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幻生卷:離人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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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和太子高歡的婚禮下月就要舉行了,朝廷上下都忙成一片,各地藩王使節也陸續在京城中慢慢集結起來,這天晚上嫿晚一群人又在行宮別院開起了音樂會,這是司徒一定要辦的,還特地從宮裏偷跑出來的。
司徒叫上了芷晴和衛刑風,還有嵐霄,來找嫿晚的時候‘順便’邀請了蕭夙,嫿晚覺得人才太少,正巧碰上玉子衡,便也叫上了他。
司徒說,當是她婚前的最後一場單身聚會,嫿晚聽著挺不是滋味的,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
司徒在嫿晚旁邊心領神會的握了握嫿晚的手,嫿晚想,下一個月,她就是太子妃了,多麼高高在上,又孤寂不安的地位,女人最大的名利場。
而她真正喜歡的人,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司徒,贏的人是你,輸的也是你。
司徒真的是很聰明的,她明白和自己來自一個地方的嫿晚的聰慧,知道她一定能幫上蕭夙,可惜的是,她事事綢繆安排細密,獨忘了嫿晚從不是一個任人擺布之人,怎能隨了她的心願?
她親手把嫿晚送到蕭夙的身邊,可從此便與他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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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嫿晚應招去了趟皇宮,皇太後說太久不見,很想念她,一去就賜了不少東西,其實嫿晚對那些東西大多沒有興趣,都是個擺設,隻有一對景藍的琉璃珠串她還挺喜歡的,從皇太後那兒出來,遇到了剛剛下朝回來的高歡,嫿晚按著禮數給他行了一禮,高歡把玩著後麵宮婢端著的賞賜說:“皇祖母對你可真客氣。”
是啊,客氣的好像親生的似地。
蕭夙今天聽見皇宮又來傳召,一聽是懿旨也高興不到哪裏去,不過嫿晚本來就在行宮住沒幾天就要回皇宮去的,再說皇太後也就是和她說說話,也沒讓她去做什麼殺人的勾當,所以嫿晚不太在意,高歡挑了一塊綠翡翠雕刻的玉佩,說:“好皇妹,你的東西比我的好,讓我討了去罷。”
嫿晚故作刁難:“那可不行!這可是皇祖母賞賜的,我要是隨便送人,腦袋可是要搬家的,皇妹怕疼,太子息怒。”她故意大了些聲,朝高歡眨了眨眼,高歡明白她什麼意思了,就拿過宮婢手裏的東西,歎了口氣說:“那皇兄正好要出宮,就護送皇妹走吧。你直接回慈寧宮,如實與太後說,是本宮送平陽公主回去的,讓她大可放心。”
宮婢趕緊應了退下,高歡和她齊步走在禦花園中,他朝嫿晚拋媚眼,“怎麼樣?送不送了?”
嫿晚笑道,“我隻要咱們太子爺別再作奸犯科,這點東西算什麼?”
高歡的臉一黑,隨即又無奈的笑出來,似乎想說什麼,但是還是沒說。
他好像總是對弟弟妹妹特別沒有辦法。
他們沒走多遠就看見幾個女子在禦花園北側蕩秋千,一派的歡聲笑語,見高歡和嫿晚走過,陪著的宮婢們趕緊來請安,三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開心的叫高歡,“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高歡衝她們微笑了一下,側頭對嫿晚說:“這是十一郡主,十二郡主,陪著的是宜妃娘娘的小女兒,這幾年最得盛寵的和碩小公主。”說著十一郡主朝他們這兒跑過來,“太子哥哥!你來跟我們一起玩吧!”
高歡看了看四下說:“你們這群小壞蛋,就知道自己玩,七郡主呢?”
十一郡主不開心的說:“姐姐不與我們玩,自己呆在房裏呢。我不喜歡七郡主姐姐,以前我們放風箏,她把我最喜歡的彩蝶風箏給放走了,說這樣才能自由,太壞了!”
嫿晚愣了一瞬,十一郡主的憋屈模樣甚是不忿,看的她隱隱想笑。可是,七郡主的心態她怎麼能不明白呢……歎了口氣,高歡和她說了幾句十一郡主就跑回去玩了,兩人往前走著,高歡忽然說:“平陽,聽明慧說你們晚上要開音樂會是麼?”
“……是啊。”嫿晚心想您老人家可千萬別來,指不定出什麼亂子。可嫿晚忘了高歡蕭夙司徒三人同在一堂已非一兩次的時光,除非不知情的高歡本人,恐怕蕭夙與司徒早已習慣,不然,真如嫿晚所說,會出亂子。
“幫我個忙,把七郡主叫上吧,父皇許了葛爾丹,她還有不久就要出嫁了,從小留在宮中,怪可憐的。”
嫿晚點點頭答應了,“也沒有比你再活的瀟灑的了,太子爺。”真快啊,居然比高歡的婚期還快。
“父皇其實是心疼小七的,留在這裏反而沒有好出路,隻是心裏實在舍不得,也不好說。”高歡感慨的說著,“小時候我們兄妹幾個人,真開心啊,現在,自從大皇姐出嫁以來,都慢慢變成散沙了。”
嫿晚沉默了一會兒說:“太子爺,人總要長大,也要麵對現實的,避無可避。”
高歡凝視著遠方的天空,“我知道,避無可避。”他沉沉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