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痕第二卷之(13)廝殺禿瀦
    禿瀦慢慢的靠近我們，我們三人的心都是很緊張的。希望土著能趕快離開我們，給我們前進的機會。但是想法歸想法，禿瀦走到我們身旁的時候，停住了。禿瀦好奇的看著我們，我們裝作很自然，禿瀦那鼻子嗅嗅我們，好像不認識我們身上的氣味。我們三人盡量使自己的呼吸自然，不給禿瀦懷疑的機會。桀驁雖然想戰鬥，但是看著我們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桀驁也就懂得了主人的意圖，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禿瀦嗅了嗅我們三人，然後又嗅了嗅桀驁，好像沒有發現什麼破綻。此時我恨不得自己變成一棵植物。一方麵是緊張的心情，一方麵是惡心的禿瀦，一方麵又要裝作若無其事，那種心情是旁人無法理解的。所幸的是禿瀦終於要走了，我們也能鬆一口氣兒了。
    禿瀦慢慢的離開，我們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兒。正當我們鬆懈的時候，意外出現了。胡亞男因為太緊張，一放鬆，手中的瑞士軍刀掉在了地上！該死！禿瀦又迅速的折回來。禿瀦對金屬碰擊的聲音很是敏感，我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禿瀦死死的盯著胡亞男，身上的液體一滴滴的往下掉胡亞男盡量的忍著呼吸，但是禿瀦實在是太惡心了，猛的吐了一地。禿瀦驚訝憤怒的看著胡亞男，眼睛裏麵幾乎噴出火來，李蠱大叫一聲：“拚了！”
    我們三人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隻能拚了！
    桀驁聽得李蠱一聲令下，在四個禿瀦中挑了一個最強壯的，捉對廝殺。老李和我，胡亞男也隻能是一個對一個了。禿瀦極其憤怒，在熱帶雨林裏麵，禿瀦是食物鏈的上層，一般是沒有動物敢挑戰的。桀驁雖然凶猛，但是樣子並不是很凶惡，所以禿瀦並沒有把桀驁放在眼裏麵。禿瀦使用的是蠻力，頭一低，朝桀驁衝來。桀驁靈活的一閃，便閃到了一邊。禿瀦的慣性使得禿瀦的頭部撞在了一棵大樹，大樹搖晃了幾下，幾乎被禿瀦頂倒。我們看著這種情形，心裏麵暗暗的吃驚，禿瀦這一頂，不要說時桀驁，就是大象，也要晃三晃的。桀驁閃在一邊呲牙咧嘴，禿瀦根本沒有把桀驁放在眼裏。桀驁一個上躍，牙齒要在禿瀦的背上，但是卻馬上拔出牙齒，因為禿瀦的背上是像鯊魚一樣厚厚的甲殼，背上根本是咬不透的。桀驁這一次是無功而返。不過桀驁馬上調整角度，對著禿瀦的側麵又是一口，同樣，還是無功而返。桀驁的兩次進攻都沒有成功，禿瀦開始進攻了。禿瀦長長的獠牙對著桀驁上來，由於空間狹小，桀驁幾乎沒有躲開了。這一次桀驁差點兒栽在禿瀦的手裏麵。但是桀驁畢竟是桀驁，桀驁也沒有遇到過對手，對於禿瀦這幾次反攻，桀驁的殺性被激發出來了。桀驁大叫幾聲，主動進攻，但是禿瀦的防守是無懈可擊的，可以說，禿瀦是不用防守的，因為禿瀦本身就無懈可擊。桀驁束手無策，但是桀驁迅速的冷靜下來。找到禿瀦的弱點，就能取得攻擊的勝利，就能有效一擊。禿瀦的反擊樣式隻有那麼幾招，但是很管用，要是在野地裏麵還好，因為野地裏麵空間大，方便發現禿瀦的缺點。禿瀦的缺點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現，因為我們現在隻有閃躲騰挪的份兒了，還有什麼能力去反擊？
    我和老李都狼狽不堪，胡亞男也好不到哪兒去。
    桀驁那邊，禿瀦被桀驁徹底的激怒，一個衝擊，桀驁便被禿瀦撲到在地。胡亞男大聲驚呼，想去幫忙，但是卻被禿瀦纏住，根本脫不開身，我們兩個的情況也基本上一樣。胡亞男很是悲痛，但是沒有辦法。禿瀦已經壓在了桀驁的身上，桀驁已經是隻有掙紮的份兒，好像馬上都不行了，但是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占上風的禿瀦突然倒下，桀驁騰躍而起，長叫兩聲。再看禿瀦，肚子已經被開了膛。原來禿瀦的肚子是弱點，就像鱷魚的肚子一樣，都是柔軟的。桀驁早已經發現這個弱點，所以利用技巧，躺倒在地，用右腿上的爪子抓破了禿瀦的肚子。原來禿瀦的弱點在肚子！
    但是這個方法隻對桀驁有用，我們人類是沒有用的。我們人類腳上不可能有爪子，再說，桀驁的方法是兩敗俱傷的方法，弄不好要同歸於盡。我可不想和這醜陋的禿瀦死在一塊兒。桀驁觀察了一下形勢，立馬跑過去去幫助胡亞男。胡亞男看看桀驁沒事兒，大喜，精神倍增。和胡亞男廝殺的禿瀦根本沒有料到胡亞男能有這麼大的耐力，因為在禿瀦眼裏，胡亞男不過是一個弱小的動物。可是胡亞男身經百戰說不上，至少鍛煉了這麼長時間，哪能這麼快被消滅呢？現在來了桀驁，形勢一下子對我們有利起來，我們現在是四對三，事情變得似乎容易多了。
    禿瀦不是傻子，它們不想蔭蠕那樣智商低下，犯過的錯誤會重新再犯。一個禿瀦的犧牲，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了我們，其餘禿瀦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的。其餘的三個禿瀦都盡量的保護好自己的腹部，不給我們機會。本來我們是想利用瑞士軍刀，尋找機會，給禿瀦致命的打擊的，但是禿瀦現在都小心翼翼的護住了腹部，然後再對我們進行猛烈的攻擊，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老李焦急的和禿瀦進行戰鬥，積極的尋找禿瀦的另一個弱點。突然老李一個翻身，騎到禿瀦的身上。老李的動作要是我根本做不出來的。並不是我不會漂亮的翻身，而是我嫌禿瀦太肮髒了，那渾身的粘液，想一想就惡心，更別提騎在禿瀦的身上了。老李騎在禿瀦的身上，這個笨東西沒有桀驁靈巧，根本不知道怎麼把老李弄下來。老李嘴裏含著瑞士軍刀，兩隻手死死的抓住禿瀦的耳朵，等坐穩了。然後從嘴裏麵拿出瑞士軍刀，一把紮進禿瀦的眼睛。禿瀦負痛，老李趁機跳下禿瀦，禿瀦看來是疼痛難忍，奔跑而去。這一下形勢急轉直下，我們是四對二了。另外兩頭禿瀦看我們已經打死了一頭，打跑了一頭，已經是無心戀戰，伺機逃走。我們這才安下心來。
    老李把身上的禿瀦粘液弄幹淨，道：“太險了。”
    我氣喘籲籲的道：“幸虧安全的打敗了禿瀦。”
    老李白了我一眼，道：“你知道我們這一次有多危險嗎？”我驚詫的看著老李，道：“這有什麼？以前比這更危險的都過來了。”老李點了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道：“你們對禿瀦不了解，我是很了解的。禿瀦和犬牙子一樣，都是核輻射的產物。”這一點我是很清楚的，因為禿瀦和犬牙子的外形差不多，都有令人惡心的外表和粘液。老李繼續道：“禿瀦這種生物本來就是我們大氣空間裏麵的野豬。野豬是單獨行動的，野豬的凶惡你們都是知道的，俗話說，一隻老虎打不過兩隻野豬，也就是形容野豬的凶惡。”我點頭道：“這樣的俗語我也是聽到過的。”
    老李道：“野豬經過核輻射，基因突變，就變成了禿瀦。雖然我了解的內容有限，但是對於經過核輻射的動物，都是極其凶惡的。野豬是單獨行動的動物，不是群居動物，但是基因突變的禿瀦，卻是群居動物，這一點令人費解。我了解的情況是，禿瀦一般一群有四五十隻，分工明確，並且禿瀦是母係社會，有一隻極其出色的母禿瀦領導著一群禿瀦。禿瀦的攻擊性不是很強，但是一旦和禿瀦結了仇，禿瀦是會千方百計的尋仇的。”
    我道：“那我們現在算不算是和禿瀦結上了仇？”
    老李道：“咱們都殺了人家，你說算不算結上仇？”老李的話讓我對禿瀦有了更深的了解。禿瀦，果然不是好惹的。
    這種惡心的動物分工明確，是動物中智商比較高的。禿瀦就像螞蟻和蜜蜂群體一樣，都有工種和兵種。剛才的那四隻禿瀦應該是負責巡邏的四隻禿瀦，在他們的背後，應該有四五十隻禿瀦。根據老李的所知，一群禿瀦裏麵應該有一個禿瀦首領，十幾頭負責後代的繁衍和撫養，另外還有獎金三分之一的禿瀦負責尋找食物。那麼剩餘的石頭左右就是工兵了。這工兵都是選擇群體中最強壯的，工兵是禿瀦中除了首領以外地位最高的。
    剛才的四隻應該就是工兵，按照老李的話，就是如果我們碰到禿瀦的話，那麼我們至少要受到十隻左右的強壯的禿瀦的進攻。
    我有一點暗暗的擔心，一人對付一頭禿瀦，我們都沒有太大的勝算，何況是那麼多禿瀦，我們隻能是死路一條。
    但是一群禿瀦並不是隻有十幾隻工兵的，因為禿瀦有一個規則，就是工兵戰死完了，若是還需要戰鬥，那麼擔任其它職責的禿瀦就會填補上去，作為新的兵員。也就是說，我們若是碰到一群禿瀦，就要一個一個的全部戰鬥，知道禿瀦群裏麵沒有禿瀦為止。
    老李講述完這些，看著我道：“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看見禿瀦這麼驚慌了嗎？團結就是力量，那麼多禿瀦聯合起來，我們勝算很小。”
    我知道老李說勝算很少其實是安慰我們，若真是如老李所說，我們根本沒有戰勝的機會。現在該怎麼辦？這是我最近思考最多的問題。老李吐了一口煙，悠然的道：“現在我們隻能是等待。”
    NN的，老李又是這一句話，等待。等待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老李道：“好了，我們現在隻能補充能量，等著事態的發展。”
    我知道老李的意思，這家夥又要吃飯了。就是一個吃貨。一聽到吃，桀驁兩眼放光。我知道桀驁的體力消耗最大，所以就給桀驁拿出了一大塊涼肉。桀驁狼吞虎咽的吃下去。現在這個犬科動物也隻吃熟食，真是一個矯情的家夥。不過桀驁對我們的幫助是極大的，若是沒有桀驁，我們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麼過關。
    老李找了一些半幹的柴木，在這個森林裏麵，隻有半幹的樹枝，其餘的都沒有。老李把地上的厚厚的落葉抱起來，然後弄出一塊兒稍微平整的土地，露出地麵。在森林裏麵，烤食物一定要小心，因為一不小心就容易引發火災，那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暗暗佩服老李的小心，這是老李獨特的性格。老李道：“我們現在要嚴加戒備，防止禿瀦的突然襲擊。”桀驁擔負戒備的任務，因為桀驁最靈敏。有桀驁在，我們機會都可以放心了。犬科動物好像和人類都有心靈感應，什麼時候人類想讓它們幹什麼，它們都能體會到。但是我們的桀驁卻隻和胡亞男有感應。胡亞男輕輕的拍拍桀驁的腦袋，桀驁便警覺的看著四周。有時候我還真有點兒羨慕胡亞男。
    桀驁很警覺。老李用是瑞士軍刀烤著食物。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聞到一股烤焦的味道，趕忙看老李，老李正在那兒發呆。我道：“老李，肉都烤糊了！”老李微微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道：“我在想，怎樣不和禿瀦發生正麵衝突。”
    我道：“你不是說過了嗎？禿瀦是一個有仇必報的群體，我們隻有死戰了。”
    老李道：“話雖然如此說，但是禿瀦是一個食草動物，和其餘的動物並沒有深仇大恨。禿瀦雖然食草，但是食肉動物是萬萬不會去襲擊禿瀦的，這是自然界的一個奇怪的食物鏈。我在想，禿瀦食草，它不會和我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們是否能想辦法消弭這一場戰鬥。”聽老李這樣說，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應對的好。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現在沒得選擇，要麼逃跑，要麼戰鬥，但是戰鬥我們不要說勝利，就是突圍的把握也沒有。我現在隻能依靠老李的智慧了。老李把肉取下來，我們一人分了一塊兒。這一次是老李第一次烤肉失手，不過饑餓的時候隻要是食物，都是美味的，現在我們是不會挑三揀四的。老李道：“我們要補充好能量，然後想辦法，辦法實在是行不通，再說。”
    現在也隻能是這樣了。我們剛剛進入山中，便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便碰到了這樣難以應對的動物，要是再進一步的深入，我們會遇到什麼呢？現在什麼也不好說。但是有兩點支撐著我們，第一點，是求生的欲望。第二點，是對心中那個疑問的苛求。要是那個疑問，也就是淡淡的傷心的原因一刻解決不了，我們都痛不欲生。好在我們有戰鬥在占據著我們的大腦空間，若是沒有了戰鬥，我們肯定會內心充滿痛苦的。
    老李思考了很久，以至於口中的肉幾乎沒有咽下去。沉寂了大概有半小時，老李突然起身去翻包裹。我驚詫的看著老李，道：“二鍋頭在你的手裏麵。”老李道：“我找的不是二鍋頭。”老李在包裏麵摸索了好一會兒，從口袋裏麵磨摸出了三枚手雷。這些手雷極其的好用，威力極大。老李把手雷給了我們一人一顆，自己留了一顆。我道：“老李，你瘋了，在森林裏麵用手雷，你不害怕引起火災？”
    老李微微一笑，道：“或許用不上，或許能用上。”
    我驚詫的道：“你這個家夥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老李道：“到時候你們都知道了。到時候你們就隻用聽我的就行了。”
    然後老李特別的對胡亞男道：“若是遇到了野豬群，你不要驚慌，隻用按照我所說的做，我們至少能活命。”
    胡亞男點點頭，這個小姑娘現在是懂事多了。但是胡亞男還是不放心的問：“那桀驁呢？桀驁怎麼辦？桀驁能突圍嗎？”老李哈哈大笑道：“若不是我們三個沒用的人類拖著，桀驁根本不會和禿瀦發生武裝衝突，即使發生了武裝衝突，那些禿瀦也困不住桀驁。”胡亞男這才放心，這個丫頭，現在心裏麵想的隻有自己的寵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胡亞男看著我的表情，知道了我的心思，便衝著我咧咧嘴，好像是在說我沒有寵物妒忌她。我暗暗的好笑。雨林裏麵很冷，但是我們卻熱血沸騰，等待著大戰的來臨。往往大戰來臨之前都是極其的平靜，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這種黑暗能讓一般人窒息和瘋狂，但是我們三個，卻極其的鎮靜。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我們在等待著這個時刻的到來。
    突然桀驁低聲的嗚咽，發出警告。老李立馬低聲說：“把瑞士軍刀合上。”
    M的，我沒有聽錯吧？把瑞士軍刀合上？馬上要戰鬥了，你要我們把瑞士軍刀合上？這是神馬他M的命令？我疑惑的看了一眼老李，道：“老李，你被嚇瘋了？”老李道：“我沒有瘋，合上瑞士軍刀。”我重複了一遍老李的話：“合上？不是打開？”
    老李堅定的道：“對，合上。”