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城 貳 醉語冷心卷 第十二章 魅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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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汐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走了這麼久怎麼感覺還是在原地?總結一下今天的全部遭遇,就是一波多折。
在樹上做了個記號,走了幾分鍾,看看身邊的景色完全沒變化。再看看那棵每次都會出現的樹,上麵還有自己剛剛做上去的記號。辰汐有些鬱悶,今天還不算慘嗎?
頹廢的坐在地上,坐以待斃。
“辰汐,別怕,是我。”軟軟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街道的燈驟然熄滅。
不知從那裏跑出來的墨依重重的敲一下他的頭,笑著跑開。
“竹軒,你去哪裏?等等我。”辰汐沒有思考直接追過去,可是跑了很久,自己還在那條街上。辰汐四處看著,有些發慌,周邊的景色變幻,從昏暗的街道忽然變成世外桃源。
漫山桃花雨,但聞佳人笑。穿過層層桃花障,小亭竹菀,佳人撫琴,聲遠悠長,恍如隔世。
辰汐現在置身於一個陌生的世界,卻完全沒有緊張感或是恐懼感。這個世界給人的感覺實在太溫馨。
舉步拾階而上,琴聲漸遠。帳中佳人起身、抬眸,寬鬆的青色長袍,,把眼前的人兒襯托的更加脫俗。
辰汐仔細看著眼前的人,脫口而出:“竹軒!”看對麵的人小麵如魘,美人如畫。
“辰汐,要不要看我跳舞。”不等人回答,躍入桃花雨。
辰汐的頭有些轉不過來,這一切太真實,他可以真真切切感覺到竹軒的氣息。又太虛假,這個世界美好的像是幻想。
竹軒手裏一把羽折扇,拔落發簪,輕輕解開發髻,黑色長發傾瀉直下,如絕美的黑色錦緞。伴著鳥鳴,隨著飛花,舞動起來。
辰汐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兒,舞動如精靈,笑聲勝銀鈴。生怕自己稍有動作,就驚跑這一絕色。
竹軒舞上前來,慵懶的靠在辰汐身上,雙手捧著一朵滿桃,用鼻子小心翼翼的嗅著桃花特有的芬芳。看著辰汐呆呆的樣子,帶笑的眼睛,滿是幸福。
辰汐僵硬的手臂緩緩抬起,放在竹軒的腰際,慢慢收緊。
“辰汐,這裏美嗎?”
“很美。”
“那我比這桃花呢?”
“人麵桃花,更勝桃花。”
“那你願意留在這裏,永遠跟我在一起嗎?”
“永遠嗎?”
竹軒笑而不語,辰汐默默地點頭。竹軒輕輕地閉上眼,抬起頭,像是邀請。辰汐緊張的吞下口唾沫,慢慢壓向他的唇。
“這樣沒問題嗎?別玩過火了。”傾城催促著竹軒放手,不要再捉弄辰汐,憂心的看著辰汐抱著街邊的燈柱,小心的吻著。
竹軒已然黑了一張臉,心裏罵著無恥下流,齜齒小人,活該嚇死你。
辰汐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動作笨拙生澀。忽然竹軒掙紮著抬頭看他,嫵媚一笑,伸手解開係的不緊的外袍。本就寬鬆的外袍垮垮的攤在他肩頭,露出裏麵大片的春光。辰汐隻覺得全身血液倒流,一次次衝擊著他的神經。竹軒抱住他,在他的耳邊流連。
辰汐的大腦被衝擊的快要失去思考能力,可抱著他的是竹軒?摸起來身體溫熱的竹軒?
這些不對,都不對,他並不是真正的竹軒,竹軒現在隻是魂魄,沒有實體。還有,自己應該在街上,這樣的桃花源從沒見過,自己的身體應該還在那條街上,真的不想舍棄這裏啊!抱著自己的可人兒,柔軟的身子突然有些生硬,像是人骨。當他再次睜開眼,看向身邊的人,隻剩下一具枯骨。空洞的雙眼望著他,充滿無限哀怨。麵對如此反差,辰汐慌張著扔掉手裏的骷髏頭,拚命地跑起來。那個被扔掉的骷髏頭馬上變回竹軒的樣子,一樣哀怨的眼神,把辰汐盯得頭皮發麻。
竹軒忽然說道:“是你殺了我,是你殺了竹軒…”
“是我殺了你,是我殺了你,是我殺了竹軒…”辰汐喃喃的念著,倒地不起。
“喂,竹軒你這小鬼是不是做的過分了?”傾城看著倒在地上、衣衫淩亂的辰汐。
“我不知道是誰做的。”竹軒抬腳就踹,“死色狼,臭色狼。”
“那個我們不能眼睜睜的把它丟在這裏露宿街頭。”
“放心,我會閉著眼睛的。”竹軒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傾城歎口氣,幻境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某隻小鬼爆成這樣?做壞人難,做好人更難。傾城不得不想辦法拖著個大包袱。
街上某幾個混混還在叫囂著打打殺殺。
“你們看那是什麼?”混混小甲指著前方街道,一個男生躺在地上,一隻腳抬起來,不知怎樣的朝他們的方向來。
“那人練什麼邪功,那樣也能走路,真奇怪。”混混小乙對此做法很是不屑。
“我怎麼覺得他是被人拖著走。”混混小丙揉揉喝紅的兩隻綠豆眼。
“你傻啊那裏哪有人拖他啊,你看到人了嗎?”混混小丁在小丙的頭上重擊一拳,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甲小乙變形的臉。
“小乙,剛才小丁說什麼?沒有人是吧?”
“沒什麼,就是那人旁邊沒人。”
“那會不會有別的東西?”
“那個、那個我也不清楚…”
“小甲、小乙你們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小丙傻,你們也跟著犯渾嗎?”
小甲、小乙齊齊轉頭,僵硬的看著小丁,“你看他的身體沒有動是不是?”
“他自己確實沒動,沒有靠自身的力量移動。”
甲乙丙丁四人深深吸一口氣,吐氣。“快跑,鬼啊。”殺豬般的吼叫,把陷入昏迷的辰汐拉回現實。辰汐睜開眼,就看到傾城以及一隻自己被抓起的腿。
“你在幹嘛?”
“把你運回去啊。我可是冒著嚇死活人的危險,為你避免睡街上被踩死的慘狀。辰汐低頭,想著那些原來不是真的,自己還在這街上,沒有離開。辰汐看看周圍,沒有廢墟和骷髏頭,稍微放鬆下來,抽回自己的腿,站起來。發現自己渾身髒兮兮的,像一個被遺棄的破娃娃,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想法呢?辰汐自己也不明白。
竹軒開門時,看到他的竹軒便想起幻想中的景象,臉上爬滿紅暈。竹軒很果斷的把門關上,辰汐開始流鼻血,不知道是因為門的撞擊還是因為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