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幻生卷 上 第二十九章 月光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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嫿晚防備的往後麵退了退,小心翼翼的說:“那個…我有個方法或許可以幫幫你,可是你要答應等你好了不許殺人滅口。”
嫿晚知道這種事情對於一個男人的尊嚴是極其影響的,而且從采花賊剛剛喊了他一聲什麼侯,和這人的氣質來看,絕對不是普通人,萬一他好了,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這種對他名聲有害的目擊證人的。
他冷冷的看了嫿晚一眼,臉色卻怪異的紅:“你離我遠點,本侯好的很,不需要!”
“啊,不需要啊……刀子也不需要嗎?”嫿晚緩緩揚了揚手中的匕首,那是嵐霄留給他的包裹中的,那人狹長的鳳眼閃爍了一下,麵色卻從容不變:“刺吧。”
嫿晚垂下了手,傷口因為敷了一陣子藥,雖然還是很疼,但是比起剛剛受傷的時候真的好的太多了,所以她也有了力氣說話,“侯爺啊……其實,還是你自己刺的比較好。我這個人吧,膽子特別小,還受了傷。萬一這麼一刺下去,刺的不輕不重的,那多讓您受罪啊……”
嫿晚說著把匕首朝他的方向遞了遞,他看了嫿晚一眼,奪過她手裏的匕首,一把紮進他的大腿裏,悶哼了一聲,表情沒有一點痛苦,好像這刀是刺在別人身上一樣。嫿晚立刻揚起眉毛,顯然十分吃驚,眼珠子上下看了這位仁兄好一會兒,暗想,真有魄力,一點都不喊疼。
“你,要不要傷藥?”
他斂了斂鳳目,沒說話。
嫿晚歎了口氣,人道主義作祟,從腰間掏出嵐霄給自己的那瓶傷藥來,“你自己敷吧,一個人身上的血,畢竟有限,這樣的傷口……還是及時止住的好。”瓷瓶滾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過來讓我看看。”
“啊?”嫿晚疑惑著,往他身邊挪了挪。
白玉般的手指輕觸過嫿晚的右肩,“嘶…”嫿晚倒吸了一口冷氣。
“把衣服脫了。”
“……?”嫿晚的眼珠子都睜圓了。
他鳳目一瞥,看了嫿晚一眼,“傷布都已經被血滲透了……你好像很看得起自己的血?”他反唇相譏,嫿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頭,無奈的忍著痛脫下左肩的的外裳,結果一下子嘶到了傷口,直挺挺的就往那人的身上倒,嫿晚以為他要拔出匕首來砍自己了了,可是他不說也不動,滿臉通紅的看著她。
嫿晚的腦子快速的運轉著,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來,嫿晚就氣血上湧,吐了一口血,暈了。她也根本不知道,在後來的日子裏,自己的命運,會因為這個絕美的白衣男子而完全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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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幹草堆起的草叢中,眼前是低矮的木頭樓頂,還滴滴答答的漏著水,一個三十來歲的病態美婦坐在小木椅上,木椅的棱角還未削的平齊,旁邊有一個空的大木桶表麵和地上有些微濕,病美人俯視著地上的年輕少女,她的臉上幾乎毫無血色,看上去僅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嘴角流出墨黃色的藥汁。
這女子正是嫿晚。
她全身冰冷濕透,濕透的劉海沾貼著她的臉頰,衣衫的左肩慢慢露出一些血色來,這樣的情景讓人看得眼中一驚。
可那嫿晚的臉上卻不溫不火,隻是黑瞳望著眼前的這個病態婦人,叫人看不出情緒。
病婦的手中拿著半碗還未喝盡的藥,麵無表情的蹲下來,一手掐住嫿晚的下顎和臉骨灌了下去,嫿晚被灌的倒在草席上咳嗽了半天,才伸出右手擦了擦嘴唇,斜睨了那美婦人的一眼,“你瘋了?”
“知道我給你喝了什麼嗎?”她勾了勾嘴角,笑的陰險毒辣,“斷腸散!”
嫿晚愣了愣,質疑的眼神看了她半響,這女人莫不是傻子?
“你怎麼不說話?”
嫿晚無力的垂著眸子,從她醒來就被潑水灌藥,這算是怎麼了?
她無力抬頭,隻是淡淡道:“斷腸散是何物?此刻我啟還能苟活於世?你不如與我道道明白,這裏是哪裏,你又為何灌我這藥。”美婦她訝異的笑了,“沒想到小丫頭還挺聰明的,好吧,告訴你也無妨,這是鬆香草。”
嫿晚不由得皺了皺眉,“什麼?”
“防止懷孕的藥。”美婦人不悅的看了嫿晚一眼,“你以為你一個婢女可以懷三爺的孩子嗎!簡直癡心妄想!”嫿晚驚愕的揚起了眼睛,她幾乎可以認定這個女人是個瘋子了,半響才開口,“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我,你才有毛病!”這個女人明顯臉部劇烈扭曲,聲音變了調的尖叫,一手向她打來。
“好了蕁娘,快快住手!”就在此時,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篤定傳來,來人,青裘白衫,身長八尺,年似三十有餘,還真有點出世之隱士之氣,清風亮節之態,嫿晚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從木門前走進木屋的這男子,他隻是這一聲,那潑辣狠毒的女人便退縮到一邊,弱弱的叫了聲:“顧先生。”
顧先生?
那人落下一身青裘於嫿晚身上,“姑娘可還好?”
嫿晚這才記起自己一身衣服已經濕透,下意識的低頭看向右肩,傷口竟然不太痛了,沒受水的感染嗎?正想著,那位顧先生清朗一笑,把嫿晚打橫抱起:“姑娘再在這恐怕是要沒命了,還是讓我帶你走吧。”
嫿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感覺四周天旋地轉的一遍,那男子走入堂堂的大院之中,嫿晚看著沿途的風景不禁想,她到底到了一個什麼地方?那顧先生把她帶進一間房裏,朗聲說:“姑娘自理啊。”便關門出去了。
嫿晚對這人實屬沒什麼好感,進到內間,竟然是個浴室,走過屏風,中間有個大木桶正嫋嫋發著白煙,一旁放著細致的木頭階梯,一旁的青玉台上放在一件白淨整潔的女子衣物,疊的非常規矩。
抖了抖切身的寒意,嫿晚用單手脫下完全濕透的衣服,半天才脫好,鑽進了木桶裏,水溫舒適溫熱,剛剛浸過鎖骨下方,嫿晚摸了摸還敷著厚厚的白紗的左肩,墮胎藥?蕁娘,顧先生,大宅,她垂眸看著水中冒出的溫熱霧氣……這個地方,她倒要好好領教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