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1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第七十二章
    那天,陽光暖暖的。
    七月第一次走出牧場。她看到大片大片的花海…
    寶藍色的花海。
    它們大朵大朵的綻放著。
    婀娜多姿的花瓣一半向上翹起,一半向下翻卷,
    像舞動的碟翼。
    白翼告訴她,那是鳶尾花。寶藍色的鳶尾花。
    他還說。它有一個很傷感的花語。那是代表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那是精致到極點的美,但是不經意間就會消逝。就像絕望的愛,猛烈卻是無盡的痛苦。
    所以,讓他一直無法釋懷。那段愛情。
    那段屬於白翼和夏七月的愛情。
    七月認真的聽著,白翼認真的講著。白皙的右臉是淺淺的梨渦,帶著黑色護腕的手輕輕挽起女孩的手,抵在胸口,淡藍色的眸有些憂傷。
    他說:“我們的父母不同意我們的交往,所以,我們私自結婚,連夜逃到了這裏。隻是剛到這裏,你就發生了車禍。現在還失憶了呢…”
    性感的唇有些笑意,這樣的笑沒有玩味,更多的是無奈。
    其實,七月有些不信。因為在她昏迷這麼久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親熱的情景,而且也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清醒而停止過,隔幾天都會換不同的法國女孩回家,有的時候也會淩晨回家。
    但是男孩眼底的沉痛和晃動的淚,似乎……
    於是,七月輕輕的笑。
    那樣的笑如初春的風,溫柔拂麵,讓人不忍觸碰。
    她不想去問,不想去打探。既然他這麼說,那麼姑且就先信吧…
    至少,比那些無盡的黑暗要強的多,
    至少,不用再一次沉沉的睡著,一遍一遍的夢魘。
    那天之後,白翼辭掉了兩個傭人,也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回過家。他會試著早起親自做早飯。然後帶回大把大把的藍色鳶尾花放在花瓶裏。會用漂亮的手給七月梳頭,會講笑話給她聽。會帶著她去附近的街道和公園。隻是,他從來不會對七月做出夫妻之間的親密舉動,隻是輕輕的疼著,嗬護著。像珍惜寶貝一樣。
    偶爾,他也是會很晚很晚出去,一直到淩晨或者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七月不知道他去哪裏,隻是每次都會看到他一身奇怪的裝束和疲憊的淡藍色眼眸。
    那樣的裝束七月記得,應該是機車車手的穿著。
    他不說。七月也從來不問。
    直到那天,5月22日那天,
    簡單的木質別墅前停著一輛與這裏有些不符的豪華轎車。
    剛剛從外麵買東西回來的七月站在門外,她聽到客廳裏有些壓抑的吵架聲。
    透過玻璃窗,七月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樣有著黃色皮膚,黑色頭發,說著中文的女人。
    “翼。還不夠嗎?”筆直站在沙發前的女人穿著黑色的西服,合身的短裙卻有些顫抖。眼神絕望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孩。
    “……”白翼並不說話,隻是靜靜的喝著咖啡。
    “三年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就算母親犯了天大的錯,也應該差不多了吧?更何況…母親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她那麼在乎你。。。”
    “在乎?”黃色的微卷發有些顫動,嘴角帶著嘲笑。“在乎會讓自己的兒子痛苦?在乎會去找她嗎?這就是在乎嗎?”
    “那件事你不能全怪罪給母親,當時那個女孩已經…。”似乎觸及到了什麼,女人的話語有些停頓,“母親是為了你好。你應該知道,更可況這麼多年,你任意妄為,飆車,甚至不顧及家族的形象到處招惹女人,母親阻止了嗎?她已經很憔悴了。已經經受不起打擊了…”女人的臉上有些哀傷。不是嗎?三年了,母親已經做的夠了。
    “你來不是想說這些吧?”白翼輕輕抬起頭看向站在麵前的女人,這些話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說了無數次了,現在突然出現,不僅僅是說這些吧?
    “你不能去參加那個無聊的比賽。”憤怒的語氣慢慢的冷卻,似乎和剛剛還在激動著說詞的女人不是一個人。
    “請回吧。”白翼毫不客氣的說著。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
    “明天是你生日,難道要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告訴她,不要再派人打探我,很煩!”白翼狠狠的放下杯子,不管身後的人是什麼表情,徑直的走上樓去。
    女人僵直的看向走上樓的背影,心有些疼痛。
    “我的弟弟竟然是這麼愚蠢的人,真是可笑。找一個和她很像的女人回家,你以為她就能活過來嗎?就算你死了,她看得到你為她所做的一切嗎?”
    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住樓梯扶手,腳有些頓住。卻還是再停留一秒後繼續走上去。
    那樣的停留,如此無力。
    黑色的貼身西裝憤怒的轉身,Eleanore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弟弟還是無法釋懷。難道這三年裏,他還不懂嗎?
    心裏有一些憤怒,有一些傷痛。
    卻在推門而出的時候看到那抹纖細的身影時猛的愣住。
    “瞳兒…”嘴角輕輕的滑落。那雙眼睛,那張臉。她就是那個翼帶回來的女孩嗎?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相似…
    隻是。神色有些不同。麵前的女孩異常的淡然,也似乎更美一些…
    於是很快恢複原本的冷漠。
    輕輕帶過眼角,略過女孩身邊。快步離開。
    那天的風原本是暖的,刮過女孩的時候,卻帶著刺骨的寒。
    七月怔怔的站在門前,拎著東西的手有些泛白。
    那個女人的眼神如此的驚愕,雖然隻是瞬間,卻像慢鏡頭一樣重複的播放著。
    努力的篩選剛才的那些對話。不去猜想那些話的背後…
    於是,隻剩下,
    明天,是他的生日嗎?
    要去比賽嗎?
    很危險嗎?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