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情生意動 第62回 我行我素我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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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上回,夜小樓與冷笑癡想離開會場,自回山頂小院裏清靜,腳步未停尚且行得不遠,卻被柳湛月一眾人攔在了門口,雙方打量彼此之時,冷笑癡與夜小樓便接到消息:夫人正趕往此處……
這個夫人是誰他們都清楚,午玲瓏午夫人,當今君主的母親,也是冷笑癡的生母,母憑子貴在王權的頂端位置上坐定。
而因君主還是少年,多數事情依靠這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女人來處理,故,說她是當今第一夫人也不為過。
夜小樓扭頭與冷笑癡對視了一眼,冷笑癡的眼裏帶著詢問的意思,他想確定小樓的精神狀況,是否能在這越發吵鬧的環境裏呆著,如若犯困,還是回去休息的好,至於午玲瓏,見或不見都沒差。
而夜小樓領悟了冷笑癡沉默的關懷,在男人心中,他被默默放於首位,從相識到相交相知,時間並不長,但夜小樓有種已經一輩子的默契感,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即使是夥伴也很難找到這樣全然的信任。
心喜之餘,夜小樓顧不得所處的環境有何不妥,他本是隨性慣了的人,因為有人無條件把他放在心上,這種感覺令夜小樓的血液直接沸騰起來,他突地側過身,攬住了冷笑癡的肩膀,再掀了麵紗一角,輕輕一個濕吻印在了男人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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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餘光看到一眾已然石化的人,夜小樓頑心大發,再次貼攏彼此麵頰的距離,感覺太好,使小樓舍不得退後,一番相互配合的濃烈來往,快要起火時,兩人的嘴唇才分開。
冷笑癡微垂下鳳眸,眼內一片溫柔醉人,他相中之人果然有擔當,這樣的小樓何其耀眼,又豈是那些俗人可比擬的,果真深得他意,如此方式告知天下人他們相屬,甚好。
他知道在小樓淡漠冷然的外表下,有著火一樣的靈魂,能輕易讓他燃燒起來,雖然寡情的程度不壓於自己,同樣的對天下人或事毫不在意,但一旦動情,便足以讓人熔化在那樣的熱情裏。
冷笑癡想看小樓在自己麵前的更多麵貌,不管是遺失了的頑皮,亦或是難得的撒嬌,又或是隻有自己能看的感性…
不管哪一種麵貌,他都會覺得心喜,因為不論如何,所有的夜小樓僅屬於他一個人,有子如此伴於身邊,還有何求?
金色麵具下的紅唇微揚,令在場石化的人全吸了一口氣後退了半步,皆以為冷笑癡是要發怒。
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完全是一副冰冷莫測的陰森,好比那山雨欲來風滿樓,沒幾人相信,做出那等逆天舉動的夜小樓還能苟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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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雖是未曾與冷笑癡過多接觸,但傳聞不會空穴來風,必有其根據才會有傳聞,人人都傳葬魂穀的當家冷笑癡,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連砍殺自己的父親亦不心慈手軟之人,豈會任人在這大眾之前丟了麵子。
更何況做出那般舉動之人是個男子,雖是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何,但想必也不過是追隨者,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秀,可惜了這未見容貌便已透著不凡氣質的男子,這下隻怕要血濺當場了。
“所幸你戴著紗帽,若是……”
就在眾人皆認為冷笑癡會懲戒夜小樓的冒犯時,冷笑癡非但沒有痛下殺手,反而將頭靠過去,用刻意壓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意義模糊不清的話。
那語聲雖低,但在場的皆屬高手行列,個個都聽得真切,除了夜小樓覺得好笑之外,旁人完全是一副被雷霹中的表情。
夜小樓輕笑,醋勁真大,若是……若是快樂滿足的神情,被不相幹的人瞧了去,他就不信這貨能將他就地正法,頂多再熱吻一番標明所有權罷了,不如他再驚世駭俗一點,令這些鼠目寸光之輩開開眼界。
想到便做,夜小樓伸手拉住冷笑癡往自己身旁一帶,極快地再次掀開麵紗吻了上去,他喜歡這樣的溫度,喜歡這樣的配合,喜歡這個男人給予他的一切,周圍的人算什麼,願看就看到眼睛脫窗好了。
深深的吻帶來的震撼不是些許,除了風聲之外,一片靜默是此時唯一的景象,就連院內以浪蕩聞名的千盡滅,也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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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敢在眾人麵前與男或女不正經,但那是大家都明白的浪子外衣,戲謔成份居多的放蕩。
如那兩人一般,像在召告天下對方的歸屬權,那麼張揚狂傲地表現出來,這種眼中無一切的傲然,令千盡滅心中起了層層波瀾。
依依不舍地放開沾染自己味道的薄唇,冷笑癡與夜小樓的氣息皆亂,不顧眾人的眼光與想法,仿若周遭全是景觀,再次向彼此靠攏,廝磨了幾下後,才雙雙呼出一口氣,眼裏隻有彼此的倒影。
“回去繼續如何,可不會放過你……”
夜小樓的身形與冷笑癡相當,雖是拉了他入懷擁住,但看起來像是兩人相互靠著,不約而同,兩人同時說出那樣的話,沒有避開眾人的耳朵,二人之間的繾綣感並不突兀,反而使人覺得契合萬分。
而冷笑癡在話落之時,便攬了夜小樓縱身離開,速度快得讓眾人想攔都未能反應及時,隻能眼睜睜看著幾乎融為一體的身影消失在山坳裏。
眾人的下巴險些掉到地上,這是個什麼狀況?兩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眼中無人,然後說回去繼續……
回去繼續什麼事,大家心裏都清楚,尷尬的神色在彼此臉上浮現,兩個男人如此張狂高調……
不是不知道這種事,富家子弟養兩個妾童也是常事,就是當今朝主雖是年少,但天下人皆知。
朝主的後宮亦有男寵,但隻是寵物,狎玩的那種就不算數了,一個男寵能混到妾的地位,便已是鳳毛麟角,且也不會宣揚天下。
如冷笑癡與那男子一般,眾人卻是見所未見,自然更未聞及,如此不將旁人放在眼裏,如同在向世人昭示他們的關係,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好半晌,被留在原地的一幹眾人才回過神,今夜所見所聞未免太過衝擊,偏偏隻有他們圍觀的人渾身不自在,兩個主角非但不受影響,那模樣竟似萬分悠然。
“咳……諸位,來安魂堂駐地有何貴幹?家中有逝者需要入殮的,請來這邊登記,若是無事,還請體惜地方狹小,不便招待各位……”
少年粗嘎的嗓音在折磨著眾人的耳朵,所有人都回頭看向個青衣童子,見他不知何時站於他們身後,年紀小小這樣的身手,令眾人臉色皆變,尤其是柳湛月一行人的臉色更為難看。
他們是聽出來了,這明顯是在對他們下逐客令,一個安魂堂不過是邪門歪道,居然如此大的架子,請迷銷洞的人院內上座,卻對他們盟會來的人拒於門口,他們定要為今日之辱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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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對著柳湛月進言,皆是憤慨不已,仿佛那冷笑癡代表的安魂堂已是天下公敵,卻無人發現率先轉身離去的柳湛月,低垂的眼中掩飾著狠決的陰毒眼神,更無人得知他內心在想些什麼。
隻有小七看了他的背影半晌,隨後摸摸鼻子,轉了轉眼珠,回到院內執筆書寫了一番,再次出來時手裏多了兩片紙章,往臨時院門兩旁的羅漢竹上一粘,頭也不回便進院內去了,風中一副聯幡輕擺,上書:
我行我素我本色,爾虞爾詐爾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