。
末漓大大的水眸看著忙著將自己包裹得像個蟬蛹似得“奶娘”皇帝。向外側歪了歪腦袋,不意外的看到清繞正站在大床的不遠處,俊美的臉龐掛著一向的淡雅笑容溫柔的看著他。末漓淡粉色的小嘴扁了扁,小幅度的開合著:繞,我沒事。
清繞的眉微微皺起,他看著裹著厚厚被子,可是臉色依然蒼白的末漓,轉身招來站在內殿門口的宮女,從白色的廣袖中取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遞給了宮女,低聲吩咐了幾句。“清禦醫,你過來給末兒把把脈,看她是否感染了風寒。”
北辰琰祭直起身,冷冷的聲音難掩急切。
清繞走到床沿,白皙修長的手指按住了末漓的脈搏,暖暖的體溫順著搭在末漓手腕上的指尖傳了過來,她冰涼的手腕稍稍的回溫了。清繞握住末漓同樣冰涼的小手,將其放回了被子裏,站起身對北辰琰祭說道“公主無礙,煎少許防傷寒的藥即可。皇上請先回避,公主該泡藥浴了。”聽著清繞與北辰琰祭完全不同的溫煦柔和的悅耳聲音。北辰末漓輕輕的握了握被清繞放進錦被裏,還殘有餘溫的小手,玉白的帶著蒼白感的小臉泛著淺淺的紅暈。
待末漓回過神的時候,北辰琰祭已經離開了,整個內殿暗暗的,隔在內殿入口處與床榻之間的羊脂白玉架屏風前擺著一個大大的、冒著騰騰藥物清香的紫檀木大浴桶。一襲白色長衫的清繞正往浴桶裏添加著各種名貴的藥材。
內殿裏點著許多小暖爐,悶悶的,很熱。
末漓費勁的掙開將她裹得十分嚴密的錦被,脫下身上的錦袍和外衫。僅著著一襲白色絲質單衣就赤腳踩上了地麵鋪著的毛絨地毯上,走到了清繞的身邊,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角。
將手上的幾味藥材放入浴桶中,清繞拿起一旁放置在小圓桌上的方巾擦拭淨手上殘餘的藥物殘渣,俯身拾起搭在木椅上的外袍,轉身披在了北辰末漓的身上。
北辰末漓拉了拉身上厚厚的外袍,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她仰頭看著清繞,淡粉色的小嘴開合著:繞,不用這樣的,現在是夏天,這樣包著,真的好熱!清繞難得固執的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末漓披在身後的柔軟長發。“不可以,多穿衣服不易生病,漓兒難道想天天喝藥?”澄澈的淺茶色水眸有些可憐兮兮的看著清繞溫文爾雅的俊美臉龐,淡粉色的小嘴扁了扁,妥協的點了點頭。
清繞勾唇,一隻手將末漓的頭發攏了起來,從懷中摸出一根簡簡單單的男士發簪,將她的過腰長發挽了起來。隨後轉身探了探水溫,在確定水溫適中之後,將末漓身上的外袍褪下搭在一旁的高背椅上,然後伸手將末漓身上僅著的單衣衣帶解開,褪去。
北辰末漓是公主沒錯,但是······褪去單衣的北辰末漓,的的確確,是一個少年。單薄而平坦的玉白胸膛,纖細而弧度優美的白皙脖頸上,小巧而清晰可辨的喉結無一不在昭示,被所有人稱為蒼漓公主的北辰末漓,確確實實,是一個弱質少年!
將裝有藥酒的小瓷瓶用內力烘熱,清繞才倒出藥酒將其均勻的抹在末漓赤裸的上身,手輕輕的在他上身推揉著,至藥效被舒展開的毛孔完全吸收。末漓白皙的身子完全染上淡淡的粉紅之後,清繞彎腰將他打橫抱起,走到浴桶邊,小心翼翼的將他放進了浴桶裏,藥汁淺淺的沒過了他的腰際。
扶著桶沿坐在浴桶裏,末漓雙臂交疊撐在浴桶沿上支著下巴,淺茶色的水眸看著清繞頎長俊逸的背影來回忙碌著,心裏一如往常般,異常的開心。
藥浴浸泡的時間控製在半個時辰左右,結束之前還得針灸,而清繞現在正是忙著給末漓等會兒要用到的針灸用具消毒。
淡粉色的薄唇忍不住彎了起來,末漓突然想到自己當年第一次藥浴的情景,那時自己約莫八歲吧,舅舅領著清繞到自己麵前,告訴他,今後清繞就是他一個人的禦醫。當天,那個自小就十分溫柔的少年燒製了藥浴。到最後針灸的時候,他害怕的一直嗚咽,那個溫柔的少年隔著層木桶抱住他,輕身安慰著,在他放鬆下來時,迅速準確的將數十根極細極長的金針刺進了他背後的穴位,並不是很疼,麻麻的癢癢的,微微的刺痛。
然後·····然後清繞就一直待在皇宮裏照顧他的身體。至今,已有八年。
將消毒過的金針放在銀盤上,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清繞走到浴桶邊,曲指輕敲了一下末漓的小腦袋,“亂想什麼呢。”
單手扶著末漓起身在浴桶裏站穩,將銀盤放在一旁與浴桶等高的圓形小桌上。末漓正麵倚在桶壁上,伸出白皙的手臂抱住了清繞的腰,被騰騰熱氣熏得緋紅的小臉親昵的貼上了清繞的胸口,熟悉的草藥清香頓時盈滿了他的嗅覺,裸露在水汽中的脖頸被一樣溫暖的事物按住了。
那是清繞的手,末漓深深的吸了口清繞身上獨有的藥物清香,放鬆下身體。他知道,清繞的動作是在告訴他——他要開始給他針灸了。
背後的幾處大穴麻麻的刺癢,末漓埋在清繞懷裏的嬌小的身體抖了抖,半垂下的濃密睫羽遮住了他淺茶色的水眸,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埋在清繞懷裏,承受著背後若有若無的刺麻感。
“好了。”清繞抽出金針擺放回銀盤固定用的小凹槽裏,將末漓抱出了浴桶,扯下屏風上披著的浴巾,將他的小身體裹了起來。“漓兒,床沿有幹淨的裏衣,擦完穿上後乖乖的睡一覺。”
清繞溫雅一笑,將部分藥材放進隨身攜帶的木箱裏,再次揉了揉末漓的頭發,轉身出了內殿。
繞。末漓張了張小嘴,最終還是轉身拭淨身上殘留的藥汁,把被藥汁浸的發黃的褻褲搭在浴桶邊,換上幹淨的裏衣,鑽進了錦被裏,將大床沿上掛著的流蘇放下,閉上了眼睛。
他已累極。
清繞踏入外殿,與內殿刻意營造的昏暗不同。夏天特有的炙熱陽光充斥滿外殿,強烈的反差令他不適的眯了眯溫潤的眸,修長的手指貼著與平靜溫潤和的俊臉完全不同的、早已汗濕了的手心,輕輕的舒了口氣,頓了頓腳步,離開了青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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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打完了,累死了,呼···收工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