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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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暗色象征著潛伏,當潛伏暴露,一切將開始新的戲碼。
“你們···”當來著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再熟悉不過的模樣呈現眼前時,阿涉有點慌亂的將目光移向九,但是後者並沒有任何異常
“你太讓我失望了,阿涉!”炎默緊握雙拳,憤怒的怒吼極力壓抑著忍耐
“老會長?”九向一旁的老者投來了疑問的目光
“恩”老者隻是輕點一下頭,平靜的回答
“無論什麼時候的你,都是這樣的體貼···”似乎別有深意的說出這句話,而九的臉色明顯的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快放了九少,阿涉”炎默的怒斥頓時讓阿涉一愣
“與阿涉無關,是我自願跟來的”
“九少,你不要再跟這個叛徒說情了”
“我隻說事實”
“!九少···”
“不管阿涉有何種理由,背叛就是背叛,想必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已有了相當的覺悟吧”老會長搶在憤怒的炎默麵前慢條斯理的說了起來,不過相反的讓九感到非常的不悅
“九少···老會長說的沒錯···背叛者九少背叛者,所以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隻是一句短短的覺悟,就讓在場陷入詭異的氣氛中
良久,九預先開口了
“對於你們內部,我這個人類沒有插手的資格與權力,但是,我希望至少關於我的份請不要再追究了···他隻是最基本的一命換一命而已”
“!”
“!”老會長與阿涉同時一驚,炎默有點不耐的提出疑問
“什麼意思?”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九少!”對於九的言辭,阿涉陷入慌亂之中。九並沒有理會這一切,隻是將目光移向一直還保有最初冷靜的老會長
“我隻是個人類···無關緊要的···”
“你知道這麼講意味著什麼嗎?”隻是沉默了片刻,九輕輕將化為冰魄蝶的獄拋向上空,帶著淡淡的紫光照亮了他蒼白的麵孔,邁步走向老者,在阿涉和炎默同時露出驚訝的情況下伸出食指抵向老者的眉心
“這樣的表情並不適合你呢~~”短暫的停頓後,在老者難以置信的表情下,九喚出了早已成為回憶而基本上算是被遺棄了的稱呼
“爺爺···”
有些東西來得太快,並不利於消化,此時炎默驚訝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就連一向認為自製力比炎默要好的阿涉也是把雙眼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兩人機械的扭過頭互看了一眼
“這是什麼情況”炎默小聲的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阿涉回答後,兩人一時無語,然後又機械的扭回頭繼續盯著不遠處的兩人
“你···叫我什麼···”顯然老人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爺——爺——”
隻感覺嘭的一聲,有什麼頓時蜂擁入大腦,不停的串行,尋找著塵封已久的、不予以被記起的往事···
【你的複活,隻因為九的意願,別再出現在九的世界裏了】
曾今的警告如詛咒一樣日日夜夜的徘徊在耳邊,曾今的血色怒屠,不堪回首的懦弱卻長久的夢中相伴
“九···”不確定的呼喚這曾今失去的最體貼的珍惜之人
“你···記起來了嗎?”並不想讓眼前這雙清澈的雙目再次陷入永遠的黯淡中
“記起來?難道我忘了什麼嗎?”麵對麵前的老者在自己一聲無意的呼喊後,太過明顯的反常,讓九對自己的記憶徹底的產生的了懷疑,直覺告訴他,隻要抓住眼前的這位老人就一定會知道自己那並不清楚但是又不得不在意的事情
“你···啊!”在九好不容易為自己許多異常模糊卻無法理出頭緒的事情找到一點眉目的時候,突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頓時,空中飛舞的紫色冰魄蝶在一陣慌亂飛舞的軌跡中被憑空飛來的什麼猛力刺中中心,然後在九忍受痛苦的驚恐雙瞳中,顫抖兩下,從空中墜落而下,在觸及九身體的一瞬間碎開、化為灰燼······
因身體太過痛苦而無聲的呼喊顯得是那麼的脆弱、無力,清澈的雙瞳中極力壓抑的又是什麼~~~
“啊~~”痛苦的慘叫聲劃破了這個夜晚,扭曲的蒼白麵孔讓人看著無比的揪心,纖弱的身子及不安份的翻來覆去,好像這樣才能減少身體的痛苦一樣,但是在三位慌張得幾乎不成樣子的時候,自九自身所侵襲的巨大痛苦卻慘烈繼續上演。
在大動作的翻來覆去中,九猛力的蹭著自己纖細的腰部,在一陣陣巨大的抽搐中換為死命的按住,好似要極力壓製什麼即將爆發而出的東西一樣,雙目早已痛得失去了焦距···
——“慌亂”容易讓人大意
在場幾位的慌亂正好給隱藏在周圍別的什麼製造了很大的好處
“確認目標”
“!”突然自背後發出的聲音同時讓炎默與阿涉一驚,回頭間臉色巨變,壓製九雙肩的老會長極其厭惡瞥了身後一眼。
慢條斯理的腳步聲接二連三的靠近,將現場的幾位呈三層重疊式牢牢包圍住
“這可真是高級別的待遇啊···你們這群混蛋!”炎默雙手抽出細長的短劍,反握在胸前,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這就是你們歡迎老會長的形式嗎?”阿涉將重劍橫在麵前,極其不滿的看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三位穿著華麗的白色裝束,並帶著莊嚴的老者
“阿涉,任務完成得不錯,隻可惜你父親已經無法拯救了,哎!”
“住口!你們這些騙子!”
“阿涉!注意你的言辭”其中一位老者不悅的怒斥道
“沒關係,年輕人嗎···總有不順心的時候”三位中一位為首的表現出非常體貼的樣子
“不過別忘了,你可是屬於總協會的魔靈師”似乎在提醒麵前出言不遜的那位橘發少年
“混蛋!去死吧!”突然炎默揮著手中的武器衝了出來,隻聽見鏘~的一聲,清脆的武器相撞聲在這個夜色中短暫的摩擦出一絲火花
“你這是在攔我嗎?”炎默憤怒的看著突然揮劍與自己相抗衡的人,前所未有的怒氣一波接一波湧上心頭,這曾是自己非常信賴的至交友人
“叛徒!”
“炎默!”四目淩厲相對,不可否認,當麵前的人自口中喝到叛徒二字的時候,自己內心是多麼的動蕩,那股極強地不安感從被自己強力壓製的極小慢慢化為一波一波巨浪,讓自己是無比的彷徨
也許這最後的容身之所也即將消失了~~~~
“冷靜點!”但是自己必須克製那些令自己彷徨的因素
“這種包圍式我們是沒辦法突破的,畢竟他們有三位元老級的人物,還有十多位裁罰者,剩下的都是優秀的魔靈師”
“那你說怎麼辦!你告訴我怎麼辦!”炎默憤怒的揮出雙刃,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
似乎元老們並沒打算繼續在一旁觀看下去,為首的元老把手伸向高空,包圍中間幾位的裁罰者與魔靈師們一步步靠近,縮小他們的包圍圈
“!”爭吵中的炎默與阿涉震驚發現麵前敵人的靠近,沒有任何猶豫的退回將九護著的老會長身邊。
在發生兩次淒厲的慘叫後,那樣的叫聲沒有再出現過。老會長緊張的看著被自己強壓住肩膀,死命咬住下唇蜷縮成一團的身軀,被九指點過的眉心早已深深的皺起,雙目中隱含的難以忍受的痛苦
“抱歉···會長的位置也該換一換了”看著眼前逐漸縮小的包圍圈,為首的元老臉上露出了令人極其厭惡的笑容,但是下一秒,這令人厭惡的笑容完全僵硬在臉部,空氣中徒然釋放的氣息如凶浪般席卷而來,在這個夜晚刮起一陣陣巨大的狂風
“老會長!”炎默與阿涉同時回頭看向身後抱著九站立而起的老者,泛著幽綠的詭異雙瞳頓時釋放出鬼魅的火焰,強大的氣息一波接一波的將在場的每位覆蓋住
“這是什麼!?”其中兩位元老顯得是那麼的慌張失措,而且還夾著巨大的恐懼
“怎麼可能!?”這簡直就像是···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為首的元老似乎像看到什麼絕對不可發生的事情一樣,震驚的神情是一遍高過一遍,因恐懼的眼神一遍接一遍的駭然放大,剛才可見的縮小範圍,現在明顯已經虧不成形了,隻是短短的釋放氣息,卻早已讓那些所謂的優秀魔靈師倒地不起,而那十幾位裁罰者隻能保持著幾分清醒屈膝跪在地麵~~
“快看!”突然炎默指向老會長懷中突然安分下來的九,長長的睫毛反複不停的顫抖著
“這是怎麼了?”阿涉不解的看著像是極力掙紮卻無法清醒過來的九
兩人將疑惑的目光移向老會長,卻愕然的發現老會長的臉色變得是無比的難看,似乎在擔心什麼,似乎在害怕什麼···或許是說在恐懼什麼!
這個時候,遠處為首的元老輕拍了一下身旁的另一位老者,順道將手中的刺針刺入老者的身體,然後靠近老者低頭耳語後退後一段距離,嘴角勾起的詭異笑容真好落在另一位老者眼裏
“啊~~~”
一聲尖利的叫聲在這個即將結束的夜季敲醒了沉睡的鍾聲~~
當所有目光都被這聲尖利的叫聲所吸引時,老者扭曲極限的麵孔正駭人的呈現在所有的目光下,瞪得不能再大的瞳孔在布滿血絲的眼球下粗暴的一次次擁擠擴大,感覺下一秒就要爆眶而出,當它誇張驚悚的擁擠至全臉的三分之二部分時,清晰的血紅視網膜頓時像幕布一樣將眼仁與眼白完全覆蓋住,嘴部不可置信的像兩邊臉頰拉擴,直到嘴部承受不住那份拉力,完全撕扯開裂得血肉模糊也沒有停止的跡象···
“這···是···什麼!”炎默忍不住顫抖的發出疑問,不連貫的語句暴露出自己內心的翻覆,無法移開目光,似乎感覺如果移開了,就會嚴重的錯過什麼能揭露某些事情的真相~~
阿涉無言的驚恐看著眼前發生巨變的老者,肌肉膨脹的聲音無法在自己耳邊抹去,就如自己父親那樣,一次次發生膨脹,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篡位再重組排列的聲音,暗綠的四肢伏地的軀體控製著強壯有力的尾脊一陣一陣的將周圍粗大的樹木掃移為平地,完全無法捕捉的速度眨眼間竄入倒地的幾位魔靈師麵前,在臉部還沒來得及掛上驚恐表情的狀況下,張開自己無時無刻滴下腐蝕性極強唾液的血盆大口,粗暴的咬碎了麵前魔靈師的腦袋
“啊~~”粗壯的四肢抬腳重力踩下一旁另一位魔靈師的下半身,在魔靈師發一聲淒慘的叫聲後不耐煩的斜拍向那顆腦袋
“啪~”的一下
“吵死了”很簡單地就將那顆吵死了的頭顱扇向了依舊掛著詭異笑容看著這一切的元老處
那顆腦袋滾落在老者的腳邊,那因恐懼翻得隻剩下白眼的雙目,駭人的撐大了整個眼眶,張得極大的嘴角有了再明顯不過的扯裂痕跡,在死之前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恐懼與絕望,恐怕隻有當事人在死亡的那一刻才知曉吧~~
厭惡的瞥了一眼腳邊的頭顱,閉上眼毫不猶豫的抬腳輕踩上去,在身旁另一位老者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使力“嘭~”踩爆裂了那顆令他厭惡的頭顱,睜開眼看著一地的厭惡之物,皺起了眉頭,再次抬腳對準地上的兩顆眼球就是一番不解恨的蹂躪
“不是同伴嗎?”猶豫再三,緊緊握住顫抖的雙拳讓一旁的老者無法再忍受下去。
斜眼看著一下一旁的老者,諷刺的一笑
“你沒看到嗎?他弄髒了我的衣擺”目光移下,華麗白淨的修身長裝,靠近腿部的下擺染上了兩滴被白淨承托得異常刺目、明顯的血跡
···就為了···就為了這種理由···緊握的雙拳下是無法掩飾的憤怒,也隱隱的決定了什麼。
沒有人注意到這短短幾秒內一旁所發生的小插曲,所有的一切都圍繞著暗綠色的怪物處於靜止狀態,在它獨自享受完兩具被它蹂躪得慘不忍睹的屍體下,沒人敢妄動分毫,眼睜睜的看著同伴的身體被食之殆盡···
【怪隻怪···他們太弱了···】高級魔族的嘲笑再次在炎默與阿涉腦中響起
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很弱。
阿涉完全不明白為什麼與父親如此相似的墮化物會有如此大的區別,麵前瞬間墮化的魔物就單單是它的速度也難以捕捉,在這強大的實力麵前幾乎麵臨的完全是絕望,但是身後老會長懷中的九,與他第二次相遇,似乎這一次並沒有那麼無力。
回望了身後一眼,在扭回頭的同時恰巧與做同樣動作的炎默四目相對了,然後兩人會心一笑
“一命換一命”阿涉笑著說
“不對,是兩命換一命,笨蛋”炎默不爽的糾正阿涉的錯誤
“嗬嗬~~”兩人發出了了然的笑聲,環望四周,無疑都是一張張恐懼絕望的麵孔,握著武器的雙臂都是那樣無法製止的顫抖著,即使是自己,現在也避免不了有細微的發抖
“那次我們差點在血繼之力麵前丟了性命”
“笨蛋~怎麼可能忘記”炎默繼續不爽的回答
“那次我們可是連顫抖都做不到呢~~~”似乎在感歎什麼
“···是啊!連恐懼都忘了···隻剩下”
“絕望”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那場並沒有任何打鬥的戰鬥,一切發生的既短暫又飄渺,有時候感覺想夢一樣,但是那實實在在的壓迫感,和那極力護衛自己而攔在身前的纖弱身影···這一切卻又像是昨天才發生過一樣。
兩人慶幸九還處在昏迷中,不敢肯定在這樣醜陋而令人恐懼的怪物下那抹身影是否還會平靜的如往常一樣攔在身前,隻知道如果他醒著的話,一定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吧!這樣想著,手莫名的不再顫抖了。
“難吃···難吃···”遠處的怪物用低沉含糊的聲音一遍一遍喊著,突然間卻安靜了下來,這樣的安靜無不讓原本陷入恐懼的氣氛處於更加沉淪的恐懼中;
“真是的···真是的···我怎麼就沒注意到呢···”尾脊上駭人的刺磷猛然間豎立,一陣轉身,大範圍的掃蕩因恐懼而反應遲鈍的魔靈師,頓時殘酷的血腥再次上演,掃斷腰身不能第一時間斃命絕非是一般的痛苦,這個時候一直無言沒任何動靜的老會長,會讓他們一擊斃命,不再受那種痛苦折磨。
不過——這也暴露了吸引那怪物無頭尋找的細小美味
“原來···原來在這裏···原來在這裏···”再次反複癲狂的重複自己的話
“不好,九少咬破下唇的鮮血氣味已經被它捕捉到了”阿涉急切的說
“老會長,快帶九少走,這裏我們攔著”炎默的催促也顯得是那樣的急迫
瞬間停頓而至的呼吸,伴隨著驟然放大的兩雙瞳孔,映現了閃電一瞬貼近麵部的腥臭味,看著阿涉即將落入那張血盆大口中的雙臂,炎默來不急考慮自己移動的位置是不是會照成任何不妥,飛起一腳猛力將阿涉在那張大口合攏時向一旁踢飛出去,尖利的牙齒摩擦破阿涉的手臂,少量帶有腐蝕性的唾液滲入傷口,讓阿涉一時受到了勉強可以忍受的腐蝕痛苦。
炎默躍過麵前怪物的頭頂,在朝陽升起的那一刻泛著冷光的細長雙刃深深的插入了那沒有眼仁占據臉部三分之二的血紅右眼,迅速拔出待連續攻擊時
“炎默!”嘭~在阿涉發出一聲驚叫後,炎默很幸運的被粗壯有力的肢體完好無損好的拍飛後,重重砸在阿涉身旁
麵前的怪物卻發出了得逞的邪笑聲
“得手了”
“!”
“!”沒有時間做出任何反應,眼睜睜的看著那猩紅的長舌迅速從口中伸出,上麵因興奮駭然豎立的血色倒刺驚悚的開合著,片刻便接近了將九抱在懷中的老會長···
意外發生了,開始還散發出強烈氣息的老會長在猩長的舌頭接近時卻無任何動靜···
無情的猩紅將席卷這一切~~~
“哼哼哼~~這個夜晚已畫上了圓滿的句號”仰望天空元老院的老者發出滿足且詭異的笑聲
“不要!”
炎默、阿涉同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巨大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