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書房有密碼鎖，我會找機會潛入書房，有點困難，需要一些工具。現在過來？好吧。不過照他現在的情況看，可能隻是一些設計原稿和公司密件，組織的資料應該不會在他手裏。呃，現在，他跟他的女秘書看起來關係很好，經常在一起，其他還沒有發現什麼。凶殺案的事，我會關注的。”放下電話，寶藍色的跑車加速絕塵而去。
    剛才在電梯上我就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蛋糕給周玉婷送過去。要是我現在送過去，我就屬於行為上主動而思想上被動，說話的主動權就抓在周玉婷的手裏，肯定是躲不過那張不饒人的嘴的“冷嘲熱諷”。
    本來嘛，昨天胡亂朝她發脾氣後自己也是心有愧疚，所以才想起買幾塊蛋糕來找她講和，讓她發泄幾句不中聽話過過嘴癮也沒什麼大不了。
    不過剛才安塵給的當頭一棒把我給打疼了，讓我知道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承受冷遇的能力，我又猶豫了起來。周玉婷不比安塵，她那一開口絕對會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在辦公室前徘徊了一下，最後決定先不去找她，等看看後麵的情況再說。
    將蛋糕放在辦公桌上，打開空調拉開窗簾，打開電腦準備工作。就在這時，清脆的高跟鞋聲停在了門口。
    一抬頭，對上周玉婷有點賭氣的表情。見我看向她，她扁了扁豐潤的嘴唇，慢慢踱了進來。
    “剛才看你在門口站了這麼久，怎麼，現在連進自己的辦公室都要再三考慮了，不會在辦公室裏藏了什麼野女人吧。”
    “你以為我是朱經理那種低級趣味的人。艾，這麼說，你從剛才就開始關注我了，總不會公司裏你暗戀我的謠言是真的吧。”
    這麼一說，周玉婷就像被拔了毛的雞一樣跳了起來：“想的美啊你，追我的都是王公貴族。我就是看上一頭國王的公牛也不會暗那什麼你的！發布謠言的人也真無聊，不是說謠言止於智者嗎，看來全公司上下都是蠢豬！”
    “一個謠言大多不是止於智者，而是止於另一個更凶猛的謠言。不要大喊大叫，我昨晚一夜沒睡艾，腦漿都聽見了。”
    “啊，你……不舒服？”低低的聲音串著一絲絲的詢問和關心，讓我心情大好。
    “聽到你沒有暗戀我，我真是一顆心吞到了肚子裏，舒暢無比啊，怎麼會不舒服。”
    “你……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看我以後還會不會關心你！臭小子。”看著她那張厚臉皮化開淡淡的桃紅，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後再看，還是白皙的顏色。呃，看來是失眠的後遺症，有點眼花。這個女人會臉紅，比八月天下暴雪還稀奇。
    “你來不會是找我拉家常的吧，你什麼時候閑成這樣了，看來工作量有待調整啊。”
    她瞪了我一眼，將一個精裝盒擺到我的辦公桌上。
    “藍山，我舅舅剛從牙買加回來，你有口福了。”說完狀似一臉不在意地靠著我的辦公桌，雙手抱胸，抖著腿雙眼望天。不過左右搖擺的眼神和發白的指關節還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我低下頭無奈地笑了笑，偽裝的不錯，不過還是被我看出來了。
    我們果然是一類人，她想什麼我雖不至於很了解，但基本還可以猜到，就像我琢磨什麼也大多瞞不過她一樣。打開天窗說亮話不是我們會做的事，我們喜歡裝作不在意地拋下一條隱形的階梯，一般人看不見、不了解，但是我知道——她是來向我講和的。
    我剛才在門外糾結了那麼久，就是沒料到是這種結局，她居然會先低頭。我們都太在乎麵子，拉不下臉來明講，隻有借助另一件事來笨拙地表達。不明白的人都會說我們高傲，其實很慚愧，我們隻是膽小而已。看不得臉色，怕被拒絕，怕丟了麵子。
    既然她先開口了，就說明她比我了解“麵子才值多少錢”這句話的意義，那我更沒什麼好說的了，順坡下驢吧。人啊，有時候就是臉皮厚了，才吃得開，要不怎麼有句話叫“樹沒皮則死，人沒臉則無敵”。
    不過這對於我而言就像造原子彈一樣困難。麵子這個東西，有些人把它批得一錢不值，有些人把它捧得比吃飯的家夥還高，真是一個讓人糾結、無奈又矛盾的東西。
    “這麼巧，我早上剛買了幾塊蛋糕當早餐，正在發愁怎麼沒買飲料。現在有咖啡了，一起喝個早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