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結局是,這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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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手術後第二天,李銘一和他父親進行一夜的長談,無非勸李銘一努力去接受一個女人,最後以李銘一堅決不能愛女人發生爭執結束談話,離開最後一天,李銘一父親又找李銘一說話,這次李銘一父親妥協,可以接受李銘一愛男人,但是要求他辭去這個工作回家,這是變相監視,李銘一是很不願意,卻想起母親對他說父親如何傷神如何去了解同性資料如何接受自己兒子是個同誌掙紮許久,這次要求他回家並非監視隻不過擔心兒子找錯對象,純粹是找借口給自己能幫兒子找愛人把把關小心計而已,對此李銘一半信半疑,難以相信自己嚴肅古板的父親有這麼可愛一麵。
臨走前,李銘一對他父親說:“給我一點時間。”
對於父親的妥協,李銘一不是不感動,心酸著。李銘一決定工作到過年時再辭職,雖然有點不舍得這份工作,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經的失控,連自己都鄙視自己,覺得丟人。
請了這麼多天假,工作堆積如山,再見彰明時倆人如常交談,就像不曾發生過那件事一樣,彰明邀請李銘一一起吃飯,而李銘一五次有四次拒絕,那以後也沒有再見到林友天,李銘一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
後來小蘭告訴李銘一,她懷孕了,兩個月,李銘一父母一改以往態度接受小蘭並希望她回來由母親照顧她起居飲食,小蘭當然是很感動又不舍得這份工作,再三猶豫她還是選擇辭職,跟著大哥回家去。
這一年發生的事情猶如一場電影眨眼發生,過程是痛苦掙紮,結果是皆大歡喜落幕,感覺這人生在這一年以簡短形式演繹完,沒有遺憾,隻剩下以後幸福的日子,李銘一想過父母家人不會原諒自己的性取向,然後會孤獨終老,沒關係,他習慣一個人,也想過試著愛上別人,可惜他心裏早已經丟失了。
今年最後一年聖誕節,以為隻有學生時代才會期待這一天,公司裏同事不論男女早已經敲定今晚的約會,不久前彰明也隱晦邀請李銘一過平安夜,但李銘一拒絕了,他既然不能回應彰明的感情,那就不能再給彰明任何希望,彰明還年輕,他有他的圈子朋友,而李銘一快三十而立,經不起那些考驗,承受不了彰明的愛。
落班時候,彰明幽怨望了李銘一一眼轉身走了,開著他紅色跑車,隨之李銘一也收拾落班了。
平安夜,曾幾何時李銘一也有過少女般情懷期待過,可惜那份永遠也送不出的禮物早已經掉進垃圾桶,很悲涼的節日,不愉快的回憶。
在李銘一等公交車時候,他接到一個陌生號碼,“喂?請問你是李銘一嗎?”
電話裏頭那人說話很衝,很著急。“我是,你是……”
“他媽!他們真煩!”電話很吵雜,“李銘一,你快來XXXX找林友天送他去醫院!”
是惡作劇嗎?還是他們玩他不夠了?李銘一紅著眼緊握著手機,公交車來了又走了,路上紛紛投來奇怪的目光望著正在憤怒的李銘一。
曾經也在同一天同一晚上,他們耍李銘一,結果是被人蒙頭揍了一頓,不管是誰主使,他痛恨他們,得知自己被揍時候林友天卻和女人快樂慶祝聖誕節時候,李銘一心死絕了,拚命藏著的禮物悲涼投進垃圾桶。
多麼可笑,從頭到尾自己不過是個路人甲而已,還真想著會有人甚至是他來解救自己麼?傻了不成!
今晚他又傻了一次,坐著出租車往那個地址去,罷了,他就是傻,就是賤,如果被婉婉知道肯定又被痛打咒罵一番,算了不管了。
車停在一處廢棄大樓,李銘一生氣一股膽怯,緊張走進去,裏頭隱約傳來打鬥聲音,不管不顧的李銘一加快腳步,映入眼前已經有三人倒地,還有一個對兩個人,著急環視一看,最熟悉不過的人坐在一個角落裏。李銘一心一緊大步跑過去,甚至是撲過去用力扳起垂下的腦袋,英俊的臉頰淤青了,嘴角也流血了,清明的眼睛映照著李銘一心痛難過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回事!”李銘一有些氣急怒吼道,“你不是最能打麼!”
林友天扯著嘴角微笑,把李銘一拉進自己懷裏說:“對不起。”
李銘一僵住身體,更加聽不懂林友天莫名的道歉,反而更加擔心他身體哪裏受傷了,想要掙紮林友天越加緊緊抱著他,“別動,讓我好好抱一下。”李銘一不動了,偷偷嗅著林友天身上的香氣,曾幾何時他也這樣抱著自己盡管隻有幾秒鍾。
那邊的楊佳打得沒癮了,立刻擱到兩人,回頭看著倆人默默擁抱著甚是不爽,對林友天吼道:“喂!抱到什麼時候啊!走啊!”
聞聲,李銘一立刻推開林友天,隻見幾個人已經倒地了,說話的那個人拍打身上的灰塵,不爽望了李銘一一眼轉身走了,反應不過來的李銘一被林友天牽手走出大樓,坐在那個人開來的吉普車,開盡馬力出市區,然後在酒店門口放下林友天和李銘一,走前並對他們說了一句聖誕快樂開車走了。
進酒店,開了房間,搭電梯,開門,由此至終李銘一保持沉默,林友天也不說話,就是牽著他手不放。一路上李銘一不是沒有想過任何可能,也很費解林友天的目的,但不管如何,當林友天牽起自己的手不放開一刻,想什麼已經沒用了,大家已經是成年人,也無需像年少時候那樣亂想亂猜,所以林友天去沐浴時,李銘一沒有選擇逃走,而是安靜地坐在床上,旁邊是酒店配備的醫藥箱。
難得這次李銘一沒有心跳緊張或者眼眶淚水打轉,看見赤裸上身的林友天向自己走來時,難得李銘一會臉紅口幹,他不是聖人,對自己愛的人有欲望最正常不過了。林友天乖乖坐在李銘一旁邊,李銘一給他上藥。
“小一。”
“嗯。”
“小一。”
“……”白癡!李銘一瞪了林友天一眼,什麼年紀了,還玩這種孩子氣遊戲。
“小一,對不起。”
李銘一不說話,望著林友天。
林友天用修長手指描繪李銘一抿著的唇線,李銘一沒有抵抗或躲開,“聖誕節那天住院你說你出車禍了,其實是被人打吧,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如果我知道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所以呢,今晚這又是怎麼回事了,是為我報仇麼?我連是誰揍自己也不知道呢!
“別哭,委屈你了,蕭雨芬那賤人對你所做的事我會十倍奉還給你的!”
你知道了?為什麼這麼遲才發現?罷了,誰叫我這麼愛你呢!林友天!
愛是一種毒藥,戒不掉忘不了,曾經痛苦或快樂永遠伴隨記憶中,然而李銘一的毒藥是林友天,因為是林友天所以愛了愛慘了。
李銘一終於是忍住抱住了林友天,在他懷裏痛哭了,把這幾年的委屈難過通通發泄出來。
林友天,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你,認真就輸了,所以是我先愛上你,即使輸的狼狽不堪也不曾痛恨過你的無情冷漠,甚至不愛。
李銘一緊緊抱著道:“別離開我好嗎?”
“好。”
“我們還是好兄弟嗎?”
“是。”
“還願意做我朋友嗎?”
“不太願意做朋友了,”林友天推開錯愕的李銘一,低頭吻了他的嘴角說:“做戀人吧,朋友不能做愛做的事,例如我想要吻你。”
幻想不知多少次的妄想,而今就這樣實現了,李銘一下一刻悲喜交集,8年苦戀終於有回報了,太不真實了,但眼前確實是自己深愛的人在親吻自己啊。
那晚李銘一一直在哭,不管林友天如何安慰他也止不住李銘一的淚水,沒有擦出任何熾熱火花,隻有純潔相擁而眠,他們的愛情走的比別人慢而悲痛,沒有幾多的激烈畫麵,更多是隱藏心裏壓抑著,有人或許驚歎他們感情如六七十年代那般害羞,一點激情也沒太匪夷所思了,究竟是什麼讓兩人感覺深深羈絆起來,但誰會懂平靜背後藏著不為人知洶湧的悲慟情殤,李銘一隻懂默默付出沉默地愛隻願成全不顧自己受傷的傻瓜,這個別扭的人別扭的性格導致他愛情路上最大的阻礙,而林友天一開始錯把愛情當兄弟情耽誤好多年,他敢愛敢恨,卻永遠不懂自己真心,他的沉默付出也隻會對在乎的人,幸運是那個人是李銘一,所以兜兜轉轉總算終成眷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