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幾乎同時的開口，密室裏的氣氛一下子凝滯，尤音幾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尤音紅著臉重新調整自己的內息，身體除了虛弱，內息已經沒有半點阻礙。剛剛摘取夜靈芝時勿吸入的護靈草的毒氣悉數已解。
    “你給我用了夜靈芝？”
    “嗯，而且確實把你救活了。”偽蛟心中莫名的得意，第一次的救人很成功。
    “可是……”尤音的心中卻苦成了一片。夜靈芝被自己所食，蛟兄弟又該如何熬得住那心悸之症。這幾日的辛苦豈不是白費？
    “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毒發身亡嗎？”偽蛟覺得眼前之人隻將冒著傻氣，“你怎麼會在這裏？這是什麼地方？”
    偽蛟抬眼四處張望，這間密室裏空無一物，隻有塗白的四壁。
    “這個……我亦不知曉。”尤音搖搖頭道。
    “什麼？”
    “今日終於被我尋著了夜靈芝，但卻在摘取的那一刻誤中了護靈草的毒氣，之後發生了什麼不得而知。醒來……就已經看見你了。”
    偽蛟算是明白，敢情尤音知道比自己還少，自己怎麼都是清楚的進來。
    剛剛看他藥囊的袋口打開，以為是他臨暈厥前打開，放出螢火吸引了自己囊中的螢火，帶自己過來。原來，也隻是巧合，袋子是他無意中拽落打開的都說不定。
    “你先歇息著，我四處看看去……”偽蛟對這一處實在好奇。
    “哎？”
    尤音拽住了他的衣袖，“你不要到處走動，這裏我們不熟悉，還是小心為妙。”
    偽蛟回頭望了望尤音，他眼中的擔心居然看得明白。也罷，待到天亮再去也不遲。
    偽蛟乖順地坐回了牆邊，他沒有再去移動尤音，接下去的尤音自己應是能夠處理。不想再操心的腦子一會就關閉了，偽蛟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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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醒醒，醒醒！”尤音輕聲喚著。
    “嗚！尤音，這是什麼時辰。”偽蛟睡得懵懂，惺忪著雙眼。
    “卯時了。”
    偽蛟後悔不該這麼問，他隻識得晨昏，這個……卯時？
    “天剛剛亮。”尤音補充了一句，他剛說出口也是想起蛟對這些不甚了解。
    偽蛟微微蹙眉，需要這麼早嗎？
    “你好了？”
    “嗯，夜靈芝的療效甚好，不但餘毒已清，現在感覺精力也甚是充沛。”
    ‘你是充沛了，也不要我睡好。’偽蛟心裏不住的埋怨。
    “來，我扶你起來。”
    “這就回去嗎？”明明說了天亮要四處看看的。
    “藥囊一旦打開，裏麵的螢火飛出即便沒有了藥效，乘著林子裏這會兒獸類多半散去，我們趕緊回石洞去。待重新配的了藥囊，我們再來。”
    偽蛟沒有堅持，有危險他也不希望，任由尤音攙扶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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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蛟哥哥！”
    遠遠的，尤普就見到了他們。
    尤普一早醒來，哥哥沒有回來不說，就是蛟也沒有了蹤跡。他在這南側的海灘都找遍了，也是不敢違了哥哥的話，不能去北麵，就隻有在石洞前守著，總算見著了他們。
    “普兒。”尤音急著回來心裏還有一個擔心，自己這裏無事，將普兒卻一定是急到。也是不敢多耽擱，若普兒沉不住氣也跑向了那片林子，尤音不知會發生什麼？他當真是迷糊之下去的那座老宅？
    抬起手臂，搭上弟弟的肩膀，尤音欣慰道：“普兒沒有亂跑，真是免得哥哥擔心了。”
    “哥，我卻擔心死了。”
    “沒事，沒事，這不是都回來了。”
    “蛟哥哥，你也是，也不看你現在……你怎麼也亂跑啊？”
    偽蛟微微抬起頭，尤普說的沒錯，現如今自己這般還能做的了什麼？慘慘地一笑，不知該說什麼？
    “尤音扶蛟兄弟回石洞去，我去配藥。”
    石洞外搭建的那座棚子，如今便是尤音的藥廬。
    目送著他倆進去，尤音走進藥廬。將所需的草藥一一找全，從懷裏掏出一塊暖玉。
    堅定道：“尤音一定保得少主周全。”
    隨後的幾日，尤音定時給偽蛟服藥，偽蛟總是乖乖地喝下。藥的味道明顯變了，但是他沒有問尤音這是什麼？連想再去後山的想法也沒有再跟尤音提及。
    已經不再像前期那樣的吐，除了肚腹沉重偽蛟已經沒有其他的不適。落胎之事像是已然被他拋之腦後，偽蛟每天安靜地陪著尤普去撿果子，刨地瓜。尤音一直待在藥廬裏，他在忙些什麼，尤普不問，偽蛟也不去問。
    但是，隔個兩天尤音會到後山去，回來總能帶上一點野味，給大腹的偽蛟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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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個多月過去，偽蛟已經默許了將腹中的孩子留下，他已經全然接受，靜等著生產。
    “蛟哥哥你還是放下來，我來做。”
    偽蛟一手托著肚子，緩緩蹲下，為火裏加柴。
    “你不是也忙著，這些我還能做。”尤音現在不管他倆的飯食，這兩人隻能自己動手。尤普的手藝略顯差些，但比起偽蛟那也是好上許多。為了大家還是能夠填飽肚子，偽蛟再試了一次之後斷然不要再試。
    “那蛟哥哥你要小心，走路當心腳下。”
    “嗯。”
    見蛟確實小心，尤普放心地回頭去取食物。
    “嘭！”悶悶的一聲響動，心知不好，尤普趕緊回頭。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偽蛟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蛟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尤普哪裏還顧得上食物，趕緊走上前來。
    “放心，放心，我不是被絆著了。”偽蛟確實不是被什麼東西絆倒，剛剛加完柴，起身站起。沒想眼前一暈，腿也沒有了支撐的力氣，這才跌坐了下去。
    “有沒有摔到，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嗬，尤普，不要緊張，沒事。你就當我坐下，隻是坐的微微猛了些。”偽蛟剛剛也吃了一驚，但是這不疼不癢的，還是不要自己嚇自己的好。
    尤普彎下腰扶著偽蛟起來。腿上剛剛蹬上點力氣，撕揣一般的疼痛從腹底傳來。
    “嗯！”偽蛟扶著肚腹重新倒了下去。
    “蛟哥哥！”
    偽蛟憋著那口氣，死熬著疼痛，這是偽蛟從未嚐試的痛，剛剛還是驚了。猛然間呼出一口，重重的吸氣。
    “蛟哥哥你不要動，我去叫哥哥過來。”
    偽蛟點頭的動作幾乎看不出來，但是他確實需要尤音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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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
    尤普遠遠便開始叫嚷開來，尤音埋頭配置草藥，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直到尤普已經到了麵前，他這才抬起頭。
    “普兒不要這麼毛躁，是晚餐準備好了？我這就過去。”
    “不，不是的，哥。”尤普喘息未定，“是蛟哥哥他，他……”
    “蛟兄弟怎麼了？”
    “蛟哥哥摔倒了。”
    “什麼？”
    尤音連忙起身，隨著尤普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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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蛟兄弟，怎麼樣了？”
    等到尤音他們過來偽蛟已經疼得滿身是汗，這位偽蛟大王早先就已經明白何謂出汗。此刻歪倒在地上，一絲力氣都沒有。
    “蛟兄弟不能這樣壓著，他不舒服，會讓你更加不舒服。”
    偽蛟一點經驗也沒有，隻恨不得將自己蜷縮起來，仿佛這樣才能克服疼痛。
    尤音拿過偽蛟的手腕，細心診症。
    這胎要落？！
    可是，還沒有到約定的時日，蛟必然娩不出胎兒。不但自己沒有準備，他那裏……
    “普兒，我們先回石洞。”無論如何，不能在這樣的地方。
    尤音抱起偽蛟，飛快地向石洞跑去。偽蛟隻覺得痛，隱約的感覺腹中那物就要脫離身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