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城 壹 淚雨傾城卷  第十一章 夢囈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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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汐,是不是這些人都會死?”
    “也許吧,但我們來的目的是阻止它。不過,我怎麼總覺得你最近怪怪的。”
    “我本來就不是正常人啊。辰汐,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墨依看著他自顧自的說起來——
    從他有記憶開始,包圍他最多的就是恐懼和黑暗。他生活的全部就是一個小木屋、一張小床、一幅桌椅和一扇木窗,那扇緊閉的門仿佛隻是裝飾,被一隻沉重的大鎖鎖住。他最喜歡的就是木窗外的色彩。後來,從未見過麵的爺爺每天都來這裏看他,隻是不露麵,卻可以聽到老人的聲音慈祥穩重。訴說著窗外美麗的色彩是綠竹、是牡丹、是紅梅…
    那個老人告訴他,他的母親是最美的,就像他窗前的紅梅,孤傲高清。也許,那正是他的母親一直守護在他身邊。他喜歡上了紅色,喜歡那種熱烈的、燙人的溫度,隻有那種顏色才可以讓冰冷的自己感覺到存在的意義。老人經常給他拿吃的,他最喜歡的是糖果。老人說那種味道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一種味道,那種甜甜的感覺就叫做幸福。老人說他一定會得到幸福,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存在,以後,更會遇到能帶給我幸福的人,就不會再感覺孤單,感覺到冰冷。自從有了老人的陪伴,他就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可正當他沉浸在小小的幸福中時,那個老人卻突然消失了。直到有人告訴他,爺爺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回來了。他趴在自己的小床上不停地哭,拿出收藏起來的糖果細細地嚼,卻滿口苦澀的味道,爺爺騙他,這種味道一點都不幸福。爺爺跟母親都去了很遙遠的地方,那裏會不會跟他的木屋一樣很冷?會不會感到孤單?那個時候他的很想走出那個木屋,想要逃開那片黑暗,可是你知道嗎,辰汐,他出去之後麵對的世界遠遠不止是黑暗。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走出那片黑暗。終於,在一個漫漫飛雪、紅梅傲枝獨立的冬日,他從未露麵的父親允許他出來,為他慶生。第一次走出木屋,陽光有些刺眼,心裏的興奮和激動,讓他幾乎不會走路。他站在陽光下,使勁的呼吸,仿佛要把陽光吸進身體裏。他一路走得很慢,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當時他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等他明白過來已經晚了。父親看著他不停地喊著母親的名字,可是他是竹軒。漫長的酒宴,酒水冰冷,他的身體仿佛要被那些人看穿,他看到繼母眼裏深深地醋意。他突然想回到那個小木屋,那裏隻是他一個人的世界。父親把他安排在原來母親住的地方,滿園的紅梅,是父親對母親深深的愛。那個素未蒙麵的父親開始無處不在的關懷他的一切,讓他心裏發慌,這一切的悲劇從這裏開始。
    “墨依,你怎麼了?別嚇人,你不要再說了,休息一下。’
    辰汐迫切的叫著墨依的名字,可是他的思維在不斷跳躍,那段前塵,他永遠無法釋懷。不生不死,這樣的墨依,還算是一個人嗎?
    鏡花水月,滿身狼藉,那種如夢魔般的囈語,像是要把他拉回那段可怕的記憶。
    墨依看不清前方的事物,忘記了這是幾世幾年,所有的記憶想暴怒的洪水,把他徹底擊垮。隻有一聲聲呼喚,要把他拉回現實,“墨依、墨依。”
    ——可是我不是墨依,我叫竹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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