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雲初起 第3章 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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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移到禦書房門前,看到緊閉的房門,逐焰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再顧不了許多,上前用力地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並沒有什麼女人,隻有風吹雪坐在椅子上正和瀞樊說著什麼。看到逐焰進來,都有些驚訝。
“小殿下!好久不見啊,真是讓小人想得要命。”
瀞樊反應奇快地喊了起來。
逐焰見到瀞樊還是老樣子,也不由一笑。衝他點點頭,
“你還好麼?”
“小人很好,謝殿下關心。”小殿下都長這麼大了,還惦記著自個,瀞樊脆弱的心肝無比感動。
逐焰在見到風吹雪的那一刻,難過的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自己真可笑,怎麼就相信了外人的那些混話跑來了這裏?若打擾了父皇的工作就不好了。
“怎麼了焰兒?臉色這麼難看?”風吹雪見逐焰神色不太正常,急忙問道。
“沒什麼事,隻是來看看父皇。”逐焰說完就往外走去。“我先回去了。”
風吹雪有些驚訝,焰兒對自己這樣的疏離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擔心逐焰的情況,忙向角落使了個眼色,命守在那裏的影衛暗暗跟隨。
逐焰漫無目的地走著,他想散散心,也打算認真地思考一下今後該如何同父皇相處。自己已經長大,今後再住在龍翔宮顯然是不合適的。而且別的皇子都有了府邸,自己早晚也要搬到外麵去住的。可是,離開了父皇的懷抱,自己能否適應?又能否忍shou得了父皇被他的妃子糾纏?自己將來到底該何去何從?
不知不覺又回到了龍翔宮外,抬頭遠望那巍峨的宮殿,心中一片苦澀。自己還能在這裏住多久?
“喂,小子。微儀宮丹姬娘娘芳駕在此,還不速速上前請安,呆愣著做什麼?”
一個尖利的女聲在逐焰頭頂炸響,把逐焰的神智拉了回來,。轉頭望去,就見前麵離龍翔宮的大門不遠處一群鶯燕環繞,當中站著一位紫色宮裝丁佩環帶的豔麗女子,高傲的眼神中帶著淡淡的譏誚,正冷然地盯視著自己。
“大膽小子,丹姬娘娘是你能盯著看的麼?還不速來叩頭請罪?”立在豔麗女子旁邊的一位宮娥俏臉微怒地指著逐焰罵道。
丹姬?不正是剛才聽到的那位?還真是巧。
丹姬塞梅爾適才去求見風吹雪被拒,心裏大為惱火。想她這樣的青春美麗,正是對未來無限憧憬的年紀,又見自己的夫君還是那麼的卓越風華,如何會不喜歡?怎奈郎心似鐵,竟從未得到過帝王的一夜恩情。塞梅爾又如何能忍耐?所以她不甘心地又來到龍翔宮外守候,定要在今將風吹雪拿下。
塞梅爾冷冷地盯著風逐焰,心裏麵不由有些釋然,如此的絕世傾城,連她這麼美的女人都為之自慚形穢,難怪陛下會被勾引了去,這樣的人大概天生就是為的勾引男人的吧,令男人為之瘋狂。塞梅爾的心裏升起濃濃的嫉妒,她很想將那張把她踩到腳底的臉給撕個稀巴爛,讓他還去勾人!
塞梅爾並沒有聽說過安慧親王這個人,她進宮時風逐焰已經去魔法學院上學了,風逐焰的離去令宮裏所有的人都大為鬆了口氣,千恩萬謝地希望他能在外麵待得時間長一點,誰還會沒事再提起這個小霸王?
再有就是塞梅爾的生活太封閉了,雖然曾經在國內聽過有關風嵐的什麼親王的傳聞,但她卻哪裏記得清?更是聯想不到麵前的這個人。而作為一個外國的公主,在風嵐皇宮裏她本就遭到排擠,芳園裏沒有誰會沒事去討好她,左右一個不得寵的女人罷了,沒整她已經算不錯了。這種冷遇也令她更加想出人頭地,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再也不敢輕視她。
所以當塞梅爾遇見風逐焰,她不可避免的把他當成了男-chong,以-se-侍人的賤婢之流。
“好一個恃寵而驕的賤奴,竟敢明目張膽地無視宮規,任你這樣妄為還要這宮規何用?不懲戒你一番無法服眾。”塞梅爾高傲地抬起下巴,公主高貴的氣質在她身上盡顯無遺。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對方眉頭微皺的表情。
塞梅爾那個氣啊,比她頭銜高的看不起她也就算了,連麵前的這個小小的寵侍竟然也無視她,不好好地教訓教訓他,讓她今後如何在宮裏立足?
她看向守護在龍翔宮周圍的侍衛,命令道:“還不上前拿下這個賤奴?”
隻是令她吃驚的是,沒有人聽她的命令而有所行動,甚至連看都不看這邊一眼,仿佛她的話在他們眼裏無足輕重。
他們當然不會理睬她。要知道這些可都是龍翔宮的侍衛,有誰會不認識風逐焰?這宮裏不認識他的恐怕也就隻有眼前這位微儀宮的丹姬娘娘了。
塞梅爾見狀瞠目結舌的同時勃然大怒。定是眾人知道這賤奴盛得榮寵,才會讓這群侍衛不願多管閑事。也對,這裏是龍翔宮的地盤,有人認識他也說得過去。既然如此,那就自己來吧。量他一個小小的寵侍,即便被揍了也拿自己沒辦法吧,好歹自己也是有身份的,即使陛下也不好過於指責什麼。
想到此,塞梅爾口中念動咒語,周身開始彙集起淡淡的綠光,渾身漸漸被碧清的綠光包圍,一股狂烈的能量自內爆發出來。這是木係技能藤蛇曼舞,是極為厲害的單體五級技能,不但gong-擊有似雷霆般的猛烈無比,還附帶有強橫的毒-xing,不要說沾身,就是稍微聞到一點也會頭暈目眩立刻昏厥,就連大魔導師也不敢直接觸其鋒芒。
漫天粗大的帶著尖刺的藤蔓堅韌程度比鋼鐵還要犀利,攜著呼嘯的風聲鋪天蓋地地向著逐焰瘋狂地衝刺而來,逐焰立刻被包圍在刀林劍雨之中,如同大海中的一葉扁舟,瞬間就會被無盡的狂濤所淹沒。
周圍的侍衛看到此景連忙上前想來幫忙,卻被逐焰淡淡的眼神製止,隻能緊張地注視著場內的情況。
風逐焰在開始見到塞梅爾時是不打算理睬的。那個女人不管如何到底是父皇的姬妾,好歹也算是自己的長輩,何苦和她爭持徒惹別人閑話。
隻不過對方卻不肯罷休,一口一個賤奴罵得無比流暢,逐焰心裏也不由有些氣惱,自己看上去很像賤奴嗎?罵得這麼痛快也不怕閃了舌頭。這女人真是難纏,遇到一點小事就會揪住不放,非要與人爭個長短不可。自己以後再看見什麼公主小姐之類的還是躲遠一些的好,被她們纏上恐怕都要少活幾年。
風逐焰正在思索該如何處理當前之事,卻發現對方已然開始發動gong-擊。見自己被大量的好似鋼鞭般的藤蔓所包圍,如同被困在銅牆鐵壁的牢籠中,身在其中的逐焰不慌不忙。一道屏障出現在身周擋住那些狂暴的衝擊,隨即手腕一沉,一株小小的植物出現在掌中。
“妖妖,看你的了。”
這株植物正是他養的那株妖花,魔力聖階,對付五級的木係技能自然不在話下。他並不願親自與女人動手,尤其是父皇的女人,雖然討厭卻不想讓他的父皇為難,所以便讓妖花代他出手。
妖花落地的瞬間就開始拚命生長,眨眼工夫已長成龐然大物,遮天蔽日的枝葉比門板還大,單論體積就把那堆藤蔓給比了下去。妖花鮮豔的花瓣輕輕一抖,慘黑色的霧氣從花蕊中散發出來,轉眼間彌漫了整個空間,那些藤蔓遇見了霧氣急速枯萎衰敗,如巨蟒一般的藤身寸寸碎裂,飛散在空中消失無蹤。
塞梅爾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無以複加,愣愣地看著枯萎的敗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引以為豪的技能就這樣被消弭於無蹤。她呆呆地望著風逐焰,難以置信一個小小的寵侍竟會有如此的能力。是他的契約寵物的原因嗎?他哪裏得到的這樣的寵物,陛下賞賜的嗎?
塞梅爾感到了強大的威脅,來自於這個人與這株植物的威脅。不能讓他活下去,他必須得死!而自己要得到那株植物,有了那株植物對自己來說無疑是如虎添翼的戰力。當下銀牙一咬,全身魔法力翻湧而出,釋放自己的全力一擊。
塞梅爾拿出了自己一直隱藏的實力,全身被一層燦爛的綠芒所籠罩,在她的背後出現了一朵金光四射的五彩植物的虛影,五彩的花瓣悄然在她的頭頂綻放。這是她承襲了木係魔法後出現的特殊技能,‘沐浴光輝’,能令她的魔法力陡增一倍,魔法技能輸出也增強一倍,是個十分囂張的隱藏技能。
隻見先前枯萎的藤蔓又迅速恢複了生命力,而且光芒比之前更盛,巨大的壓力連妖花也有些支持不住了,被蜂擁而至的狂暴氣息逼得節節敗退。妖花大吃一驚,這女人的木係能力竟然如此的可怕,連自己都承接不了這恐怖的一擊。
其實這並不是塞梅爾的魔法高於花妖,而是這種特殊技能是需要特殊的秘法才能施展的,一經施放可以無視對方任何的-gong-擊技能,一擊完勝十分霸道。但是同時它也在燃燒著自身的生命力。這是代價,任何的特殊技能都是有代價的。
就在這時,風逐焰終於出手了,他怎能看著自己的寵物吃虧?隨著半空中一聲清脆的鳳鳴響起,陡然間熊熊的烈火自地麵燃燒蔓延,所過之處的所有一切都燃為灰燼,竟是鳳凰烈焰!鳳凰烈焰是一切植物的克星,但它並不是火係魔法師能輕易施展的技能,隻有到了聖階才有可能召喚出鳳凰烈焰,而風逐焰以大魔導師的位階,竟然能使用鳳凰烈焰,不得不說他的精神力已強悍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雖然以他目前的能力隻能引來一簇烈火,但也足以讓塞梅爾以及周圍所有觀看的人為之震驚了。
塞梅爾感到無比的頹喪,她,一個被人稱之為天才女的公主,竟然敗給了眼前這個比她年齡小得多的男孩,他究竟是誰?
此時妖花見機直直衝向塞梅爾,枝條揮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向她的臉龐,他要報之前的一擊之仇。風逐焰見狀來不及阻止,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緊接著又是一聲‘啊’的慘叫,塞梅爾被打得倒飛起來,遠遠地拋向半空,然後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妖妖,住手!”逐焰急急呼道。若是被父皇看到自己欺負他的妃子,就算不怪罪他,自己又哪能心安?
“主人,這臭女人太過分啦,竟要致您於死地,看我不整死她。”
風逐焰白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風吹雪的聲音已自他的身後響起。
“玩夠了?”
風逐焰的心裏一陣發慌,想不到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自己整他的女人,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父皇,我……”逐焰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風吹雪卻衝他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的話語,然後看向不遠處地上的塞梅爾。
塞梅爾的臉上疼痛難忍,她正要痛罵風逐焰,忽然見到風吹雪駕臨,頓時滿腹的委屈傾瀉而出。
“皇上要為臣妾做主,這賤……”陡然見到風吹雪的手正環著風逐焰的肩膀,那個‘奴’字怎麼也說不出來。“他欺負臣妾……”塞梅爾嗚咽一聲哭了出來。
風吹雪歎了口氣,“丹姬,朕明白你在宮裏的生活並不舒心,朕也容忍了你的許多做法。但是,你也不該挑釁我兒。以你五品的姬妃身份冒犯親王,你說,該當何罪?”
“什麼!”塞梅爾難以置信地望著立在風吹雪身旁的風逐焰,他,竟是親王!當今聖上的親子!難道他就是那位被風傳的親王?
塞梅爾的心中升起濃濃的不甘,為何?為何她碰到的每一個人都是她惹不起的,為何自己曾經高高在上的公主,到了這風嵐皇宮竟變得如此輕賤?自己真的適合這裏麼?
風吹雪見她的神色由悲憤轉為淒苦,暗暗搖了搖頭,又看了眼逐焰,見他低頭不語,便對塞梅爾說道:“安慧並不追究剛才之事,此事就此揭過吧。隻是丹姬你身為後宮嬪妃,理應嚴守宮規不得隨意出入芳園。念你年輕不懂規矩,朕便饒你一次,不過自今日起不得再犯,否則嚴懲不貸。”然後轉頭對瀞樊傳道:“即刻下旨,芳園中嬪妃不論位階高低,未經允許一律不得私自出園,違令者削其爵位,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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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翔宮中龍耀殿內。
“父皇,焰兒是不是很任性?”
“怎麼會?”風吹雪不解地回道。
“那父皇會不會認為焰兒很霸道?”逐焰沒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說著。
“焰兒是在為剛才的事而煩惱麼?”風吹雪柔聲安慰道:“別在意。一切都過去了,以後這種事應該也不會有了。”其他的事自己都能搞定。
雖然風嵐帝國與亞丹王國的合作是以與塞梅爾的聯姻作為紐帶,但是由於塞梅爾沒有子嗣,所以這種關係其實也是很薄弱的。自己之所以聯姻,也不過是不願浪費太多精力在亞丹王國上。亞丹不是風嵐的屬國,而是隸屬於月夜國,安插這樣一個棋子會讓自己省很多心。但是他也不會太在意,聯姻這種東西本來就很不靠譜,真正可靠的是自身強大的實力,如果一味地依賴這種方式來牽製對方,不但會致自身於被動,也會消磨掉自己的自信。所以聯姻隻是一種暫時的方式,真正的臣服還是要靠風嵐國力的強大,讓任何國家都不敢輕觸其鋒芒。
逐焰卻不這麼想,他怕父皇會因此而討厭他,為他們之間本來就不確定的因素更增添上一層隔閡。
見逐焰猶疑不定的神色,風吹雪歎道:“焰兒又在瞎想什麼?”
逐焰抬頭望了眼風吹雪,見他的臉上並沒有責怪的意味,才低下頭輕輕道:“父皇不討厭這種事麼?”或者說不討厭我麼?
逐焰低沉的語氣令氣氛頓時陷入沉悶之中,風吹雪微微皺起了眉。焰兒的情緒不太妙,一向無憂無慮的他自從回到了宮裏就變得有些奇怪,真的隻是因為剛才的事麼?
“哪種事?”風吹雪打破兩人之間這種沉悶,笑道:“是因為焰兒打了那個丹姬,所以擔心父皇會責怪你?”
本來他隻是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沒想到逐焰真的點了點頭。“她們再如何也是父皇的妃子,焰兒不該動氣的,更不該出手打人。請父皇責罰我,不論怎樣的懲罰,焰兒都不會有怨言的。隻求父皇能原諒焰兒的過失?”
“你這說的什麼話?”風吹雪聽得有些惱了,打斷了逐焰繼續要說的話。“我有惱你麼?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話?”
逐焰低聲嘟囔:“這麼大火氣,還說不惱。”心裏麵更是有些堵得慌。
風吹雪本來以為逐焰是在煩惱風嵐與亞丹之間的關係,卻不想逐焰竟然扯到自己的身上,並且懷疑自己對他的真心。如此的不信任讓他登時氣得蹭地站起身,走到逐焰麵前。“對,我很惱你,你滿意了?”
逐焰也火了,他想不到父皇會這麼痛快的承認。又氣又恨之下他也絲毫不退縮地跳到椅子上,站得比風吹雪還高,居高臨下地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氣我招惹了你的妃子,讓她們出醜了,你很不開心!你、你、你,氣死我了!”
自己難道真的比不上那個什麼亞丹公主?往日的那些關懷與愛護都是曇花一現麼?自己該接-shou現實了麼?
逐焰滿心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他也不管,仍是用力地大吼:“我就知道你是在意她們的,這些年我管著你讓你厭煩了?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礙著你們了,你自由了!”說著跳下椅子就要往外跑去。
風吹雪被逐焰劈頭蓋臉的一頓亂罵罵得有些懵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話也讓他氣得血往上湧,陡然見到逐焰要跑,想也沒想的一把拽住,伸出手就要往他臉上招呼。
撇開自己一國之主的威嚴不說,自己好歹是他老子,這臭小子毫無顧忌地放肆,找打不是?
然而逐焰剛才說的話像一根鋼刺深深地紮進了他的心口,疼得他有如萬蟻蝕心。心在滴血,如同被抓裂了一般嘶嘶地疼,自己滿腔的熱忱,焰兒你真的看不懂?
逐焰被風吹雪一把拽住,心說不好,剛想掙脫就見風吹雪高高舉起了手,竟是要打他!
父皇竟會如此對他!父皇真的不在乎他了!逐焰的臉上滿是絕望,呆立在當場,任由風吹雪的手舉過頭頂,向他揮來。
風吹雪的手舉在頭頂,卻怎樣也揮不下去。那是自己的焰兒啊,教自己如何下得去手?但是他為何如此不懂自己的心?如果不教訓他,又怎能讓他明白自己的錯?
可是為何他的眼裏盡是絕望?為何從不對自己發火的他竟然說出了如此決然的話?這到底是怎麼了?風吹雪很彷徨。
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慢慢收回了手,又緩緩撫上了逐焰的麵龐。
風吹雪的神情緩和了下來,眼中也流露出柔和之色。“你究竟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和我說好不好?”
逐焰見風吹雪逐漸恢複了平靜,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染滿絕望的小臉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兩人都太衝動了,此時安靜了下來,讓他們都能冷靜地思考一下。
逐焰在想,父皇還是在意自己的吧?自己這樣氣他,他也沒怪自己,自己真的是被愛護著的呢。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話不可說?
“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逐焰平複了一下心緒,繼續道:“我隻是、隻是怕見到父皇眼裏的失望。”
“不會的。永遠不會。”風吹雪的聲音雖然輕卻滿是堅定。
猶豫了一下,風吹雪終於歎聲道:“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麼,隻能說明你對我沒有信心。或者說你並不明白我的心?”
逐焰吃驚地抬起頭看向風吹雪,“父皇,你……”他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父皇的意思是……
“焰兒還不明白麼?我愛你,我要你做我一生的愛人。”風吹雪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很久的話。“隻要你不嫌棄我還有婚姻的拖累。”
自己那些擺脫不了的婚姻,一直是橫在他們之間的溝壑。風吹雪雖然坦白了出來,但他的心還是忐忑不安的。他不想委屈他的焰兒,但是,他更不願失去他。
就請上天饒恕他的自私吧。
“我、”逐焰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那種瞬間充斥的幸福感占滿了他整個身心。他激動地難以自抑,什麼後宮,什麼聯姻,統統被他拋在了腦後,他隻想說‘不嫌棄,我不嫌棄!’其他的愛怎樣怎樣吧,他隻想抓住這眼前的幸福。
他忽然一下子明白了父皇先前說過的話,自己竟然曲解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難怪父皇會惱他,自己真的是一點都不理解父皇為他所做的一切。
帶著滿心的羞愧,逐焰顫聲道:“原諒我……,原諒我對您的誤會。”
“別想太多了,焰兒。”風吹雪輕輕地把逐焰摟入懷中,“焰兒是父皇的摯愛,不論你如何地對我,你都是我心中的最愛。所以不用擔心,隻要相信我就好,相信不論遇到任何事都會由父皇來為你遮風擋雨,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父皇想看到的就是你一直開開心心的沒有煩惱。”
聽著風吹雪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逐焰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流,心口被滿滿的感動所包圍。
“父皇,我愛你。”
風吹雪的心一震,這是焰兒的表白嗎?焰兒真真正正地接-shou-了自己?即使自己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即使自己還存在著那樣的後宮?
“焰兒你真的願意?能、再說一遍嗎?”
逐焰抬起頭,已是淚眼朦朧,翠藍的眼眸溢滿了的是無盡的感動與堅毅的執著。
他伸出細嫩的手輕輕地撫摸風吹雪的臉龐,父皇的容顏依舊年輕,看起來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隻是眼底盛著的卻是歲月的滄桑。這些年的操勞煩擾帶給了他太多的壓力,如果自己能為他帶來快樂,讓他的眼中重新煥發出神采,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
“是的,父皇,我愛你。我想做你一生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